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在餐廳時姜早紅着臉推開他,仿佛一秒之内就适應好了傅澤桉女朋友這個身份,嗔怪着說:
“我現在還穿着睡衣呢,頭發也亂糟糟的,你都不知道換個時間表白。”
傅澤桉有些生疏地擡起手梳了梳姜早的頭發,将一些翹起來的雜毛都撫平下去,看向她的眼神中都是寵溺:
“我怕你不負責,而且不管怎樣你在我心裡都是最美的。”
姜早起身,心裡甜滋滋的,面上卻不想承認:
“我回去換衣服去了,不聽你的鬼話。”
傅澤桉從回到房間到現在已經在腦子裡把這個畫面回憶了好幾遍了,嘴邊的笑也是一直挂着沒有掉下過。
周景初看着他,面上挂着一副一言難盡的表情,但他傅哥心情這麼好就說明他剛剛識相地帶着張婉清離開是個無比正确的決定,他開口就直奔主題:
“傅哥,你和姜妹妹在一起我一定是頭等功吧?”
他的功勞确實不小,所以傅澤桉也就沒再糾結稱呼問題,但也沒有開口認同他的說法。
手邊的手機傳來微信消息提示音,傅澤桉拿起來看,是姜早發來的消息,面上一喜。點進去看清内容後因為疲憊而耷拉着的眼皮一下擡了起來,眼睛頓時瞪大。臉上的訝異蓋過了喜悅。
周景初見狀,湊過來看,他看見手機屏幕上姜早發過來的消息是:
【傅澤桉,我也很喜歡你。】
是在回答他在餐廳抱着她時說的那句話。
假裝陳特助這件事傅澤桉沒跟周景初說過,周景初這下沒懂傅澤桉臉上的神色為什麼會突然變了,滿臉疑惑:
“姜妹妹跟你表白诶,你不應該很高興才對嘛?”
大緻說了情況後,傅澤桉收獲到的是周景初的幸災樂禍。好吧,他早該知道不能指望他安慰自己。可是不安慰自己就算了,他的話還像刀子般往自己胸口上紮。
“哈哈哈哈哈傅哥,玩脫了吧。”
“不過,看姜妹妹這口吻應該也沒有生你的氣,你好好認錯估計這茬就過去了。”
傅澤桉對他的話半信半疑:“真的?”
這時手裡的手機又傳來一聲消息提示音,傅澤桉趕緊低頭去看,還是姜早發來的消息。
【我沒有生氣,不用道歉】
過了會兒又發來下一條消息。
【你……是不是從第一次見面就喜歡上我了?】
傅澤桉看見第二條消息時眸色一深,你可能永遠也不會知道我喜歡了你多久。
這兩句話同樣被旁邊的周景初看了去:
“你看,我就說姜妹妹沒有生氣。”
“不過,你還沒跟姜妹妹說實話呢。”
傅澤桉正在輸入着什麼的手一頓,偏頭看着周景初,也不知在想些什麼。
片刻後開口:
“這是我自己的事,我不想她因為這個産生負擔。”
“時機合适了我會告訴她。”
周景初看着他的樣子搖了搖頭:“啧啧啧,真是大情種啊。”
最後傅澤桉發過去的消息并沒有否認。
【我以為已經很明顯了】
手機那邊的姜早看見這條消息時心上的暖意頓時蔓延至全身上下,在臉上的表現就是她露出了一個甜甜的笑,笑意還漾到了彎成月牙的眼上。
她捧着手機躺在床上來回翻着兩人剛剛的聊天記錄,輕聲感慨:
“沒想到傅澤桉這樣的人也會一見鐘情啊。”
旁邊的張婉清見她這樣趕緊把她從床上拉起來,又自顧自地走去挂衣區對姜早帶來的衣服挑挑揀揀:
“行了行了,你不看看現在都幾點了,得快點換衣服打扮了我的小壽星。”
姜早瞥一眼屏幕左上角已經快下午四點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快啊。
那邊傳來金屬衣架碰撞在一起的聲音,接着的便是張婉清倒吸了一口涼氣:
“早早我懷疑你提前知道些什麼。”
她從中找到那身被姜早挂在一起的一字肩針織衫和馬面裙的搭配拎了出來。
姜早起身走過去欣賞了一下她非常滿意的搭配才開口:
“怎麼了?”
張婉清想了想姜早平時的穿搭一下想通了,她确實一貫喜歡這種風格的衣裳。
“沒事,我就是想說我們早早審美真在線。”
邊說邊朝姜早比了個大拇指。
姜早滿意地點點頭:“那是。”
張婉清把這身衣服塞在姜早手裡,把她往房間裡推:
“就穿這套了早早,很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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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飯局隻有他們四人參加,是張婉清一手安排的。
這頓飯并沒有約在度假村餐廳,姜早跟着張婉清七繞八繞最後到達了清澈如鏡、波瀾微起的人工湖邊。
張婉清指着湖面中心的一座六角亭轉頭對着姜早說那兒才是她們的目的地。
這座六角亭确實稱得上真正意義上的湖心亭,位于湖面中心且隻有坐船才能到達其上。
而穿着一身墨綠色馬面裙的姜早無疑和這個場景十分适配。也難怪早些時候張婉清會發出那樣的感歎。
船行近湖心亭姜早才發現亭子的六面都懸挂着碧波色的紗簾,紗簾随着風飄動。隻有風有情時,姜早才能通過紗簾間細小的縫隙中瞥見亭中坐着的那人,隻是一眼便已足夠。寬肩窄腰,深邃的瞳孔、高挺的鼻梁和飽滿的唇。
姜早不自覺地舔了舔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