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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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埙樂聲三轉。

太陽在上。

扶桑樹在下。金枝火葉,光瀑于枝桠垂瀉。

太陽在前。

浩浩蒼天在後。姹紫嫣紅雲錦如川流飛逝。

太陽在何方。

隕生宮在天邑商中,天邑商處大地之上,群山環伺,怆水橫流。

萬籁俱寂。

金烏展翅。

大地驟如波濤翻騰,五彩天漩渦叢生,行人色恐舉手疾走,張口而不聞寰宇間有聲。黎民百姓從巷口入,走獸飛禽自巷尾出。

四野阒然。

四野阒然。

驚有鳥鳴!

金烏隕淚。火淚破空墜地,穿透三重檐五脊頂,墜入殿中,墜入躺在石床上的王婦嬴口中。

子結驚而睜開眼睛,連連輕喘,額頭和脖子上滲出不少汗珠,覺得心中還有餘悸,忽然又意識到該轉頭看看左右的環境。

“怎麼了?”王歸問道,用食指中節擦掉子結鼻梁薄薄的汗水,王歸皺起眉頭,殷切地問:“做噩夢了?”

“嗯。”子結聽到王歸的聲音,一下安心起來,像是抱着救命稻草,忙向王歸方向看去。瞧見王歸坐在床榻側邊,隻紮了個馬尾辮,一旁床上還放着個青銅的小冰鑒,王歸正拿着把織絹扇子對着冰鑒向子結扇風。子結深吸一口氣,心情算是平緩下來,本能的想要起身坐住,卻感覺身體異常沉重,這才想起來自己還懷有身孕,産期也就在今明兩天了吧。這會心神平複,子結不由得想起那個夢來,到嘴邊猶豫了一陣,還是忍不住孱弱地說到:“與其說是噩夢,不如說是個奇怪的夢……”

王歸本來擔心挑起妻子煩心事,所以沒敢繼續問下去,沒想到妻子自己說起來,不免又被勾起好奇。“怎麼說?”王歸微笑,沉穩的嗓音略輕快的問。子結于是把夢到太陽落下眼淚滴入自己口中的事說給丈夫。商王歸聽完大笑起來,輕輕地來回撫摸婦嬴的肚子。子歸興緻稍緩,就仍帶着笑容說:“古時,承接天命的玄鳥從天而降,生下一顆鳥蛋,帝喾的妻子簡狄吞下鳥蛋,而生下了火神阏伯,起名為契,契的子孫建立了大商王朝。昔日,伊尹在遇見湯王之前夢到自己乘坐小船在太陽前飄蕩。現在子結你臨盆在即,夢見太陽就已經是吉兆了,又有金烏的眼淚滴入口中。哈,這孩子若非聖人,則定是雄主!”王歸思忖片刻,又說道:“子結,不如就給這孩子起名為烏吧。”

“烏?可要是女孩呢。”

“嗯,女孩也叫烏。”

“烏,子烏”,子結一隻手握住王歸的手,另一隻手輕輕拍了拍自己的大肚子,“聽到了嗎,你這小東西,你可就叫子烏了。”子結都沒發覺自己笑了起來。王歸用擰幹的絨巾為子結擦拭額頭。床榻下石頭枝蔓又靜悄悄萌發出嫩芽。

到了第二天巳時,子結臨盆,王歸攙扶着子結在産房裡慢走。房間一側擺着有碧藍紗帳的床榻,紗帳被脂玉的鈎子撩起。正中間一座龍頭香爐安置在木地闆上,從盤龍形爐蓋的龍口角處,兩縷能使孕婦安神順産的熏香白煙袅袅,正如同龍口邊的長須。三位隻從臉上的皺紋看,就知道頗有些閱曆的穩婆,帶着□□名宮女,忙着為王後産子做安排,熱水、絨巾、立姿生産的架子,還有孩子的衣物都已準備妥當。一把年紀的老風公也在一旁伺候着女兒。房間建在商王的花園裡,四面全用畫着瑞獸的薄絹門圍住,周邊花團錦簇。鄉下裡俗聞,生孩子就像那草木開花一樣,所以婦女生産都要擺上鮮花,借着開花的兆頭,一定是能夠母子平安的。宮廷的女祝們在産房外空地上翩翩起舞,反複吟唱着驅邪的禱文。太蔔辭面對起舞的女祝們靜候在門外。

