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個結果并不是他想要的,但是既然對方笃定地給他打了包票,那他就再給他們一次機會。
随即,他便從兜裡掏出一張白色星卡來直接扔在對面小黃毛的桌子面前,語氣透着幾分陰冷不屑:“這張卡裡有十萬星币,沒有密碼,算是預付定金,等你們什麼時候拿着那小白臉凄慘的照片到我面前來,我會把剩下的十萬給你。”
“是、是、是!”小黃毛見狀,笑容谄媚地将桌上的星卡揣進兜裡,點頭哈腰的對着蘇澄保證道:“澄少您就放一百個心,那看起來病殃殃的小白臉,是絕對逃不出我們手掌心的,小的在這裡就提前預祝您抱得美人歸了!”
小黃毛率先舉起了酒杯,随後恭敬地朝着卡座内中央位置的蘇澄敬了一杯酒。
蘇澄見狀隻是用指尖輕輕的摩挲了一下杯壁,并沒有要舉杯的意思。
卡座裡其他成員見此,自然也都沒有動作,臉上帶着輕蔑嘲諷的笑容,似乎是誠心想看眼前這個小混混的笑話。
好在,小黃毛也是長年在道上讨口飯吃的,能屈能伸,在這些權貴少爺面前,他還是知道輕重徐緩的。
面對這種擺明了給自己下臉色的場面,他也隻能強忍着怒火往肚子裡吞,尴尬的笑笑,主動将手中的滿杯酒一口悶下,便退出卡座,風風火火的帶着其餘五六個頭發顔色各異的小彩毛離開了。
見卡座面前的那些殺馬特混混都走了,座位上其餘幾個青年臉上鄙夷的神色才漸漸收斂了下去。
“澄哥,你不讓我上就算了,但以你的身份,想要收拾一個沒權沒勢的轉校生,黑院裡有的是學生為你出手,又為什麼要找那些不入流的角色幫你做事兒啊?”
其中一個跟蘇澄年齡相仿的青年有些疑惑的問道。
蘇澄嘴角微勾,他還沒開口說話,坐在他右側的另一富家公子哥兒便直接笑罵道:“叫你小子平常沒事兒的時候多看點帝國法律條文你偏不看!”
“那姓白的小子可是在白院,是個并沒有覺醒魂力的普通人,而帝國法律又明令禁止天賦者使用魂力傷害普通人,若是到時候那些人出手沒個輕重把這件事兒鬧大了,引發普通人與天賦者之間對立的社會輿論,将會把整個蘇家都拖下水的。”
因此,蘇澄再三考慮之下,還是決定不将那些天賦者拉進來。
就白清越那副看起來弱不禁風的模樣,用些地痞無賴小混混就足夠了。
“其實我一開始還挺擔心那小子有什麼家庭背景的。”左側的青年突然開口道:“雖然他是通過政府公讀生名額進來的,但他這個姓氏,可在咱們帝國不多見啊……”
“不多見又怎樣?雖然大陸上天賦者與普通人幾乎四六開,普通人終究是占據大多數,但那可是大名鼎鼎的白家啊,那樣的家族怎麼可能真的會出現一個毫無任何魂力的普通人?!”
“你這話說的,同樣大名鼎鼎的謝家不是就出了一個嗎?”右側的公子哥笑着調侃了一句。
“沒了家庭背景,那白清越不過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轉校生,怎麼敢剛進校就跟澄哥搶女人的啊?”坐在卡座邊緣,穿戴精緻豪華的少女隻手把玩着晶瑩剔透的酒杯,歪着腦袋不着痕迹的打探道。
“搶女人?”左側的公子哥聽聞不由得冷笑一聲:“就澄哥這外貌家世,缺女人?”
“多少女人不得上趕着來?搶女人不過就是收拾白清越的一個借口罷了。”
“那……”
少女張口似乎還想問些什麼,就見蘇澄突然站起身來,順手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套褶皺。
“行了,我還有事就先撤了,卡座的消費直接記我的賬上,你們自便。”
語落,蘇澄便頭也不回的直接轉身跨步離開了。
看着逐漸消失在昏暗走廊的背影,卡座裡其他公子哥們倒也沒露出什麼異常,似乎早就已經習慣了蘇澄的這般行事作風。
“行了行了,雖然澄哥走了,但好在他把賬算頭上了,我們也别浪費他這一片心意才對。”
“就是,繼續喝繼續喝。”
“……”
很快,卡座裡又再度打鬧成了一片。
唯獨剛才打探蘇澄情感狀況的女生望着蘇澄離去的背影,不着痕迹的暗淡了眸中的光茫。
而另一邊,蘇澄乘坐VIP專用客梯直接下到了負一層。
打開電梯門的瞬間,安靜至極的停車場和剛才樓上幾乎喧鬧到震耳的DJ音樂對比起來,幾乎給了蘇澄一種進入兩種不同時空的錯覺。
不過因為耳根子清淨了不少,蘇澄并不讨厭這種割裂感。
這個時間段正是酒吧的高峰期,地下停車場幾乎沒有人在。
蘇澄照着侍者之前給他說的停車位置找了一圈,才終于看到了自己的車。
他從褲兜裡掏出車鑰匙輕按了一下,面前一輛張揚的紅色跑車應聲而亮。
就在此時,一道空靈清冷卻又明顯壓低的嗓音突然從他的背後響了起來。
“蘇澄?”
背後的聲音叫着他的名字,不過卻帶着些不确定,似乎是在趁此機會進行簡單的确認。
蘇澄下意識地回頭,就看見一個戴着黑色口罩穿着一身黑外套的青年不知什麼時候站在了他的身後,如同隻會在夜晚出現的鬼魅一般。
青年手中把玩着一根銀白色的棒球棍,姿态慵懶又随性。
或許是因為對方露在外面的那雙眼睛太過于漂亮了,蘇澄竟然罕見地怔愣了幾秒。
“你是……”
“砰——”
蘇澄口中的話還沒問出口,腦袋就瞬間感到一陣悶痛,雙目一黑直接短暫的眩暈了過去。
恐怕就是蘇澄也完全沒想到,對方竟然在能叫出他名字的情況下還敢直接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