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認為,她做出這樣惡劣的行為,當然要秉公處理,直接開除,絕不容許這樣的人繼續留在申華,破壞我們良好的校園風氣。”
鄭美娜是鄭光勳的堂妹,但因為家裡财産不夠支撐兩個孩子在申華本部就讀,所以隻有她哥哥進了申華本部,而她則是去了分部。
和柳大志在一起之後,她在家裡的受重視程度也提高了不少,因此鄭美娜對這個男朋友十分在意。
事後驚慌失措不知道應該做什麼,第一時間想起了她還有一個在申華本部學生會的堂哥,把事情告訴了他。
鄭光勳表面嚴肅,心裡卻在得意地暗笑,安允真那個沒腦子的,仗着有權世熙當靠山就敢這麼嚣張,連柳家的獨生子也敢動手,這下連醫院記錄都有了,他看她還怎麼在申華混下去。
誰叫她那麼不識好歹,一個暴發戶的女兒,竟然敢當着那麼多人的面拒絕他的表白,鄭光勳暗暗咬牙,本來還在想着該怎麼報複她,這下她咎由自取,她隻有乖乖過來跪求自己的份兒了。
想到這裡,鄭光勳的眼底也掩飾不住地流露出一抹嘚瑟。
權世熙将他的表現盡收眼底,面上的神色更為冷冽,環視一圈,問道:“在座的各位也是相同的意見嗎?”
體育部部長崔敏時玩着手機,漫不經心地附和:“要是真的做出這麼惡劣的行徑,按照校規處理也很正常吧,反正申華也不缺這麼一個學生。”
學習部部長蘇铉則是扶了扶眼鏡,持相反意見:“我認為鄭部長剛才的講述太過偏頗,比如那位本部學生的行為隻是出于正當防衛,監控裡可以看到,在她動手之前,是分部的那名男生先向她揮出了拳頭。”
鄭光勳言辭激烈地反駁:“但這并不能說明她沒有霸淩對方的意圖,如果是正當防衛,為什麼要朝着那個部位踢過去,很明顯是出于主觀惡意!”
“但正因為那是十分脆弱的部位,所以緊急情況下進行攻擊也是說得通的。”
“分明就是故意——”
“停。”權世熙作出一個下壓的動作,“這裡是會議室,二位要争吵的話,請去外面吵。”
她的眼睛漠然地掃過會議桌一圈,“不然會被學生會以外的人以為,我們學生會的這些人,也是有事不會好好商量,隻知道罵街洩憤的無腦生物。”
情緒激動得臉紅脖子粗的鄭光勳也不得不低下了頭,和始終情緒穩定的蘇铉一起,表示自己的歉意:“非常抱歉,副會長。”
“這件事既然沒有商量出結果,那麼就擇日再議,”權世熙起身,話語幹脆而不失力度,“現在,散會。”
就打開了門,率先離開了會議室。
剩下一臉心不甘情不願的鄭光勳坐在原位,默默地瞪着眼前的文件,像是要從裡面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等所有人都走光,他立即将桌上的文件一把掃到地上,不住地喘着粗氣。
安允真……
——
“允真,我聽說那個鄭光勳借着柳大志的事,想讓你被學校開除!柳大志那種謠郎,連你的面都沒見過就造你的謠,也就是鄭光勳這種敗類還維護他,他們倆還真是蛇鼠一窩!”
高恩珠義憤填膺地一拍桌子,反而把自己的手拍疼了,眼裡溢出的淚花一下就熄滅了憤怒的火焰:“啊,好痛……允真給我吹吹……”
允真好笑地看她一眼,打開袖珍小風扇,往她沒受傷的左手裡一放:“這個風大,比我吹更管用。”
高恩珠也樂颠颠地拿着袖珍小風扇吹自己發紅的右手手心,繼續說道:“不過大小姐沒發表意見,說是擇日再議,所以肯定不會讓鄭光勳那個沒品男得逞的。”
“蘇铉一直站在你這邊,幫你說話,他人還蠻好的,平時沒見他和你有聯系,這時候倒是很分得清青紅皂白。”
單純如高恩珠,完全沒想過對方這麼熱情幫忙可能不是他人好,而是另有所圖。
“那誰是站在鄭光勳那邊的?”允真問。
高恩珠擡起食指撓了撓額角,這是她思考時慣用的動作:“好像在場的很多人都沒說話,比如在京少爺。不過聽說崔少爺好像贊同鄭光勳的意見來着——”
“咔”的一聲,允真手裡拿着的塑料杯子被捏碎了。
這回輪到允真眼裡燃起憤怒的火焰了。
“崔敏時?”
高恩珠不明就裡地點點頭,又看向允真的手,一臉擔心:“允真,你的手沒受傷吧?”
允真擺了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而後冷笑一聲。
崔敏時這個讨厭的家夥,仗着自己家裡是财閥就随便逃課,逃的還是期末考,正直的老教授不肯走後門修改他的成績,為了面子好看,就連累和他選了同一節課的所有人都要重修這門課——
她辛辛苦苦上了一學期的課,終于要解脫了,結果新學期開始,剛要選課呢,課表裡的這門課就赫然在目!
從那以後,崔敏時就超越了鄭光勳,成為允真在學校裡“讨厭的人”這一榜單的一等。
這家夥……現在還和鄭光勳那個惡心的平頭男站一邊,她發誓,一定要想辦法讓他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