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蕭似乎料定了時聿的結局,聽到對方的話也沒多生氣,隻是覺得好笑,甚至釋放的信息素更多了:“雲中尉不是你想見就能見到的。”
“他的任務繁忙,沒空管你這些瑣事。”
鄭蕭的話無非不是在刺激時聿,時聿似乎也沒被影響到,他的兩隻手臂都被人緊扣住,生怕他跑了所以用的力氣也很大。
畢竟不是跑第一次了。
“沒空管,他敢嗎?”
僅僅六個字,不禁讓周圍所有人頻頻回頭對這個過于嚣張的Omega行注目禮。
時聿說完後也有些心虛,不過他的表情實在善于僞裝,除了在雲林藹面前。
“你這個Omega看着病殃殃的,口氣倒是不小。”鄭蕭哼笑了一聲。
他不準備再說什麼,隻對着時聿身邊兩個看守士兵勾了勾手,叫他們把人移走。
“鄭獄長被罰的不輕吧,所以才想這麼快要完成任務,當初沒侵占到我就仗着獄長職位随便處理,原以為我死了就沒那麼多事,誰知道不僅我沒死還待在了雲林藹的身邊,最後被查了個透吧。”
在鄭蕭越來越難看的臉色下,時聿越發的平靜:“我想你職位也快不保了。”
雲林藹告訴過他,理事長已經在物色新的人了。
這句話徹底戳到鄭蕭痛點,他急吼吼的沖着看守發怒:“愣着幹什麼?送走啊!”
時聿被人推搡地踉跄了幾步,他的臉色白得吓人,唇色也越發的顫抖起來。
坐在車裡也是被兩邊的人擠在中間,他不願意靠兩個控制不住自己信息素的廢物Alpha太近,觸碰到的手臂也别扭的擡起。
在行車時,雙眸不适地閉起,雙手也不自覺地搭在酸痛難忍的小腹上。
或許,真的跟他想的一模一樣。
時聿痛苦地抓緊衣袖,幹涸的紅色血迹蹭在海藍色外套上,變得暗紅。
在視線裡逐漸看到眼熟又刺眼的那座橋梁時,南部地區連接東澳島,時聿終于清醒地看清了這座橋到底有多長,遠處的聯盟大樓近在咫尺,卻還要開車十幾公裡才能到達。
明明橋梁很長,他卻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越接近越心慌,到現在才突然意識到,他還是被抓回來了。
雲林藹也不會再像上次一樣救自己......
時間的流逝,加快了他對未知的恐懼,想象中的Omega監獄沒有到來,卻是附近的一座新大樓。
在兩個看守拉拽着自己下車後,鄭蕭還未散去的信息素突然飄過來又被迫讓時聿流了鼻血,腦部神經如一根即将崩斷的細弦,已經被人拉扯到極限。
“就不能貼好你的阻隔貼嗎?”時聿一臉冷漠嫌棄,胃裡也難受異常。
鄭蕭不打算跟他說太多廢話,那張嘴自從被雲林藹帶了幾個月之後,就越發刺耳難聽。
時聿隻聽他與裡面的人說着什麼,就又大手大腳地指揮别人拉自己進去。
入目是白一片的牆體,大廳零星幾個士兵,走廊裡三兩個白大褂戴口罩的人員經過,在眼神看到時聿時,也隻是匆匆瞥過,再迅速離開,進了幾個相臨的房間。
“為什麼不是監獄?”時聿聲音暗啞,嗓子由于長時間缺水有些撕痛。
隻聽鄭蕭說:“監獄對你來說太浪費了。”
說完,他輸入指紋打開了一間房,時聿在看到裡面的儀器時,面無表情的臉上終于崩裂開一絲縫隙,他渾身顫抖,腿部神經一陣刺痛後退幾步就要跑。
隻是小幅度的反抗,就引起身邊人的警惕,拽的他胳膊更痛了。
隻是一點牽扯就讓他的小腹有了撕裂的痛感,他微微彎下腰,不得不被他們控制着帶進房間。
“現在就給他用藥。”耳邊響起一道聲音。
時聿的兩雙手都被綁在座椅的兩邊,窗外的雷聲突然讓怔愣的他驚醒過來,兩個研究員帶着推車過來,上面全是藥劑和針筒,時聿不難看出他們要做什麼。
他渾身顫抖着,被驚吓了一樣,上下嘴唇嗫喏着什麼,被铐住的手腕也被他無意識的蹭動,最後磨得通紅。
就在那些人真的要給自己注射什麼東西時,他突然大喊一聲:“不要!”
“我懷孕了......”
最後一句說的聲音極小,卻能讓在場所有人都愣住。
鄭蕭聽了不禁皺眉:“你說什麼?”
......
手铐磕在桌上發出不小的響聲,在場所有人都巴不得自己聽錯了,包括時聿身後的實驗員,他手中的針筒也在此刻停下。
時聿的身體已經快要撐到極限,屋子裡的Alpha信息素使他神經都在反抗,慘白的臉上又劃過一道鼻血,他顫抖着擡手抹開,血痕讓人看得驚心。
“我說,我懷孕了。”
他的雙手最終沒什麼力氣地垂下,帶着不經意地顫抖,時聿如今連喘氣都異常艱難,鼻血流的太多也會讓他頭暈目眩,眼前的視線更是變得模糊不清。
他的上半身恍惚了一陣,不禁咽下口水,幹澀的嗓子稍微得到一點好轉:“……Omega在懷孕期間,對其腺體有任何危險的手術,都要受到法律責任。”
在孕期,Omega會比平常對Alpha信息素的渴望程度高出兩倍,如果長時間沒有得到安撫,大人小孩都會有危險。
鄭蕭雖有疑慮,但還是為了能向理事長彙報,松了口:“給他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