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蔣志強什麼時候過九歲生日,趙一純還真的不知道,畢竟趙家和徐家都不親近,更别說蔣志強隻是徐家的外孫,趙一純見到蔣志強都認不出人來,自然就更不可能知道他的生日。
不過一個生日而已,趙一純覺得她是可以打探出來這個消息的。
原本趙一純想從徐曼雅夫妻那裡打探這個消息,可惜當初在滇省試探時,隻要趙一純将話題轉移到徐曼雅這裡,徐曼雅就會開始轉移注意力。
在加上那時候草棚裡住的人太多了,總有人會在其中出聲,趙一純的試探但總是被各種事情岔過去。
趙一純那時候行程比較趕,實在沒有更長的時間繼續打探消息了。
再加上那時候距離事故發生時間還早,徐曼麗和蔣家兄弟更是就留在京城裡,趙一純覺得比起和徐曼雅這個狐狸死磕,還不如從徐曼麗這裡下手。
可是等回了京城後徐曼麗和蔣家兄弟卻一直都在機械廠裡生活,趙一純那時候巴不得機械廠裡這些老熟人忘了趙家呢,自然不敢動作太大。
尤其蔣家兄弟因為父親的因素,屬于被重點關注的對象,趙一純要是被人發現和蔣家兄弟産生交集,趙一純還沒事,趙一誠這三個孩子的成分問題就會被人再次注意到。
後來趙一純打算直接從學校那裡入手,畢竟所有學生入學是需要填報檔案的。
剛好趙一誠和趙一甯是機械廠附屬學校的學生,趙一純原本也是機械廠附屬學校考出來的,回到母校看一看也說得過去。
趙一純本以為如今學校的管理已經相當的混亂,但正因為太混亂了,某些人為了批鬥方便将檔案管理的權利給收繳了。
幸好趙一純推算後确定時間還來的及,這才在給趙一誠兄弟轉戶籍時終于想辦法看到了蔣志剛強的檔案材料。
原本到這裡,趙一純應該也就完成這件事了,隻可惜到了實際操作中,趙一純發現了一個很大的問題——檔案上記錄都出生日期并不一定正确!
現如今孩子上戶口的要求說嚴格很嚴格,畢竟需要各種證明。
但說不嚴格也不嚴格,這些東西隻要有需要有門路其實可以随便開,甚至有許多父輩有權利的二代們甚至可以拿着各種空白介紹信證明材料随便寫,拿出去那也是具備法律效益的 。
正常來說,自家孩子上戶口那是不需要各種亂七八糟的問題的,但因為這些東西都是手寫的,那出錯概率可就太大了。
而很不巧,蔣志剛府信息就屬于這其中的一員。
事實上趙一純以前不是沒有想過這種可能性,但後來又被自己推翻了。
畢竟發生這種事的大半都是農村人,他們孩子的戶口幾乎都是集體統一幫忙填報的,忙中錯處幾率更大。
而且農村人雖然有很多人經過了掃盲,但對這些東西的敏感性還是相對較低,所以也不會太注意填報結果。
可是蔣志強的情況不同,他的父母一個是高等知識分子大學教授,另一個也是工人家庭出身的女工,按理來說很不該發生這種情況。
但這件事很詭異的就是發生了,所以等趙一純拿到蔣志剛的出生日期後,一眼就發現了不對。
因為檔案上蔣志強的出生月份是在三月。
這哪怕蔣志剛過得是陰曆生日,哪怕蔣志剛出生那年有閏月,所以導緻那一年的春節到來的特别遲。
可是再如何遲也不至于遲到了三月份,等到陽曆三月份哪怕在北方也差不多該準備第二年的春耕了,這個時節再如何也不能被描寫為秋收之後了。
趙一純發現這個問題後先是驚訝,随後到來的其實是送了口氣。
這幸虧蔣志剛的生辰明顯偏差太大了,所以被趙一純一下子發現了問題,如果這上面寫的日期隻差了那麼幾天,趙一純真的傻傻的把這個日期當準确日期,最後反倒沒能阻止悲劇發生,說不定到那時候才會讓趙一純後悔不及呢。
趙一純經過這事也不敢再信任這些書面上的信息了,所以她索性打算從真人那裡下手。
原本趙一純就打算在春節前找機會去見徐曼麗一面,借口也很簡單。
她隻要說趙二叔寫給她的信裡提了徐曼雅夫妻,說是夫妻倆想念兒子,擔心兒子的情況但又不敢寫給徐曼麗,擔心因此帶給徐曼麗太多的壓力。
趙一純本着同病相憐的心思所以探望下蔣家兄弟倆,非常的合情合理。
不過這麼做,等到徐曼雅夫妻平反後其實是有着暴露風險的,但是趙一純其實也不在乎。
畢竟隻要保證肖興華不出事,趙一純才不管徐曼雅姐妹怎麼想呢。
不過趙一純也沒想到她會這麼有運氣,還沒等自己開始行動就偶然遇到了徐曼麗,既然如此倒不如大大方方的閑聊着把消息打探出來。
隻可惜,趙一純看了眼身邊的人,有些為難。
二嬸的性命自然最重要,但是趙一純也不希望淩霜晨不高興,畢竟周宏志的出現對于淩霜晨來說就是錯誤。
趙一純思索了不到兩秒,最後決定,成年人還是全都要吧!
趙一純用手指捏了捏淩霜晨的手,表示她等一下是真的有重要的事這才會和周宏志的妻子說話。
然後又用眼神示意淩霜晨可以暫時離開這裡,免得被人影響了心情。
至于趙一純為什麼會一下子知道徐曼麗的丈夫就是淩霜晨的異母弟弟?趙一純原本可是機械廠長大的孩子,周宏志就是入伍時間再早,那趙一純也不至于見面不相識啊!
尤其趙一純家的小樓最後可是歸了周家,雖然說趙二叔一被下放,趙家的小樓哪怕不歸周家也不可能繼續由趙家居住。
但這不代表趙家人可能會喜歡搶了他們家的周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