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看起來關系很好，是好朋友嗎？”

宋玖清不明白簡白黎為什麼要這麼問，或許是出于對新同學的好奇？

“是的。”宋玖清将毛巾擰幹，随後攤開甩了甩，看了簡白黎一眼示意對方該走了。

簡白黎跟在他身邊又搭話道：“你倆還挺有反差感的，一個吵吵鬧鬧，一個安安靜靜。”

這回宋玖清沒有回話，因為簡白黎隻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簡白黎沒有因為宋玖清的不搭理而感到一點尴尬。短暫的對話結束之後，一二組的同學沒過多久也都收拾的差不多了，簡白黎又往辦公室跑，看看有沒有什麼忙能幫上的。

“咱運動會大概啥時候開啊？”唐舊吟用筆戳了戳斜前桌司雅瑤。後者轉過來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今天才是開學第一天，你想那麼遙遠幹什麼？”

唐舊吟嬉皮一笑：“哎～我這不是想着早作準備為我們班多做點貢獻嘛。”

“你還是想想月考的時候怎麼才能提高咱班平均分吧。”司雅瑤毫不留情地潑了盆冷水過去。

他們班在整個年級算得上是最優秀的班級之一，哪怕是班級倒數，年排名也在不超過一百的範圍之内。不過唐舊吟的成績在班上隻能算做是中等。

“哎呦放心，”唐舊吟拍了拍旁邊的宋玖清，“諾，這不來了個大神嗎？”

司雅瑤是個Alpha，她的長相又不像名字那樣溫柔可愛。瞪人的時候眼神淩厲，她的唇下邊有一顆淡淡的痣，不笑時甚至略帶着一些壓迫感。

唐舊吟縮了縮脖子，不再看對方。

講台旁邊堆着各科的課本，還在來回跑的同學又陸陸續續地搬來一堆練習冊和本子。司雅瑤沒再理唐舊吟，走上講台将那些包裝膜撕扯下來。

唐舊吟這才擡頭，然後就對上了宋玖清嘲笑他的眼神。

“等你待久了你就知道她多可怕了！”唐舊吟咬着牙，而對方不以為意。“司雅瑤是咱班班長。我跟你說她這人真的很不講人情，每次都跟紀律委員串通一氣欺負我們，班任都沒她們管的多。”

“有沒有可能，”聽完唐舊吟一通發洩，宋玖清道出真相，“班主任是贊成她們的做法的？再說了，你成績再提一提，跟我齊平，阿姨就不會唠叨你了。”

唐舊吟感覺宋玖清完全是在給他畫着一個天大的餅，伸出食指反手指着自己：“我？跟你？成績齊平？不是小玖，你真的太看得起我了。”

他可沒忘記初中的時候宋玖清為了讓他媽媽省心拼命學習，每天跟個機器人一樣，從家往返學校兩點一線。

那會兒宋玖清在唐舊吟旁邊成天背書刷題，他生怕這人學魔怔了才整天找着對方得空的縫隙就吵吵宋玖清腦子。

效果還是很有用的，畢竟宋玖清随手拿書砸他都快成了日常任務。

“我相信你。”宋玖清認真點點頭，随後視線落在了發下來的嶄新的課本上。

簡白黎忙活了好久這才能坐回位置上。

他最後一次忘辦公室跑的時候打聽了一下，現在不急着趕進度，君悅下午估計會讓他們看場電影來個特殊的開學儀式。

“真的假的？君老師親口說的？”唐舊吟有些驚喜，忍不住重複問這個事情的真實性。

簡白黎向後傾了傾接着轉過身：“不是真的我也要跟君老師求成真的。放心不會寫觀後感的，至于具體看什麼我就不知道了。”

教室裡吵鬧了好一會兒也不見班主任來，宋玖清以為這會像二中一樣留學生門拖到快放學的時間才肯讓走。

正當他快背完語文書第一篇較短的課文時，司雅瑤站在講台上面招呼大家可以去自由活動，放學的時候直接離開，下午準時到就行。

“小白，”秦溯喊了一嗓子，“來打遊戲不？”

“帶我一個帶我一個。”唐舊吟跑過去坐在秦溯前面，轉頭看了看丁落，“我技術可以的，不信你問秦溯他們！”

“再敢坑我就把你頭摘下來當球踢。”丁落勉強答應道，“還差一個人，新同學……呃叫宋玖清對吧？你要一起嗎？”

宋玖清緩緩搖了搖頭：“我不玩遊戲，不好意思。”

“年朝路在，我拉他進來一塊兒打。”簡白黎說着，注意到宋玖清重新翻開書，“二中的教學進度很趕嗎？剛開學就要這樣。”

“哎沒事兒，那是他的習慣。”唐舊吟搶答。

宋玖清點點頭，順着他的話補了一句：“你們盡管打遊戲，不用管我的。”

對話結束，幾人的手機界面也進入遊戲。四人不約而同地将手機音量調小了一些，而宋玖清也隻是坐在位置上小小聲地背書。

背書時，他總習慣看向别處。簡白黎一身幹淨利落，盯着遊戲的神色很認真。

宋玖清想起發書的時候瞟過幾眼對方，他站在講台上面對大家，即使是和别人有說有笑也總能發現第一個有需要的同學。

明明接觸算不上多，但一想到對方，腦子裡盡是幾天前那張抱着籃球在驕陽下露出笑容的臉。

宋玖清覺得，最好看的還是那雙眼睛。

很漂亮，很溫柔，很明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