“艾爾莎小姐的母親死于高二上學期,從那以後,艾爾莎小姐的家庭分崩離析,她主動選擇了辍學。”
我想起她之前說的,亞種人想加入警察隊伍中來必須先做線人,經過委員會漫長複雜的審核手續才得以批準加入,而且她還是憑着一腔熱愛與信仰無償的提供線索——天啊!我都不敢想象她一路走來吃了多少苦頭。
“很厲害。”斯卡娅點頭贊許:“如果她想要學習,我會送一些書給她,至于工作問題……”她看向安德烈,安德烈說:“對你接下來的工作安排,暫時是這樣的。”
安德烈向我介紹了一個位于秋明市瓦蓋區的學校,這個學校是接收工人、貧困人士子女、乃至半途辍學的未成年人來學習。
“呃,不會要我教書吧?”我撓頭,“我學過的知識都忘光了來着,我也沒有教書證……”
“教學水平不以教書證來評判,何況你還有一個聰明的AI分機,不是麼。”
Ctos适時回答:“貝納爾先生是瑞瓦肖國立大學畢業生,他有優秀的學習能力,我相信就算不需要我的輔助,貝納爾也足以擔任教學職位。”
我聽着又是一愣,我居然考上了瑞瓦肖理工大學?我居然一點印象都沒有!收拾家裡的瓶瓶罐罐和收藏品也沒找到我的畢業證書啊?!難道被委員會或奪心魔大姐悄悄偷走了?
“嗯,我相信你的能力。我交予你的的确算是教學任務,但是教學内容的核心要義是‘破除愚昧和固有思維’。”
接着安德烈開始長篇大論。闡述格拉德曾經是在封建資本主義時代國力強盛的大國,後來革命的第一個火苗出現在格拉德,還有伊格納斯這樣大名鼎鼎的革命先鋒,因此格拉德人民以此為傲,就好比瑞瓦肖的霓虹天際線光鮮亮麗,馬丁内斯的窮人也為此覺得臉上有光一樣,并且以在瑞瓦肖生活為榮、歧視外地人。然而這種自傲與藐視情懷是與真正的“康米”背道而馳的,是僞裝成民族自豪感的沙文主義。
“要破解這種民族自豪感的幻覺,必須先建設起堅實的文化基礎,沉下心理解理論的含義。我們必須承認,有些人學習能力的确欠缺,但在辍學之後和工作之間仍有心學習的人,就代表他和她有無限的進步的可能,要珍惜他們,引領他們,直到在思想上變成真正的戰士。”
但是,實現理想的過程中也是要花錢吃飯的,安德烈坦率地承認組織目前的困窘:窮。開支緊張,沒辦法支援我太多。
我是有錢,但坐吃山空也有花光的一天,總不能老是賣屁股從艾斯利口袋裡搞錢。趁現在本錢還夠,我想是不是該做點生意什麼的,為事業長期輸血。
我和艾爾莎、燃燭、ctos讨論了半天,最終決定回歸最簡單、最質樸的一條道路:賣夜宵。首先申請号各項資格證件和移動餐車,确定要做的餐品品類,有ctos在,它直接指出在哪裡在哪裡擺攤客流量最大,以及要應對各種可能的情況,并且提供裡餐品的制作方法和标準。
東西食材準備齊全,我和艾爾莎一起學要怎麼把卷餅做好吃,在廢掉幾十份食材并分着吃完後,我信心滿滿地表示我已經學會咯!可以出攤了!
擺攤冷飕飕的街道上,艾爾莎畫的夜光小黑闆在地面漫射出花花綠綠的暈光,第一天出攤來的人寥寥無幾,不過ctos鼓勵我說做得已經足夠好,隻要品質味道達标,馬上攤位人氣就會起來的!
第二次擺攤确實有所起色,買肉卷的客戶多了起來,備用食材很快銷售一空,拖着空空的餐車和鈔票滿載而歸。
Ctos根據銷售情況和人流時間制定出每日大緻食材采購數量,确保獲取利潤的同時能多一點空餘時間。并且還根據客流制定了推廣計劃,在社交平台上開号引流,宣告擺攤地點和食材數量,這樣方便拉攏核心客戶群體,及時通報消息。
之後的出攤賣的越發順利,賣的不少,雖然利潤率很一般,好歹比開幾天就失敗要強多了,能勉強維持下去。偶爾有亞種人和當地的混混團體找麻煩,都被燃燭和艾爾莎擋了回去。
保障好穩定收入,我開始與夜校校長接觸,詢問教學進度和計劃,拿到夜校的課本抓緊時間學習研究,同時騰出時間直接參與上課,看老師是如何開場白、如何教學的,同時觀察各個學員的反應,作為助教收集學員的學習情況,并且做跟蹤追訪調查,了解學員的時間安排與家庭情況。
和學員混熟後,我開始登上講台,第一次磕磕巴巴做起了教學任務,第一次當“教師”的體驗相當新奇,下完台腿腳都是半軟的,但是學生和老師的反饋都相當不錯,說我除了聲音有點緊張外,講的并沒有毛病。
适應如何教學後,我過起了白天休息、傍晚準備食材、晚上掄鏟子做卷餅、和艾爾莎輪班上夜課的生活。小攤也開始盈利,日入上百塊輕輕松松。格拉德的夏季開始降臨,雪與寒氣逐漸褪去,似乎生活的一切都在向好,即便夜校有幾個學生退出、學生中疑似混進來了一個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