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早聽見,趕緊抽了張紙巾擦幹臉上的水,看了看鏡子,還好臉上的紅潤消散了一點,拿起牙刷擠上牙膏假裝正在刷牙。
她嘴裡含着泡沫含糊不清地答:
“偶在花牙。”
張婉清路過衛生間往裡面望了一眼然後坐在了陽台的編制藤椅上吹着晚風。
聽見漱口聲,張婉清沖着衛生間方向大喊:
“早早,刷了牙快來陽台陪我!”
姜早繞回床邊拿上一條披肩才往陽台走,剛到陽台就見張婉清抱着雙臂,她笑着走過去把披肩輕輕搭在她肩上:
“剛剛在外面這麼久,你家那位就這麼一直讓你凍着啊?”
張婉清把披肩往中間攏了攏,拉着姜早坐在她旁邊,笑眼盈盈地看着她:
“謝謝早早。但是你也不能說周景初,我剛剛一直穿着他的外套,分開前剛還給他。”
說完她像是感覺到自己說錯話一般,飛速擡手捂住嘴,還擡眼觀察着姜早的表情。
姜早看着她這副“賊眉鼠眼”的樣子,眉眼一彎笑出聲來:
“婉清你幹嘛呢?”
這話一出,張婉清又盯着她看了片刻,發現這人周圍的低氣壓好像已經消散幹淨了,她放下心來:
“還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擔心在你面前秀恩愛被罵。”
姜早想到剛剛那個吻,眼神飄忽,不敢直視張婉清,清了清嗓子才心虛地開口:
“我哪有心情不好。”
張婉清抓住她右手手腕,眼睛直勾勾盯着她,語氣裡帶着滿滿的戲谑:
“你怎麼不敢看我?說吧,傅澤桉找你幹嘛了?”
在姜早投來疑惑眼神之前張婉清又接着開口,
“從傅澤桉帶着顧淳熙來你就不太對勁,别以為我沒看出來。”
姜早是被徹底折服了,唇微微張開,聲音還沒從嗓子裡傳出,就被張婉清的叫聲給打斷了。
“啊。”
“我想起來了早早,顧淳熙早就和裴總訂婚了。”
她從桌上拿過一條芒果幹放嘴裡慢條斯理地啃着,啃了兩口又猛地轉頭看着姜早,臉上的嘲弄意味壓過了驚訝,姜早似乎已經猜到她想說什麼了,于是搶先開口:
“沒錯,我就是吃了别人未婚妻的醋。”
張婉清靠在椅背上大笑起來,沒想到姜早也會有這麼一面,果然愛情讓人失去理智啊。
姜早無奈地看着她,伸手奪過她手上的芒果幹,另一隻手抓起一個抱枕朝她丢過去:
“你早就知道還不告訴我,現在還笑我,是不是好姐妹了。”
張婉清接過抱枕擋在自己身前,慢慢露出一雙大眼睛眨巴眨巴。
“好早早,我當時沒想起來啊,我錯了。”
她知道姜早是在開玩笑,從她手上拿回芒果幹接着吃:
“不過我有理由懷疑你在轉移話題哦姜早女士。”
說着她旁邊的人就有起身的趨勢,她趕緊“鉗制”住她:
“快點快點,我出去一趟回來你心情就變這麼好了,傅澤桉給你說什麼了?”
本來也沒想瞞着,姜早很快就全都招了。
然後她就看見張婉清倒吸一口涼氣,張着嘴,一臉不可置信地望着她,開口說:
“早早,我沒聽錯吧。”
“你是說”
“你”
“主動”
“親了他?”
張婉清每說幾個字就要停頓一下,内心的疑惑能從每句話中溢出。
姜早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很怕面前的人大叫起來似的緊接着開口:
“我當時就是鬼使神差地親了上去。”
再看向張婉清時,她臉上的震驚已盡數消散,取而代之的居然是種近乎欣慰的表情?
“你現在這個表情什麼意思啊?”
“我為你獲得真愛開心啊,也為傅澤桉終于等到你開心。”
“終于”?
他們第一次見面也不過在小半年前,這麼一段時間也能用“終于”來形容嗎?
姜早小聲喃喃:
“不也才幾個月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