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個工廠為什麼沒有把公司下發的更新設備的錢用在正途,原因不言而喻。
傅澤桉當即聯系商家過來更新設備,在設備沒有更換好的這段時間暫停生産。
并辭退了現任廠長,從總部提拔了一個自己信得過的人來續任。
但對于曲家村村民已經受到的傷害,現在的及時止損是不夠的,傅澤桉也知道,他還應該向所有村民們道歉。
他直接從工廠帶了幾十箱蛋糕回去。
其實是姜早先回去,找了個村裡的大爺開着拖拉車去工廠把傅澤桉連人帶蛋糕一起帶回村的。
然後他提着蛋糕挨家挨戶地上門去道歉。
這确實又讓姜早意想不到了。
在傅澤桉又一次提起兩箱蛋糕去一戶新的人家時,姜早把他叫住了,從他手裡接過另一箱蛋糕,然後走在了他前面。
“我跟你一起去吧。”
傅澤桉走在路上看着前面那個可愛的背影,又笑了。
如果陳特助在的話,他肯定會說,傅總您今天這麼開心嗎?居然又笑了。因為陳特助很清楚幽默的性格隻是傅澤桉的保護色。
全部拜訪完後,他們又去了村辦事處,傅澤桉給村長說了具體處理情況,村長也代全村村民表達了感謝。
他們其實以為自己遇上了不講理的黑心商家,甚至想過跟商家打官司,但沒想到遇上了這麼講理的人,事情解決得很徹底,也得到了很誠懇的道歉,村民們還說以後也會買嘉莳的産品支持嘉莳。
事情得到了雙赢的局面。
村長拉着姜早的手輕輕拍了拍,語重心長地說:
“小姜啊,我看這個小傅就挺不錯的,你年紀也差不多了,可以考慮考慮。”
姜早的臉迅速就漲紅了,因為傅澤桉還站在她旁邊。
而且這人還不打算說些什麼,隻饒有趣味地看着她。
也對,有人誇他他高興還來不及呢。
“村長,我還沒那個打算呢。”
她隻能自己笑着打哈哈把這個話題給揭過去了。
村長熱情地留他們在自己家吃了下午飯再回去,兩個人中午沒吃頓正經的,這個時候确實也很餓了,更别說從這裡回雲城還需要兩小時的車程,而且這裡還有很獨特的農家味。
這麼多buff疊在一起,确實想拒絕都難,他們索性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結果在飯吃到一半時,突然下起了傾盆大雨,他們都覺得夏季的雨不過下個一小會兒便停了,沒有在意,接着吃飯。
不得不說村長的廚藝是真的好,姜早一連吃了三碗大米飯,才終于滿足地放下碗筷。
“村長,這麼久沒吃您的菜,您的廚藝還是這麼好!”
說着姜早朝村長比了個大拇指。
旁邊吃慣山珍海味的傅澤桉也覺得今天的農家小炒菜的确别有一番滋味。
兩人幫着村長把碗筷都收拾好之後,雨還是沒有變小的趨勢,他們正在猶豫還要不要回去,傅澤桉就接到了陳特助的電話。
陳特助說了好幾句話,總結下來就是大雨将于半小時後停,他現在出發前往曲家村。
但在電話挂斷後,傅澤桉仍然舉着手機,他對着電話那頭的空氣說:
“這樣啊,那你明早再過來吧。”
然後轉頭就跟姜早說陳特助在來的路上發現山路因為下大雨導緻塌方無法通行,要明天早上才能暢通。
“那我們就在這兒借住一晚吧。”
姜早對着傅澤桉說完這句話,剛想去找村長商量商量,不久前才到廚房門口聽見他們對話的村長就走上前來對着兩人說:
“借住沒問題,隻是我們家沒空房間了,你們可能得在村辦事處湊合一晚,村辦事處的電閘昨天壞了還沒修,要是晚上突然停電了别害怕。”
有住的地方就很不錯了,兩人道謝後在村長那拿到鑰匙就去村辦事處了。
辦事處的空房間原本是留給下鄉知青的,但曲家村實在是太落後了,根本沒有人原意來扶貧,所以也就閑置下來了。
到了住處,姜早主動包攬了鋪床的任務,村長給了他們一套床上用品。
傅澤桉還在外面跟陳特助對接公司的事。
突然頭頂的燈泡閃爍了一下,接着整個房間都陷入了黑暗,姜早想起村長說的話,想把手機找出來打開手電筒照亮。
可是因為床單被套還沒有完全整理好,姜早的手機也不知道被什麼蓋住了,借着微弱的月光,她怎麼找都找不到。
接着她聽見了門外的腳步聲,她不确定門外的人是不是傅澤桉,但是她不敢直接叫出聲。
她隻能從旁邊拿了一瓶礦泉水,然後小心翼翼地挪到門邊的位置。
她打算門一打開就一瓶子砸下去,然後管他三七二十一直接跑,跑出去找到傅澤桉就好了。
姜早覺得這個時候一定是她二十幾年的人生中最煎熬的時候,她的兩隻手緊緊攥着礦泉水,耳朵仔細地聽着門外的動靜,精神高度緊繃。
“咔嗒”
門鎖被人扭開了,走進來一個身形高大的人。
姜早看不清那個人的臉,但極度的緊張讓她直接擡起雙手,用盡全力地往下砸。
然後按照計劃,她這個時候應該往外跑才對,可是她的雙手意料之外地被一隻很大的手掌抓住了,她一下掙脫開轉身就想跑。
結果那人直接拉住她一隻手,
“是我啊,你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