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江修齊沒什麼情緒波動地道。
吃完最後一口早餐,江修齊從餐桌上抽出一張紙巾,緩慢地擦幹淨嘴角:“中午12:17來第一食堂,我請客,為昨天賠禮道歉。”
仲星文聽見這話,呲牙一笑,心裡樂不可言,暗想自己總算得到了這個貓族人的信任。
小腿旁邊,垂放的尾巴尖微微搖動。仲星文擡起手,将大拇指翹向自己:“以後跟哥好好合作,哥天天夢到你,幫你排查身邊的危險,讓你這個男主當得順風順水。”
江修齊靜靜地望着光幕上那一臉嚣張肆意的犬族獸人,兩手抓緊餐盤邊緣,什麼也沒說。
他猛地起身,将書包挂到肩膀上,在仲星文沒有預料之下,無聲無息中斷了視頻通話。
仲星文面前的光幕,隻剩下他自己放大版的臉。
“怎麼突然給我挂了?”肆意的笑容凝固。
手指在下巴處摩挲片刻,仲星文看向屏幕上方的時間,沒想到已經7:50了,剛才描述自己的夢,說了那麼長時間?
他快速吃完袋子裡面剩下的幾塊肉幹,給江修齊發去一條消息:【有什麼事,需要幫忙的地方,可以找我。】
江修齊不像裘海,或者其他獸人,看到他的消息立刻回複。
仲星文坐在超速航空器裡,等了半天,都沒有等到新消息提醒。
他隻好将虛拟屏關閉,埋頭收拾整理裘海交給他的手提盒,然後百無聊賴地預習下周要學的理論課知識。
……
仲星文抵達基因學院的時候,還差十五分鐘到九點。他又給江修齊發了一條消息:【你有想到辦法對付你的導師嗎?】
那邊還是沒有回複他,宛如消失了一般。
仲星文隻好暫時放下這件事,先去找裘澄完成自己的兼職任務。
來到W920宿舍門口,和昨天一樣,仲星文按了四次門鈴,才等到裘澄來開門。
裘澄頂着厚重的黑眼圈,一臉惶恐地拉開門,用蚊子般的聲音說:“上午好,仲星文學長!謝謝你代哥哥給我送冷飲。”
她今天的穿着有些不同,昨天穿的是睡衣,頭發亂糟糟的披散在背上,今天穿的是古神教廷特有的信徒白袍,稀疏的頭發被梳理起來,全紮在腦後。
“你這是要出門做禮拜?”仲星文疑惑不解:“學校崇尚科學,聯邦政府不允許在校園中設立教堂,裘澄學妹你穿着古神教廷的信袍做什麼?”
裘澄攥緊衣袖,低垂着頭,小聲地解釋:“嗯,我今天要去坐飛船校園外面,這顆星球的另一半邊,聆聽神父的教誨。”
“哦。”仲星文對他人的信仰不感興趣,埋頭将手提盒拆開,把第一層的空盒子和放着冷飲的中間層交給裘澄,而後将最底層的迷你健康掃描儀拿出來。
“你哥應該跟你說過吧?他讓我檢測你的身體,然後将數據發送給他。”
仲星文開完機,持着手柄看向裘澄。
裘澄點點頭,接過手提盒放在旁邊的鞋櫃上,然後盡量站直身體,讓掃描儀的光在她的頭和腳之間來回移動。
“滴”的一聲後,仲星文道“好了”,然後轉過健康掃描儀,讓裘澄把手指伸進儀器中采集血液。
做完這些後,仲星文将健康報告保存到聯絡器當中,火速給裘海發送過去。
他把健康掃描儀交給裘澄,盡量放輕聲音:“事情辦好了,學妹下次見。有空的話,幫我和雌區的宿管阿姨說說,我真的是個好獸人,進來不會幹壞事。”
“嗯、嗯,好好的,謝謝仲星文學長,學長再見。”裘澄緊張地接過他手上的東西,然後火速地關上門。
被關在門外的仲星文無奈地摸了下腦後勺,心想裘澄這點和她哥挺像的,跟他說不了兩句,就會把門關上。
離開雌區宿舍的路上,仲星文還是沒有收到江修齊的消息,隻收到了裘海轉賬過來的錢。
在擔憂之下,他給江修齊發去第三條信息:【怎麼樣?快九點半了,你導師有來找你嗎?】
短信發過去,依舊石沉大海,沒有任何回應。
仲星文隻好慢悠悠地前往第一食堂,時不時和裘海聊天。
裘海看完妹妹的健康報告後,不停給他發送截圖,說這一項超标了或者那一項低于标準,字裡行間滿是憂慮與焦急。
仲星文也不知道怎麼安慰,隻能提醒裘海,讓他盡快帶妹妹去醫院做詳細的檢查,早點治療早點好。
他翻閱那幾張截圖,縱使不懂醫學,也能看出不少問題。
裘澄的免疫系統很差,年紀這麼小,竟然罹患甲狀腺腺瘤、腦膜瘤、子宮肌瘤和肝血管瘤。
……
8号實驗樓。
早上八點,江修齊進入個人實驗室後,做的第一件事是,打開端腦球,黑掉實驗樓的監控系統。
随後,他走到實驗室的角落,按開抽屜的密碼鎖,将裡面的納米靜眠耳塞拿出來,用力塞進尖尖的白毛耳朵。
這本是他用來防幹擾的物品,沒想到派上了特殊用場。
為了以防萬一,江修齊還給自己戴了一副智能變焦隐形眼鏡,在實驗室的角落安插上微型攝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