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緒川很難不去注意眼前的雕塑,但很快,更吸引注意力的東西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祁韶一瞬間就出現在他的眼前,那雙剛才還睡眼惺忪的眼,如今滿是銳利。
那是一種審視的目光。
“你剛才說什麼?”祁韶抓住景緒川的手腕,将其抵至牆邊,“再說一……”
“唔!”
這話還沒說完,景緒川的精神力先動了手,讓某個大早上就犯病的哨兵冷靜下來。
“你的精神力恢複得不錯啊,”祁韶揉着自己疼痛的手腕,氣哼哼道,“不知道昨天是誰使用精神力過度昏迷。”
“也不知道是哪個好心人,把昏迷的向導送回房間……”
這故意拉長的語氣并不好聽,甚至有點陰陽怪氣。
但景緒川早就習慣了。
“你不解釋一下這個嗎?”他轉移了話題,目光再次落在那過于矚目的雕塑。
“這個啊……”祁韶眼珠子轉了下,“是林磷送來的。”
“說是要我學習伊莉絲前輩的精神,擺脫向導誘惑,做一個有高級情/趣的哨兵。”
景緒川:“……”
很難理解。
祁韶很難從這個人的表情上看出什麼,但對方相信與否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事情了。
嘴角的弧度繃起一瞬,但又很快恢複到了上揚的弧度。
這細微的變化并不能逃脫景緒川的眼睛。
“你今天很奇怪。”
向導做出如此評價,他回憶着昨晚,卻隻找到了兩樣重要的記憶點。
祁韶生氣,自己昏倒。
或許是危機解除,祁韶這個小心眼的又想重算舊賬。
“很奇怪嗎?”祁韶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明顯是某個來去不明的人更奇怪吧?”
果然……
景緒川聽見這些,頭又開始疼了,沒有人喜歡一大早就鬥嘴。
他打算轉身,用物理手段隔絕。
但誰知道,後面的祁韶忽然轉了話題,“算了算了,不和你吵了,你要不要吃點東西?”
他笑了笑,語氣莫名柔和起來。
“我這裡還有點餅幹,要不要當早飯。”
按理來說,景緒川不該理會這個情緒多變的家夥,以免以後的舉動愈發蹬鼻子上眼。
而且,隻是一包餅幹。
營養價值不如營養劑,味覺體驗不如熟菜。
但最終,景緒川看着那張笑吟吟的臉,還是接過了那一包餅幹。
也許是因為昨天試過,味道還不錯。
景緒川要把昨日所得運用于實驗。
昨夜精神力消耗過度,以至于置換來的成果都還存放于精神圖景之中。
一團幽藍色的光緩緩出現在景緒川手心中,而他的精神體,那隻雪鸮也出現在了他的肩膀上。
這是他從“塔”中采集到的信息。
那一次代課其實隻有一個半小時,景緒川直至半夜才回來,隻是因為他又去了另一個地方——塔。
在許久、久到幾乎是在傳說之中,塔是每一個哨兵、向導的庇護所。
沒有與向導結合的哨兵都可以在這裡疏導精神力,雖然效果不及向導,但維持精神力的穩定并不是難事。
可不知道多久之前,塔的能量受到重創,幾乎沒有庇護哨兵與向導的能力,唯一的用處就是當一個吉祥物。
不,景緒川心想,還有測試匹配度,亂點鴛鴦譜的職能。
就因為“塔”較之從前太過于“虛弱”,執政者一直認為需要将“塔”隐藏起來,現如今已經沒有幾個人知道它具體的位置。
但景緒川通過林赟留下來的資料,找到了這隐秘之物的位置。
很奇怪,這麼隐秘的地方,并無人把守。
直至後來他才明白,他觸及到的,是塔的核心——這是個無人探知到的地方。
很難想象林赟是怎麼找到這個地方的,如果不是她留下的資料,景緒川或許無法想象到“塔”還有真正的核心。
而在這裡,他似乎能與“塔”的意識進行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