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經決定結婚了,趙一純也不再拖沓,很快兩人就定好了婚禮的日期。
這消息傳出去廠裡的人都并不意外,這兩人一有時間就湊在一起,連淩家和趙家那幾個孩子都混熟了,前幾天那什麼寶根在學校裡又欺負佑嘉,還是趙家那幾個孩子幫的忙。
這關系都處成一家了,結婚那不就早晚的事。
大部分人還是祝福的,畢竟不管是淩霜晨想辦法給單位裡設計新産品,還是趙一純給廠裡做宣傳,那都是給廠裡做出過貢獻的。
廠裡大多數人對這兩人的初始好感還是不差的,哪怕後來聽說兩人結婚後廠裡估計要給兩人分新的單元樓,職工也沒意見。
一來兩人那資格是實打實的,二來三居室本來在廠裡就隻有少數人才有資格申請,趙一純兩人申請沒有侵占他們的資格,反倒是空出的兩套房子給廠裡他們家裡還沒分到房子的兒女反倒有機會争一争。
但是周楚聽到這個消息卻是心裡不舒服極了,她前段時間會那麼痛快的答應張一博的婚事,為的也是這次分房。
原本作為沒有結婚的單職工,周楚在廠裡按理是隻能住集體宿舍的,但是周楚哪裡願意,看在周大興的面上廠裡特意給周楚分了一間十來平的單間。
筒子樓裡的單間周楚能靠老子的來,但是新的單元樓,周楚要是不結婚再有她的份都話再如何也是說不過去了。
周楚倒是還想找周大興給廠裡施壓,但是還是那句話,周大興可不缺兒孫,他并不想為了一個不争氣的女兒一而再再而三的将把柄落在蘇廠長這裡。
周楚這才會選擇和張一博成親,然後以雙職工的優勢得到新的住房。
如今因着趙一純出手,張一博進了局子,自己成了大家口中的笑話,趙一純倒是要風風光光的成親住進新房子了。
周楚氣不順,在聽到有同事誇趙一純和淩霜晨般配時就涼涼道:“可不是般配嘛,等到婚禮上夫妻兩個一個長輩都湊不出來,兩個克父克母的掃把星。”
聽到這話的同事就很是無語的看向周楚,周楚這話确實是真的,但也太不好聽了。
這廠裡沒父母的孩子可多着呢,就别說那些年戰亂死在亂世的。哪怕到了這幾年,因着華國剛立邊境一直都沒消停過,哪怕到了現在,那些入伍的戰士每年還會有人犧牲。
這些都是烈士,是勇士,他們的家人也是英雄,怎麼能被人這麼奚落。
而且周楚是不是忘了趙一純那孩子的手段,忘了那孩子是怎麼讓她成為笑話的是嗎?
大家聽不慣這話,但到底顧及着這人的親爹,到底還是沒敢回嘴,但這話卻流傳了出去。
李主任一聽這話立刻就炸了。
“老蘇,你總是忍忍忍,總和我說為了革命成果,個人短暫的犧牲和委屈是必要的,為了大家的安全和利益忍受那些小人一點時間,等一切回歸正軌就好。
可是你看看,你看看在你的忍讓下這些人都是個什麼嘴臉。什麼時候烈士的存在都是會被人如此不尊重的談論了?這種風氣就是我們想要的嗎?
不就是攀上了那個姓江的女人嘛,你可是老人家曾經的警衛兵,你就眼睜睜的看着老人家的名聲被那個女人如此敗壞?”
蘇廠長閉了閉眼。
“我能如何,老人家已經放權,他現在一心撲在了黨内的純潔性上,我不過是給老人家當過兩年警衛兵,哪裡有機會在那幾個人的限制下去見老人家。
不過你說的對,這種話的确太過分了,我親自去找周大興,讓他給我一個解釋,總歸不會讓小晨吃虧的。”
等到蘇廠長回來後,面色有些複雜的找了趙一純。
“小趙,我聽說了周楚那人的胡言亂語,本來是想讓周主任給個解釋的,但他告訴了我一個消息,你那幾個弟妹的身份不對。這事,他答應替你扛下了,保證以後不管是誰都不會拿你三個弟妹做筏子,但也希望你能對周楚同志寬容一些。”
趙一純挑眉看樣子上次整治周楚和張一博,周大興不放心這是仔細調查她了啊。
不過就像趙一純和三個弟弟妹妹說過的一樣,趙一純不是趙愛黨的親女兒,一誠他們年紀也還小,隻要過繼出去并不影響他們的成分。
這沒什麼好說的。
但是很明顯,蘇廠長很在意這一點,他皺眉詢問道:“不知道小晨知不知道這件事?”
趙一純點頭,“這種事我自然不會瞞着未來的伴侶。”
蘇廠長張張嘴,到底沒有多說什麼,臨走時又提了一句。
“那個,這個問題我也能理解,但是我希望你以後和小晨在一起還是盡量好好過日子,不要總是和一些覺悟不高的人過多來往。”
對于蘇廠長這裡面暗暗的指責,趙一純有聽沒有到,等到晚上,趙一純照理幫着幾個孩子輔導了一下功課。
等到淩霜晨刷碗碗收拾完屋子,趙一純将五個孩子都趕出去玩,然後和淩霜晨将蘇廠長今天的話都說了出來。
其實說實話,趙一純的出身是挑不出大問題的,真正危險的是趙一純經常性的給長輩和老師們補貼東西。
但是這事其他人是不會發現的,原因很簡單,郵局的人從局長到下面和她交接的辦事員可都沒少得些好處。
再加上趙一純聯系貼補的人過多,加之她年紀小,大大方方的行事誰看了都知道趙一純隻是單純的顧念舊情。
這種心軟有錢的姑娘,和郵局的人又沒有利益沖突,趙一純每次又表現得大方,以前還常不常的穿上爺爺奶奶留下的将校大衣來過幾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