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叙白很少有情緒崩潰的時候。
最近事情太多了,外加季舒陽給“巴掌”,紀淮深給“甜棗”的行為,他就沒崩住。
哭完,已經完全冷靜,溫叙白頂着一頭亂糟糟的頭發,和紀淮深大眼瞪小眼。
溫叙白有點尴尬。
在季舒陽發小面前吐槽季舒陽,還又哭又鬧的。
溫叙白:“我……”
紀淮深:“生日快樂,吃蛋糕吧。”
溫叙白怔然——紀淮深在當方才什麼都沒有發生。
給台階他自然要下。
溫叙白笑道:“好,紀總送的蛋糕一定很好吃。”
溫叙白抿着奶油,說:“紀總,這個蛋糕我可能沒有時間吃了,一會會議就要開始,我需要去準備東西。”
“稍等,”紀淮深走到辦公桌那邊,從抽屜裡拿出一把小梳子,“頭發。”
溫叙白跟在紀淮深身後,擡手摸了摸,好像确實有點亂,他四處尋找有沒有能當鏡子的東西。
紀淮深又從抽屜裡拿出一個小鏡子。
溫叙白:“……”
溫叙白笑了:“紀總,您是哆啦A夢嗎。”
溫叙白接過梳子,紀淮深正要把鏡子遞給他,卻見溫叙白直接雙膝微屈,對着紀淮深手裡的鏡子開始梳頭發。
紀淮深瞳孔輕顫。
接着似乎偷偷笑了一下,默默把鏡子舉正。
溫叙白:“?”
溫叙白:“紀總,您是不是笑了?”
紀淮深:“……”
溫叙白假裝委屈:“我知道我現在很醜,但您嘲笑我是不是有點過分。”
“沒有。”
“什麼?”
“不醜,”紀淮深強調道,“很好看。”
溫叙白:“……”
很好看是不是有點假。
溫叙白很快就梳完頭發,在鏡子裡,他看見自己的臉也是一片狼藉,便又去抽了幾張紙,倒一些礦泉水在上面。
一切整理好,溫叙白去收拾桌上的東西。
“紀總,蛋糕我放在茶水間的冰箱裡,晚上接着吃,這杯茶我喝過了,就先拿走了,等會議結束再給您泡一杯。”
“不用拿走。”
溫叙白:“啊?”
紀淮深把杯子拿到手裡:“你很着急,這個我來處理。”
溫叙白:“這怎麼行。”
紀淮深:“怎麼不行?”
“……”
額。
這也太不好意思了。
溫叙白糾結一會:“那我叫個人進來吧。”
紀淮深生怕杯子被拿走似的,拿着水杯回到辦公桌,把杯子放在一堆文件後面。
在溫叙白這個角度甚至看不見杯子。
紀淮深抽出一本資料,文件山下降一個肉眼看不清的高度。
紀淮深:“看完這些我就去處理,很快。”
溫叙白:“…………”
這就是大佬和普通人的差距嗎。
那些文件他能看好幾天。
“好吧,”溫叙白歎氣,“那我走了,紀總您辛苦。”
溫叙白先去的茶水間,再回工位。
把工位上亂七八糟的資料整理到一起,再和負責本次會議的其他人進行對接。
又是中午,工位上沒幾個人。
附近隻有李少恒。
溫叙白已經準備好李少恒問他“你為什麼從紀總辦公室帶蛋糕出來?”這個問題了。
直到他整理完資料,李少恒都沒問。
百忙之中,溫叙白瞥了李少恒一眼——李少恒飛快收回目光。
“……”
溫叙白繼續忙碌。
會議開始前,幾個參會人陸續走進會議室,禮儀負責迎接,溫叙白負責四處查看設備是否正常,發的文件内容是否正确。
會議開始前五分鐘。
會議核心,也就是本次會議的中心人物還沒到。
溫叙白走到會議室外,靠在門邊數時間。
四分鐘。
三分鐘。
……
三十秒。
李少恒跑過來:“你怎麼在這裡,沒人通知你這次會議取消了嗎?那位有事來不了。”
溫叙白蹙眉:“什麼?”
李少恒:“你不會沒收到消息吧?”
溫叙白:“……我确實沒收到。”
李少恒面露同情:“快去賠罪,剛來公司就犯這樣的大錯,賠罪也不知道管不管用……”
見溫叙白站在原地沒動,李少恒催促道:“快啊,你想被開除嗎?裡面那些人都日理萬機的,當誤一點時間你知道損失多少嗎?”
溫叙白忽然露出笑容。
李少恒:“吓傻了?”
“溫總。”溫叙白向前一步,“我帶您進去。”
李少恒:“……什麼?”
他回頭,就見一個高大男人正站在他身後,黑發,桃花眼半睜不睜,模樣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