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過多久,姜早也把要用的材料都找齊了,靠着傅澤桉的“刷臉支付”,姜早成功體驗了一把免費消費。
姜早和林筝各提着一大袋食材往外走,姜早轉頭看着旁邊費勁提着袋子的林筝:
“小筝,我一會兒請你吃飯。”
林筝還沒說話呢,走在稍微前面點兒的傅澤桉停住腳步,轉過身看着姜早:
“看不出來你還挺愛給人畫餅啊。”
姜早:???
“前幾天你說要請我吃的飯都還沒見着影呢,今天又要請别人吃飯了?”
姜早還真差點忘了這麼一回事了,她不好意思地笑笑:
“不嫌棄的話,你今天也一起吧。”
這還差不多,傅澤桉嘴角揚起不易察覺的一抹笑,接過兩人手裡的袋子放進後備箱。
姜早帶兩人去的是一家江南菜館,這家店在一個小巷子裡,位置雖然有點偏,但是味道很不錯。
直到服務員端上來最後一道菜,傅澤桉才想起來姜早就是江南人,飯桌上的裹滿糖汁,撒着白芝麻的糖醋排骨把傅澤桉的思緒勾到了從前。
那天是姜早的六歲生日,離姜早一家搬到京市還沒一周的時間。
姜父姜母清楚對門的情況,就在生日那天把傅澤桉和他的爺爺奶奶都請到家裡來為姜早慶祝生日。
當時的飯桌上也有這麼一道菜,姜母給奶奶介紹說因為他們是江南人,所以姜早很喜歡吃帶點甜口的糖醋排骨。
那個時候,傅澤桉就坐在姜早旁邊,明明是姜早的生日,那個小姑娘卻把自己夾到的第一塊排骨放進了他的碗裡,還笑眼盈盈地看着他問他是不是很好吃。
傅澤桉把排骨放進嘴裡,還沒仔細嘗味道,就朝着姜早點點頭。
小姑娘這才心滿意足地開始吃飯,期間還叽叽喳喳地給傅澤桉說了好幾遍“好吃就多吃點哦”。
飯後姜早一個人把那個大大的蛋糕從冰箱裡拿出來,放在矮幾上,有點小驕傲地看着傅澤桉:
“這個蛋糕可是我和媽媽一起做的,我厲害吧。”
姜母在一旁聽着笑出聲,看着傅澤桉的奶奶:
“其實她隻是負責把草莓放在奶油上了而已。”
傅澤桉很捧場地重重點了點頭:“厲害。”
插在蛋糕上地蠟燭被點亮,燭光把本處在黑暗中的姜早籠罩起來,讓傅澤桉能清楚地看見她。
她面對着蛋糕,兩隻小手握在一起放在胸前,眼睛閉着,微微低着頭,嘴裡還念念有詞着。
沒過多久,姜早就睜開了眼睛,但是她沒有急着吹蠟燭,而是拽了拽旁邊傅澤桉的衣服:
“我剛剛跟生日小精靈說了,想讓我的朋友也許一個願,你也許一個願望吧小哥哥。”
燭光映在小姜早的眼眸裡,傅澤桉也學着她的樣子許了個願,然後兩個小朋友一起吹滅了蠟燭。
後來,傅澤桉悄悄問過姜早許的是什麼生日願望,姜早說她希望以後自己能成為一個很厲害的糕點師。
“早早姐,這個糖醋排骨真的好好吃啊。”
林筝感歎的話語把傅澤桉從回憶裡拉了出來,這才拿起筷子夾了一塊排骨,确實挺好吃的,和姜叔做得一樣好吃。
“好吃就多吃點啊,”
姜早又把視線投向傅澤桉:
“你也是啊傅澤桉。”
——
張婉清提着幾袋食材一進門就看見保姆劉媽等在玄關處。
劉媽看見自家小姐終于回來,忙迎上去接過那幾袋食材:
“小姐可算回來了,你快去書房找先生吧,他氣得不輕,你注意語氣啊。”
張通海從小就對張婉清十分嚴格,劉媽在張家待了十幾年了,已經摸清了張通海的性子,偏偏每次她這個小姐都不想服軟,所以兩人一吵架就會吵得很嚴重。
張婉清拍了拍劉媽的手,示意她放心,随即換了鞋進了書房。
書房内張通海果然如劉媽所說擺着一張黑臉坐在書桌前,見張婉清開門進去,似是一刻也等不及:
“你自己說說這是怎麼回事?”
他把手中的文件“啪”一下甩在書桌上。
張婉清不知是習慣了還是早已猜到事情會被查到,很是平靜地走過去拿起了文件。
大略看了兩頁,确實是她想的那件事——
一年前,她和傅澤桉被雙方父母安排着見了一面,接着就被告知在不久後的傅氏集團酒會上會公開兩人訂婚的消息。
張婉清聽話了一輩子,但這次她不想再扮演那個乖女兒的角色了。
她主動找到傅澤桉告知了他自己的想法,兩人的想法不謀而合,并上演了一出好戲。
那時對于張婉清在訂婚前夕突然要出國留學的理由是兩人商量後由傅澤桉出面告訴雙方父母的。
傅澤桉說嘉莳未完全站穩腳跟,他想把目前的精力先放在事業上,待一年之後嘉莳足夠成熟再與張小姐訂婚,而張小姐也可以趁這一年的時間出國繼續深造。
張通海夫婦聽了這個說法自然是高興的,便也沒有阻攔。
直到今天張通海才查出來當年的事都是他這個好女兒一手促成的。
張婉清摸了摸文件的厚度,後面肯定還有很多更詳細的内容,她的父親這次又把她調查得一幹二淨了呢。
她擡眼直視張通海,聲音帶着點嘲意:
“我需要解釋什麼?你不是已經調查得很清楚了嗎?”
張通海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努力平息内心的怒氣,但他還是拿起張婉清放回桌上的文件猛地砸向了地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