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tos守口如瓶，藍色竹節蟲罵罵咧咧了半天也一無所獲。我聽着隻想笑，心裡一陣輕松，解決完ctos的事我就想睡覺了，我打算明天再和安德烈碰面讨論下一步如何行動。

燃燭護送我回到出租屋，關上門的前一刻，他對我說晚安，明日見。

“明天見！”

緊繃了一晚上，此刻終于能倒在床上睡個好覺。我懶得再計較鋪開的床已經積累了多少天的灰塵，倒上就想睡。

在閉眼等待進入夢鄉的時候，我感知到背上落上了一對輕巧的重量，小爪子往前走了幾步，爪尖癢麻麻的，踩着莫名的令人感到有些上瘾。

走到脖子附近時，ctos小鳥從脖子上滑下來，落到我耳邊，細密的絨羽刮過我的耳廓，它的聲音也如羽毛一般輕柔：“晚安，貝納爾。”

即便蜜蜂軀體不能用了，ctos依然在某些程度上保持了身為蜜蜂軀體時的習慣，例如早上一睜眼就能看到它蹲在額頭上低頭看着我，看樣子就像剛早起拉一泡晨廁完，然後對我說“早安，貝納爾。”

“你怎麼沒被我壓癟？”

“您昨天睡得很好，并沒有過于激烈的翻身動作。”

“那沒事了。”我抓抓腦袋，回想了一下：哦，今天首要的大事是和燃燭、艾爾莎一起去安德烈那兒确定組織下一步的行動策略。我抓緊時間洗漱，梳了梳頭，下意識地想抱起ctos離開——哦，蜜蜂ctos已經親手被我拆散成了一坨零件，現在能被我帶走的隻有小鳥ctos。

“過來，ctos。”

Ctos小鳥飛上我的肩膀，抖了抖翅膀，看着就像我從小養到大的寵物一樣。

我帶着ctos下樓，燃燭已經在等着我了，艾爾莎在車上打哈欠，我拉開車門：“怎麼感覺我總是起的最遲的那一個？！”

“貝納爾，你起的已經不算遲了，現在是七點二十分。”

“所以搭檔你們為什麼起得這麼早啊？！”

“隻是因為安德烈和斯卡娅都在上大學第一節早課，我們得早起去準備然後才能卡着上課之間的時間點碰到他們。”

“他們今天滿課？”

“滿課。”

好吧。我閉上眼往後一靠，趁此機會多眯一會覺。

到了學校門口，燃燭從下車以來就不停地看時間，趕到辦公樓下，走進熟悉的辦公室，斯卡娅正在裡面，一見到我們立刻站起來：“你們來了？！”

“我想我需要先确認一下你們還需要米諾瓦的情報嗎？”

“越多越好，不管有沒有重複。”

“那好，我們先從這次政變的核心人物談起……”

燃燭說到一半時，安德烈進來了，他滿頭都是汗，進來先打開冰櫃喝了一瓶冰飲料，揮手示意燃燭繼續說，燃燭便加快語速把剩下的說完，最後指向我；“現在，ctos已經重新在内聯網上線，可以确定它會幫我們。”

我向肩膀上的ctos小鳥伸出手，ctos乖巧的蹦跶到我的掌心：“比單打獨鬥要強多了。”

“好，非常好。所以現在，你們覺得首要應對的事務是什麼？軍政府的政策是在進行當中了，但是要落實還不知道要什麼時候。”

我覺得安德烈這話說得好像他其實根本沒什麼主意，所以先用問題來試探我們有什麼主意一樣。我思索片刻，決定自己扮演一個有點傻帽的角色：“那也不是說明他們遲早會落實？至少在政策之處會給工人帶來好處的，真面目暴露出來起碼要出成果兩年之後吧？”

“必然撐不到兩年之後。”ctos冷靜的說，“在全球生産鍊高度流通的今天，以格拉德本土的工業生産能力根本不足以供給這片土地上所有人民的生活需要，就算他們知道所有的技術細節，将生産流程落地成為安全運行的工廠最快最快也要五個月。”

艾爾莎問：“那軍政府要怎麼支撐下去？”

“還記得我們反複強調的PRK部長葉卡捷琳娜女士嗎？”燃燭提醒，“她的爺爺是委員會成員。我認為，這是委員會内部一小撮勢力對EPIC的一種試探。委員會絕對不敢在此時公開支持格拉德，但極有可能會放松非法途徑的監管。”

斯卡娅說：“即便海上的走私船全體出動運冒煙了，也不夠格拉德人民的生活。”

“那就要搬出一項控制人民需要的經典法寶了。”安德烈從書架上抽下一本書，“看看吧，《論戰時經濟體系的必要性》，伊格納斯.尼爾森著作。在那個非常年代，伊格納斯用殘酷的經濟政策保證了軍隊能先吃上一口飯，現在，他們會用同樣的政策來做好從EPIC身上咬下一口肉的準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