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當作誇獎，不客氣地收下了。”小豆長光很是淡定。

“當然是誇獎。”商恩抓準了時機，不給傑森鬧騰的機會又塞了第二個泡芙到他的嘴裡，并抽空給自己嘴裡也塞了一個。

小豆長光的手藝當然是無可挑剔的完美，要不是每天運轉本丸的靈力也會消耗能量，商恩覺得自己現在肯定會被本丸的大廚們投喂成一個球。

“難道說，您在拖延嗎？”小豆長光不自覺露出了一個笑。

“這種事看破也别說破嘛。”商恩承認得很爽快。

小豆長光才不，不過他也很體貼：“也沒什麼，勞逸結合，休息也是必要的。”

“這樣下去會把我慣壞的。”商恩歎了口氣。

“沒那回事。”小豆長光比商恩自己都更相信他，給已經開始打飽嗝的傑森倒了杯白水，又給商恩續了一杯烤橘子紅茶，“這麼多年都過來了，您對自己也要有點信心。”

“唯一的信心大概就是不拖延了。”商恩重新打起精神，将剛才推開的草稿紙又拉回來，開啟了又一輪的寫寫畫畫。

傑森吃飽喝足之後立刻打了個哈欠，他一點也不挑剔地挪了挪位置，然後倒在商恩旁邊的榻榻米上，給自己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閉上了眼睛。

吃飽了就想睡覺，傑森将這一本能反應展現得淋漓盡緻。

商恩也習慣了，他看了一眼很快就陷入半睡半醒狀态的傑森，趁機伸手又給了他一點靈力。

傑森此刻這種剛攝取完能量準備休息的狀态最适合靈力的融合，靈魂的不設防能更好完成修複。

得到了靈力的傑森幾乎瞬間就放松下來，立刻進入睡眠狀态。

商恩則坐在一邊，埋頭苦想該如何更好地設計陣法。

小豆長光輕手輕腳地退出房間，沒有關上門，讓初夏的暖風能夠吹進屋内，帶走冬日殘留的寒涼。

-

哥譚。

布魯斯站在傑森的墳墓前，臉色比哥譚深冬的天色還陰沉。

在他的面前，墳墓已經被刨開，木制的厚重棺材上布滿了陳舊的血漬和抓痕，最重要的是，其中空無一物。

傑森不見了。

他的兒子不見了。

“守墓人沒有發現任何事情，某天上班的時候才注意到這裡的墳墓被刨了個大洞，他們以為是偷盜陪葬品的，又擔心你追責他們失職，就自己把土埋了回去 ，假裝什麼都沒發生。”迪克從遠處走來，在布魯斯的身邊站定。

“多長時間之前的事情？”布魯斯直直地盯着空空的棺材，這位世界第一偵探看到内部的抓痕和血痕就已經能在腦子裡進行場景重構。

即便不科學，但所有的痕迹都在告訴布魯斯發生了什麼。

這些痕迹不停地在布魯斯的腦子裡重演傑森在陰暗封閉的地下拼命掙紮的畫面，一遍又一遍地帶來痛苦。

“……不到一個月之前。”迪克垂在腿邊的指尖不自覺地抽了抽。

布魯斯過來掃墓，隻一眼就發現了墳墓的不對勁，從而堅持要開棺。

他一開始隻是以為，這是小醜想要針對他的另一個陰謀，現在這個念頭已經消失了。

蝙蝠俠也曾接觸過神秘側，一些不科學的事情并不是完全不可能發生。

不論是什麼原因，目前他得到的所有線索都在告訴他——傑森活過來了。

而這是大約一個月之前發生的事情，他們現在才知道。

這件事不僅拷問着布魯斯的内心，也拷問着迪克的内心。

他們已經接受了傑森的死亡，但也在逃避曾經失去過家庭成員的事實。

“我應該更早察覺到的。”布魯斯低聲說着。

“布魯斯，别……我們不可能知道……”迪克試圖阻止布魯斯自我譴責的行為。

“不，我應該知道的。”布魯斯拒絕寬慰，“我入侵了哥譚每一個監控攝像頭，而我一次，一次都沒有看過！”

迪克：“……”

已經在布魯德海文的天空上飛翔的大藍鳥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現在，我們的當務之急是找到傑森。”他拍了拍布魯斯的肩膀，用上了幾分力氣，試圖将老蝠親拍清醒，“棺材裡的痕迹表明，他很有可能神志不太清晰。”

說不清晰已經是非常保守客氣的行為了，棺材裡的血迹和脫落的指甲都說明，之前躺在這裡的人幾乎是瘋狂了。

迪克低聲道：“我們晚了，但是别繼續晚下去……我們要找到傑森。”

布魯斯閉上眼，深吸一口氣：“你說得對。”

他得找到傑森。

找到他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