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我今天來是有正事兒的,你們先去玩你們的吧。”
孩子們走後姜早帶着傅澤桉去了村辦事處拜訪村長,曲家村村長其實是曲萍的姐姐。
從村長口中兩人得知在村莊賴以生存的河流上遊有一個食品加工廠,一個月前工廠開始往河流裡排放廢水污水,害得村裡的人都不能像以前一樣好好生活。
“那個工廠是嘉莳旗下的。”
旁邊的傅澤桉冷不丁冒出這句話。
姜早沒想到傅澤桉能這麼坦然地說出這句話,一臉驚訝地望着傅澤桉。
村長見狀在旁邊欲言又止,還沒等姜早開口,傅澤桉就朝村長伸出手,再次開口:
“村長您好,我是嘉莳總裁傅澤桉。”
村長早就聽說今天村裡來了一輛邁巴赫,姜早兩人來時她心裡就掂量着這個男人肯定不是一般人,但聽見他說他就是這個工廠的老闆,也不管他身份多顯赫了,直接站起身就要把傅澤桉給趕出去。
傅澤桉一邊跟村長說着什麼,一邊無奈地向姜早投來求助的眼神。
姜早在旁邊攔着,雖然她和傅澤桉認識不過短短兩天,可她就是覺得他不會做出這麼缺德的事:
“村長,您先聽他說說。”
傅澤桉在心裡咒罵了幾句不幹人事的下屬,伸手整理了一下被村長推拉時扯歪的衣領,鄭重地朝村長鞠了個躬,然後才嚴肅地說:
“村長,這段時間實在是對不住了,我今天就是為這件事來的。”
村長看着面前這個雖貴為總裁,卻親自來到這個小山村道歉的人,看上去還是挺靠譜的,最主要的他是姜早的朋友啊。
姜早她還是信的。
傅澤桉确實是為了這個事情來的,早在半個月前,總裁辦就陸續收到了一些關于這個工廠的投訴信,傅澤桉也讓陳特助去查過,就鎖定了這個工廠。
之前隻是派人警告過廠長,誰知道廠長隻是做做表面功夫,仍然不知悔改,所以傅澤桉才會趁着這次來雲城拜訪曲老師,親自過來解決這件事,讓陳特助早點來雲城也是讓他查這件事。
姜早看見旁邊人的動作,心裡好像陷下去了一塊。他和她認知裡的公司老闆有很大的偏差,他不會為了盈利就什麼事都幹,他也不會拘着自己總裁的身份,他對于下屬的錯誤也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是一個很有人情味兒的商人。
這些話在心裡過了一遍,姜早看向傅澤桉的眼神裡已經充滿了崇拜。
然後,她就看見面前的人慢慢彎下了腰,将自己的視線和她的視線齊平,接着那雙眼睛沾染上了笑意,然後那人湊到姜早耳邊,高挺鼻梁下的嘴唇一翕一張。
他們離得太近,姜早能清楚感覺到他的呼吸灑在自己耳邊,她幾乎屏住了呼吸,耳朵似乎也在慢慢變紅。
熟悉的聲音傳入姜早耳中,傅澤桉說:
“别太崇拜哥,哥隻是個傳說。”
接着他就不管姜早死活的直接轉身走了。
姜早在原地站了半天冒出一句:“what?”
——
傅澤桉在去工廠的路上心情非常之愉悅,他已經在心裡把姜早那個崇拜的眼神回味了好幾遍了。
工廠離曲家村仍然有幾公裡的上坡路程,但陳特助已經開車走了,走着去也不現實,傅澤桉就借了村裡一戶人家的電瓶車,結果他發現自己不會騎……
他不想向姜早求助,他堂堂一個嘉莳ceo,怎麼能被一輛小小的電瓶車難住,說出去不是丢死人了,況且剛剛她還這麼崇拜自己,他還在她面前耍了帥,這麼快就找她求助也太沒面子了。
然後他就站在電瓶車旁邊打算自己摸索。
于是姜早從村辦事處出來到處閑逛的時候就看見了這麼一幕:
有着185身高的傅澤桉微微靠在一輛小型電瓶車旁邊,一隻手拿着手機,一隻手跟着調試車上的各種功能,沒一會兒又蹲下來查看車座的情況。
姜早忍俊不禁,但這麼看過去,好像他旁邊那輛最普通不過的電瓶車都被襯得高級起來了。
她朝着傅澤桉走過去,站定後還不忘“嘲諷”他幾句:
“喲,我們萬人景仰的傅總就被這麼一輛小小的車給難住了?”
看見慢慢爬上他臉上的紅暈和那有些許慌張的神色,姜早暗自為自己扳回一局而開心。
傅澤桉馬上站直身子,清了清嗓子,整理了一下衣服,死要面子地撒謊:
“我從小出門都有專車接送,當然不會騎電瓶車了,有什麼問題嗎?"
姜早看着他這副樣子直接笑出了聲,他真的是掌管着一整個公司幾百号員工的總裁嗎?
“行了,你就别嘴硬了傅總。”
姜早邊出聲邊繞過傅澤桉一腳跨過電瓶車坐了上去,然後她拍拍車座的空位,看着傅澤桉:
“上來吧,我送你過去。”
最後傅澤桉還是認命地坐了上去。
雖然現在正值盛夏,電瓶車沒有空調也沒有遮擋,但因為騎行速度夠快,有涼風吹着,倒也不算特别熱。
姜早坐在傅澤桉前面,耳邊的幾縷碎發被風吹得四處飛揚,其中一縷輕輕擦過了傅澤桉的臉頰,絲絲癢意傳來,傅澤桉想起了小時候。
小時候的他也像這樣坐在姜早的自行車後座上,有一次姜早駕駛着自行車帶着他從高高的坡上一沖而下,她的發絲也和今天一樣擦過他的臉頰,然後她笑得和陽光一樣燦爛,問他:
“阿樹,是不是很好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