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店外就能看見店裡座無虛席的樣子。
姜早不禁感慨:
“這家店看起來就很好吃。”
張婉清挑了挑眉,先一步走進去:
“那是,這可是我朋友的店。”
因為張婉清提前和朋友提過,他們不用排号,直接進了包間。
這是一家西餐廳,包間裡擺着一張長長的木桌,昏暗的房間裡唯一的光源是桌上放着的兩座燭台。
除了燭台,桌上放着的兩個玻璃花瓶裡插滿了玫瑰花……
呃。
其他人都看着張婉清,張婉清顯然也沒有料到這個局面,擡起手慌亂地在牆面上找着燈的開關。
“啪”,房間内浪漫的氛圍終于被明亮的燈光削弱了大半。
“都看着我幹嘛,把燈打開不就行了。”
說完張婉清就率先找了個座位坐下。
老闆聽說張婉清到了後親自來上菜。
但是他開門看見包間裡坐着的四個人時好像愣了一下,面對門口坐着的張婉清成功捕捉到了這個小細節。
于是當老闆走到她身邊彎腰放菜時,她輕聲追問:
“這個布置是怎麼回事?你最好實話實說。”
“你說帶朋友來,我這是西餐廳,我以為是男朋友呢。”
可真會以為。
張婉清狠狠在桌下掐了她這個恩将仇報的朋友一下。
她帶朋友來他這兒消費,他讓她在朋友面前尴尬,可不就是恩将仇報嗎。
老闆忍住痛意,收回臉上微妙的表情,擺出标準露齒笑:
“各位請慢用。”
坐在張婉清對面的周景初把這些都看在眼裡,他聽不見他們在說什麼。
但是他怕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像朋友那麼普通。
吃飯時張婉清想到傅澤桉之前和她講過的那個女孩,會不會就是姜早呢?
她放下刀叉,拿起餐巾輕輕揩了揩嘴角:
“姜早,你是京市人嗎?”
“不是啊,我是南方人。”
“隻不過”
姜早叉起最後一塊牛排送進口中。
看着張婉清一直盯着自己的兩隻大眼睛,她才又開口:
“我很小就搬來京市了。”
“姜早你怎麼還吊人胃口啊。”
姜早笑了笑,看着自己面前被吃光的盤子:
“謝謝你請我吃這麼好吃的牛排。”
張婉清眼見着自己的話題被姜早越扯越遠,及時出聲止損:
“沒事兒啦,那你在京市這麼久,你知不知道碧水巷的那家糖水鋪啊,特别好喝。”
碧水巷就是姜早和傅澤桉小時候住的巷子,張婉清在詐她,
聽見碧水巷,一直低着頭吃飯的傅澤桉稍稍擡了擡頭,很快又恢複如常。
姜早聽見自己喜歡的糖水鋪被張婉認同,自然坐不住:
“知道啊,我家就在碧水巷,我也很喜歡那家糖水!”
肉眼可見的激動。
那就對了,張婉清點到為止,沒有再追問。
倒是坐在對面的周景初微微挑眉:
“姜妹……”
一道視線盯得他很不舒服,周景初迅速改口,
“太巧了吧姜小姐,我傅哥小時候也住碧水巷。”
他不知道,這次傅澤桉不單單是因為稱呼這一件事才想中斷他。
這确實是姜早沒有想到的,誰都知道傅澤桉的父母是傅氏酒店最大股份的持有者,傅澤桉作為他們的兒子,小時候怎麼會住在那種又小又偏的地方呢。
她看着傅澤桉,或許是想得到一個來自本人的答案。
周景初也看向傅澤桉:“是吧傅哥。”
傅澤桉把視線轉向姜早,看着她那麼純粹的目光,他的眼神不由飄忽。
他在心虛什麼?
突如其來的電話鈴聲無疑是拯救了傅澤桉,傅澤桉拿起桌上的手機,是陳特助打來的。
他隻說了一句“失陪了”就拿着手機出了包間。
“姜妹妹,傅哥小時候真的住碧水巷。”
周景初像是怕姜早不相信自己似的,在傅澤桉離場後又補了一句,稱呼也變了以前那樣。
憑着周景初和傅澤桉的關系,剛剛他說的話姜早其實是相信的,隻是她不想信。
如果真的是這樣……
張婉清沒有說什麼,隻是沉默地坐在旁邊,她覺得傅澤桉不說一定有他的原因。
周景初看見姜早遲遲不開口,正想再說些什麼進一步論證他的說法。
這時,傅澤桉推開門走了進來。
他直接把手機丢在姜早面前,淡漠開口:
“你自己看看這是怎麼回事?”
說是淡漠,其實還帶着一點怒氣。
姜早拿起手機,發現是一條剛發布不久的新聞。
新聞标題是:蛋糕龍頭企業嘉莳竟用抄襲職員???
大概看了看新聞内容,說得就是之前她已經給傅澤桉說過的那件事。
姜早覺得莫名其妙,是誰之前說信任她的,現在是抽風了嗎?
一股無名火冒上頭。
他絕對不可能是阿樹!
旁邊的張婉清抽走姜早手裡的手機,快速浏覽内容。
“剛發布半小時,浏覽量和轉發量就這麼高,肯定是有人故意引導輿論。”
聽見張婉清這麼說,周景初靈光一現:
“肯定是酥韻!馬上就是Serenel的招标了,他們就是想搞臭嘉莳名聲,自己競标成功。”
面對兩人的理智分析,傅澤桉還是說出了那句話:
“姜總監從下周起停職,不用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