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夏目疲倦地打了個哈欠,眼底下的一圈烏青讓身邊的好友不禁蹙眉好奇。
“夏目你昨晚是去做什麼了?黑眼圈好重!”
“複、複習功課。”夏目微怔,下意識伸手摸了摸眼底,眼尾一彎又用起昨晚那個蹩腳的借口。
昨晚送走銀時,回到本丸裡不可免又和殺生丸關于鍛刀一事聊起來,當時他不在現場不清楚具體發生什麼事,那樣冷漠的人居然會因為這種理由答應去排練表演,且十分笃定他能鍛造出一把适合他的刀劍。
白天奔波一天,晚上又提心吊膽,夏目早就跟燃盡油燈的火苗明滅可見,隻想盡快回家倒床上休息。
聊的時候,殺生丸寡言又态度堅定,說得夏目口幹舌燥也改變不了他的想法,隻好作罷。
回到家後,躺床上已經是眼皮上下打架,耳邊還要聽貓咪老師的訓誡:“你就是太容易被牽着鼻子走了,不管是殺生丸還是銀時,你隻要拿更無賴的氣勢就可以輕松對付他們。”
昏昏沉沉間,夏目隻記住那句無賴的氣勢,可他并不知道這是一種怎樣的氣勢。
夏目屈指揉着泛疼的眉間,将思緒拉扯回來,準備好好聽講下一堂課。
“你這也太拼了吧,不過也是下周就要考試,也就這兩三天的時間。”西村趴在桌子上,半張臉埋在臂彎,不知道想到什麼,神情恹恹的臉上又閃過一絲興奮。
“要不這個周末我們一起合宿吧!像以前那樣一起溫習功課,把北本和田沼一起叫上!”
夏目轉身的動作一滞,雙肩僵硬地看着後桌西村逐漸興奮的臉龐,頓了下,答應下來:“好、好啊!”
“哦耶!等下我就去通知北本和田沼!”
“嗯。”
夏目勾着唇角,轉過身那一點上揚的弧度便緩緩落下,雙眼發散地盯着眼前的課本。
真是頭疼,事情一件接一件的來,偏偏前面的事情都還沒有處理完,這個周末估計是沒法去本丸了。
距離初選賽過去已經兩天還是三天了,夏目扶着額角,短短幾天内繁雜的事情就壓得他記不清時間。
更别說,他到現在都還沒有真正的去思考後面的比賽。
以這種狀态去比賽,肯定會輸的吧?輸了就能擺脫這些接踵而至的麻煩了吧?
随着鈴聲響起,夏目閉了閉酸澀的眼睛,伸手在臉上揉了揉努力讓自己打起精神。
遠在本丸的夜鬥似有所覺,不禁擡頭看向頭頂這片幾乎每天都是一個樣子的天空,恰巧一片浮雲飄過,擋住些許日光,在他身上投下一小片陰影。
“夜鬥?”
站在前面還在等待他下一個指令的清光出聲,疑惑地也跟着仰起脖子看向天空,又見一片雲朵慢悠悠飄過來,和剛才那朵完美的融合一起。
不多時,晴朗的天空就堆積了很多灰白的雲層,壓在頭頂上不能說感到煩躁,但能感受到傳達下來的有關夏目的心緒。
“主公是累了嗎?”清光喃喃。
他離夜鬥站的近,這一句輕聲自然也飄進夜鬥的耳朵裡。他收回視線,眼尾瞥向庭院中都在仰望天空的付喪神。
剛剛果然不是他的錯覺,夏目那邊的心緒發生了改變。
沒有親眼見到他現在的樣子,但夜鬥已經能想象到那些明媚到張揚的奇觀執念已經開始變得灰敗,如秋冬之際的花朵紛紛凋零。
他開口道:“今天先休息一下吧!”
“嗯?可是我們不是才剛開始準備訓練嗎?”清光疑惑,甚至他們都還隻是站在庭院中,連個隊形都沒有排練。
是夜鬥說今天天氣不錯,換個地方排練,他們才從屋内轉移到庭院中,接着就看到他一聲不吭凝望着頭頂的天空。
“沒事的,不是還有好幾天時間嘛,來得及的。”夜鬥不甚在意地擺手,又說了一句自己有事要處理就離開本丸,留下一衆付喪神愣愣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他這一走,躲在暗處的17号就忍不住蹿一下冒出來。
【夜鬥有事要忙,不如我們自己來?】
昨晚不小心把機密洩露出來,今天的17号就一直在面壁思過,見夜鬥要幫忙安排訓練事項,自己就乖乖待在一邊不添亂。
沒想到,還沒開始呢,這個藝術總監就有事離開。作為經紀人的夏目又要務在身,兩三天裡忙得都怎麼來本丸露面,期限又隻有那麼幾天,再這麼耽擱下去,後面的初賽鐵定是要輸的!
好不容易坐上第一的寶座,怎麼能輕易就被人擠下!
“但是昨晚不是讓對手知道我們的組合了嗎?不換一下?”堀川問出心中的疑惑。
雖然他們也很想上去玩一下鬧一陣,但畢竟事關夏目的輸赢,眼下這種機密又讓對手知道,一般來說都會更改出場人員。
【沒事,隻要表演内容沒被知道就問題不大,再說了對方知道我們這邊派出的組合人員肯定也想到我們會更換人員,既然如此,我們不如不變好讓他們打個措手不及!】
“有道理,但是……”堀川糾結,眉眼間隐隐升起一縷憂思,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麼,就感覺有種不安,好似風雨即來的前兆。
其實17号想的也沒錯,表演内容沒洩露出去光知道表演人員名單也沒什麼用,偏偏它不知道的是銀時那個世界也有一個和新選組差不多的存在。
回到自己的世界,銀時哼着歌看上去心情大好,還十分貼心的用僅剩不多的金錢給新八和神樂買了點心。
“銀桑這一趟感覺收獲頗豐啊!”新八接過很有分量的點心盒子,轉眼就被神樂奪走,和定春一起興奮地拆着包裝。
“那是當然!”銀時得意,進門站着喝了口水沒有要坐下一起吃點心的想法。
新八見他好像又要出去,沒顧上和神樂搶奪點心,問了一句:“又要出去了嗎?”
“難得拿到可以利用的情報,怎麼能不好好利用一番。”銀時笑得輕佻,收拾桌上散落的有關夏目的信息資料放進信件袋裡好好保存起來。
他們這個小少爺就是太沒有防備心了,怎麼能一點都不防着他這個邪惡大叔呢?這讓他都不好意思出手了!
“喲,真是稀客啊萬事屋!”土方嘴裡叼着煙,興緻缺缺地看着朝他走來的容光煥發的人。
“嘻嘻,其實這次來是有事拜托你們的。”銀時也沒客氣,一臉賤笑地勾住對方的脖子,在對方嫌棄的目光中緩緩掏出一瓶新買的蛋黃醬。
土方的視線隻在上面落了兩秒才轉開,嘴裡仍鄙夷道:“該不會想拿一瓶蛋黃醬就賄賂我吧?”
“哪裡的話,如果事成了我可以包下一倉庫的蛋黃醬。”銀時依舊笑得賤兮兮,那不懷好意的目光看得土方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抖了抖才将人從身上甩開。
“萬事屋不是幫人辦事的地方嗎?怎麼還反過來求别人幫忙呢!”
“那是掌握了重要情報,隻有你們才能應付。”
“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