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就是一出巨大的草台班子,沒人能知道下一秒會發生什麼。
就比如此刻。
溫昭的眼前出現了一隻狐狸。
一隻臉上長着紅色花紋,整體皮毛呈黃色、脖頸處還帶着鈴铛,能口吐人言的狐狸。
它此刻正在大喊大叫着:“審神者大人,終于找到您了,您平安無事真是太好了。”
伴随着它話音的落下,站在溫昭旁邊準備扶她從地面站起來的銀發少年惡狠狠的瞪着狐之助:“你是什麼東西,在亂說些什麼!”
嘴裡說着話,少年手上的動作也沒停,他小心翼翼的扶起剛經曆完生死大戰被吓得跌坐在地面,心髒撲通撲通亂跳的溫昭,緊張的詢問她:“有沒有哪裡不舒服,卡桑。”
“沒事不用緊張卡達裘,我隻是需要緩緩。”
從地面站起來,溫昭摸了摸自己的額頭,她懷疑自己的大腦可能出了問題,要麼她得了精神病,要麼她撞到腦子出現了幻覺,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她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吃了來自H省的菌子。
不然,她實在不理解,為什麼在短短一息之間,她的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而這種變化是怎麼來的。
大概還得從一個月前說起。
一個月前,溫昭在正午陽光最毒辣的時候,遇到了躺倒在火辣地面,一動不動的卡達裘。
當時的溫昭還和對方不熟。
但作為新時代五好青年,路上遇見有人中暑,幫忙幾乎是不用思考的事情。
由于天氣正熱,溫昭回家的那條路上一個人都沒有,她不敢貿然靠近倒地的卡達裘,畢竟這年頭訛人事件層出不窮。
溫昭可不想行善,卻惹一身騷。
所以在給醫院打了急救電話,報備了現場情況後,溫昭才敢靠近陌生的少年,在靠近前,她還打開了手機的錄像功能,當做自證的證據留存。
做完這一切,她便快速靠近暈倒的少年,拍打他的肩膀試圖喚醒他,沒成功。
這下溫昭不敢亂動别的了,她擔心少年身上還有其他疾病,萬一亂動隻會加重人的病情,她打開自己的遮陽傘,将全部的陰影都留給少年,避免太陽暴曬導緻他身體狀況惡化的同時,等着救護車趕來。
救護車來的很快,溫昭家附近就有個小醫院,電話打通幾分鐘後,救護車嘟嘟嘟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本着送佛送到西的态度,她跟着救護車一起去了醫院。
然後她就得知少年是個無名氏,身份、身份找不到,仿佛憑空出現,人又沒有醒,這種情況下,溫昭也不知道醫院到底救不救,在反複确認他隻是中暑後,幫他墊了醫藥費并留了個号碼給醫院,含蓄的表示,孩子醒了找到家人記得還錢給她。
醫院的醫生護士都是很通人情世故,當即表示沒問題。
得到肯定,做了好事的溫昭就像新年換了新内褲一樣神清氣爽,美滋滋的等着少年家人的感謝。
她也不要謝禮之類的,人醒了能和她說句謝謝,溫昭就能高興好久了。
畢竟雖說救人不圖回報,但一句謝謝也是她該得的吧。
這麼想着。
三天後,溫昭得到了個不幸的消息。
那個男孩失憶了!
還沒等溫昭吐槽失憶這種橋段居然能在現實上演前,和溫昭溝通的人又道。
那個男孩不止失憶了,他還消失了!
對,消失了。
在男孩清醒的第二天,醫院還沒來得及問出他名字、家庭住址前,他仿佛憑空消失一般,醫院裡沒有人找得到他,吓得他在地科室人仰馬翻,連忙報警處理。
然而盡管如此,他們也暫時還沒有男孩的下落。
溫昭:……
這是怎麼樣一出大戲,溫昭都沒想到自己就做次好心人,後續還能有這麼多的事情發生。
挂斷電話。
溫昭還有些恍惚,倒不是擔心錢的問題。
好吧錢也是個問題,她墊付的醫藥費是别想要回來了。
但仔細想想,她的錢沒被訛、沒被騙,是自願的,還救了條人命,要不回來就要不回來吧,平常心、平常心。
安慰了自己一會,這件事就在溫昭的心裡過去了,誰讓生活還在繼續,她總不能因為花出去的錢,難過得要死要活。
…
…
然而就在溫昭生活平靜下來後,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了。
首先是電話。
最近總有陌生的号碼打到溫昭的手機裡,她曾經接起來過一次。
裡面隻有粗重的呼吸聲,她連續詢問好幾次後,對面才用哽咽的聲音道:“卡桑你在哪裡,我到處都找不到你。”
日語!
二次元宅,但沒學過相關語言的溫昭就聽出個媽媽,以為對面打錯了電話和對方溝通不暢,選擇挂斷。
如果事情到此為止,那也就是個普通的騷擾電話。
但詭異的是,在這之後溫昭又陸陸續續收到過許多次号碼不同,内容相同的電話,都是日語,具體内容溫昭不清楚,唯一不變的就是那句卡桑。
“我靠,靈異事件?”溫昭握着手機喃喃自語,“還是想詐騙,沒錢啊!”
遇事不決警察叔叔。
等溫昭去報備這件事,從警察局出來,她的心情一下就放松了。
再次走上回家的小路,天氣還是熱得厲害,熟悉的路段,又一次溫昭遇到了熟悉的少年。
隻不過這一次,他沒有暈倒。
而是激動的沖溫昭大喊:“卡桑!!!”
???
沒等溫昭反應過來,她就被上次遇見的那個少年緊緊抱住,奇裝異服的少年大夏天衣服居然還是涼的,貼在溫昭身上,她感覺暑氣都消了。
但暑不暑氣已經不是最重要的了。
溫昭在内心瘋狂尖叫,啊啊啊啊陌生人,這人誰,他想幹什麼,抱的好用力,他喊誰媽媽,精神病嗎?
還有為什麼他的衣服,還有手臂都是涼的,卧槽,難不成是鬼!
藥丸藥丸藥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