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雲壓城,狂風驟雨呼嘯而至,瘋狂在弱小無助的城市中肆虐。
窗戶被雨滴砸得噼啪作響,戴着最新款強降噪耳機都不能将雨聲隔絕,剛升起的星星快感盡數被雨滴砸沒,林墨煩躁的抓了抓頭發。
他正在看一本名叫《美麗的世界愛上反派的我》的小黃文,裡面的主角受季書淮是個非常迷人的大反派,名門仙家也好,妖魔鬼怪也罷,隻要是個會喘氣的東西就喜歡主角受。
起初,主角受樂善好施,出了名的大善人,哪怕身上隻有一文錢也會毫不猶豫捐出去。可惜,命運弄人,後天的遭遇讓他成為心狠手辣的人,一邊出賣自己的身體,一邊默默的把魔爪伸向三界。
最後,主角受成了站在高嶺,身後卻空無一人的爛抹布,是三界的最高統治者,也是人茶餘飯後談論的笑話。
林墨現在看到季書淮和魔尊雙修的那段,作者的文風特别奔放,看得他心猿意馬,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沖動。
說不出來,梗在心裡不上不下,有點爽,也有點難受。
他看别的書不會有這種反應。
唯獨這本,代入感很強,讓他深陷其中,無法自拔。
大抵是作者文筆太好了吧。
現在忽然下起雨,密密麻麻砸在玻璃上,噼裡啪啦響個不停像鬼敲門似的,吵的林墨連疏解的心情都沒了。
林墨一把摘掉耳機,張開雙手,向後躺倒,陷進柔軟舒服的大床中,任由挺直的欲望暴露在空氣中。
放在床頭上的手機響了起來,高Ι潮被強行打斷林墨本就不高興,一點都沒有回消息的心情,結果手機奪命似的響個不停。
林墨咬了咬牙,心裡暗罵,要是讓他知道發信息的是誰,他非得把那個人扒掉一層皮不可!
[。:墨墨,我錯了我們複合好不好?]
[。:墨墨我是真的喜歡你。]
[。:你可以玩弄我的感情,也可以不和我結婚,但是你不能不要我。]
[。:墨墨……]
是尉遲賀,父親商業合作對象的兒子,傻得冒泡的富二代。那幾天他閑的沒事幹,随便撩撥了幾下尉遲賀,你情我願的上了個床,結果尉遲賀就對他死心塌地了,還說要娶他。
愚蠢又可笑。
也不向圈裡人打聽打聽他林墨是什麼人。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迷倒無數少攻少受的……
零點五。
林墨咂了咂嘴,不情不願的在心裡補充。
至少在遇見尉遲賀之前他是個如假包換的鐵一。
那天和尉遲賀上床,他是鬼迷了心竅才會讓尉遲賀上|他。尉遲賀是第一次,毛手毛腳的,不會照顧他的感受,完事後害得他在床上躺了兩三天!
林墨點開語音,語氣比今晚的妖風還駭人:“你沒事吧?我說了多少次了就是玩玩而已!不用那麼當真!像你這樣的我不知道睡了多少個了!技術這樣差的還是第一個!疼得老子在床上躺了整整一個星期!還結婚,結婚等着被你日死在床上啊?趕緊給我滾!傻逼!”
看着消息發送成功,林墨把手機一扔,啊,舒坦。
雨繼續下着,風繼續刮着,尉遲賀賊心不死,也繼續給他發消息,仿佛這場雨不停就會一直發下去。
[。:墨墨,太好了,你終于肯回我消息了。]
[。:我太開心了,還是那麼長的一條語音。]
[。:如果是因為這個,那以後你來□□好不好?或者……你等我練練技術,一定會讓你滿意的。]
[。:我真的不想失去你。墨墨,誰都可以不在乎我,唯獨你不可以。誰都可以離開我,唯獨你不可以。誰都可以忘了我,唯獨你不可以。]
林墨咆哮:“滾傻逼!誰要上你!滿意個屁!你這樣的我一點都不稀罕!想操|我的人已經從地球排到火星了!我随便勾勾手就能湧上來一大堆,你算老幾?”
真是傻逼。
遇見尉遲賀算他倒了八輩子血黴。
【恭喜宿主口令激活成功】
【穿書程序一鍵啟動】
穿書?
什麼玩意?
怎麼就穿書了?
林墨還沒來得及想,就眼前一黑不醒人事了。
雨聲小了下去,周圍亂糟糟的,林墨睜開眼就看見一堆穿着淺綠半白修士服的人圍着他。
越過重重人頭,他看見了木色的船篷。
船?
他不是在床上嗎?
他在家啊。
穿書又是什麼意思?
他該不會被一個雷劈暈了,然後失憶變傻了吧……也不對,他要是成了傻子腦子就不會轉的那麼快了。
不等林墨頭腦風暴,就聽見周圍的人議論。
“該不會把他氣死了吧?不就說了幾句話嗎?”
“就是啊就是啊,氣量真小,還想去青竹峰拜師,就他這樣小氣量,别說到山頂拜師了,山腳下都不一定能走到。”
“他真的把他爹他娘克死了啊?”
“他出生那天他爹他娘都莫名其妙被天雷劈死了,接生的穩婆也差點沒了命,多少街坊鄰裡親眼所見的事,還能有假?”
……
克爹克娘?
他林墨可是堂堂林氏集團唯一的孩子,老林總費盡心血栽培的繼承人,李影後百般寵愛的兒子,怎麼可能是個被人說閑話的掃把星。
等等……青竹峰!?
這三個字怎麼那麼熟悉?
這好像是他看的那本小黃文裡的地點名。如果他沒記錯,這段應該是季書淮前往青竹峰拜師,結果慘遭他人排擠,遭到陷害被送進青樓當娈童的劇情。
林墨睜開眼睛,其他人立馬退避三舍,驚恐的看着林墨,不,應該是季書淮。
“他不是死了嗎?怎麼又活了?”有個人震驚道。
“死?我季書淮可是金剛不壞之身,怎麼可能那麼容易死……嘶,撞死老子了。”
季書淮猛得站起身,還沒來得及耍帥就痛的龇牙咧嘴——船篷頂有點矮,碰頭了。
季書淮疼得沁出眼淚,衆人哄笑,嘲笑他是個傻子,被那些諷刺人的話氣瘋了。
看衆人的反應,大概是讓他猜對了自己的身份。操啊!這等千年不遇的新鮮事竟然讓他遇見了!
他真是牛,也幸虧他閱書無數見過大場面,沒說出“我是誰”“我在哪”“我為什麼在這裡”的智障台詞。
但是被那麼多人嘲笑,還是季書淮第一次遇到,簡直比穿書這件事還令人難以置信。
堂堂林氏集團的大少爺竟能被那些吃瓜群衆嘲笑?
那必然不能。
“笑什麼?再笑老子把你的門牙打掉!”季書淮惡狠狠的放狠話,捂着疼痛的額頭,冷冷掃視所有人。
什麼破船篷,怎麼那麼硬,疼死他了。
什麼東西!
周圍的人也厭惡的看向他,一點都不害怕,仿佛季書淮冷冷的目光是個沒有威懾力的擺設。
“把自己親爹親娘克死的喪門星也配這麼說話?”
“真把自己當回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