王後突然感到生子在即,其中一位穩婆趕忙将隻會礙事的兩個大男人哄了出去。于是三個人,就呆立在屋檐下的木地闆走廊上。花草叢裡幾個穿着大紅肚兜,神态可掬的小胖娃娃探出頭來,一臉疑惑的朝房間方向瞧去。一會又忍不住好奇心,試着朝房間提溜小跑一段。

“去!”身形清瘦矮小的太蔔辭厲聲呵責,從袖子裡抽出一張絹符,朝小娃娃們大邁了兩步,手裡絹符甩了一下,立刻着起火來,一瞬間化成了白色的煙塵,随着太蔔辭用力地甩手飄散得到處都是。小娃娃們吓得趕緊扭頭爬走,有兩隻直接化成了一縷鴨黃的煙霧,等到老太蔔轉身回去又凝成人形,扒在花草木上,觀察房間外的男人們還有起舞的女祝。仔細看這些娃娃,倒确實是腳部還沒成型,仍然是一團鴨黃粉霧聚成大概的腳丫形狀。這些不過是剛剛修成娃娃樣子的花草精怪,沒有什麼心思,隻是沒見過人事感到奇怪。所以王歸也并沒放在心上,而是焦急的在走廊上踱步。風公站在一旁,側對着産房,閉着眼睛倒是神态安詳,隻是兩隻手緊緊捏在一起,再三搓揉。微風吹動檐角的鈴铛,産房裡隻是偶爾傳來女人低沉的嘶吼聲,還有穩婆索要工具的叫嚷。王歸神情焦急,但是又不知道裡面的情況怎麼樣,隻能徒勞的貼着絹門細聽。檐角鈴铛在徐徐的風中叮叮作響。遠處傳來金石擊打的铮铮聲。片晌,一位眉清目秀,隻用草葉蔽體的少女乘着形似花豹的異獸猙停在了産房不遠處。不知是哪座山的山鬼,應當是受了王後産子的生氣影響而來。少女兩隻手撐在猙的背上,叉着一對柔軟的光腳,靜靜向産房看去。

王後生子好一會,仍不見出來。商王歸在門外心煩意亂,又不知道裡面究竟怎麼樣,風公安撫王歸說生孩子不過是稀松平常的事,用不着那麼着急。然而對于年過三十仍無儲君的王歸而言,風公的話他根本聽不進去。于是王歸索性叫侍從取來占蔔用的龜殼火盆。器物都取來後,王歸跪坐在地闆上用熾熱的木棍燒灼龜甲,少時,龜甲破裂,王歸審視裂紋,一副不可捉摸的神情,既不是喜悅,也不是難過,倒像是,沒看懂?王歸又将龜甲轉來轉去,反反複複瞅了好幾遍。幾隻胖娃兒揪拽着猙的皮毛爬到背上坐下。王歸讓太蔔辭占蔔——貞,母子平安?于是太蔔辭就坐下占蔔起來。龜甲燒裂,太蔔辭觀察須臾。“怎樣?”王歸站在太蔔辭身邊,彎下腰睜大眼睛問,“說啊……”太蔔一雙被年邁松弛眼皮遮成三角形的眼睛向王歸看去,正巧撞上商王的目光。太蔔慌忙瞧向别處,咂嘴正要說話。這時候産房的滑門一下被拉開。一位穩婆匆匆走出來說道,“王,王後難産。” 風公、太蔔愕然。王歸蓦地後腦蒙蒙,一陣耳鳴,不知道過了多久的一刹,子歸才兩眼回神,幾個箭步就朝産房竄去。穩婆一時驚慌失措,僵在原地,隻是身體稍轉就讓王歸擦身而過,沒來得及攔住。倒是風公大步追上前一手抓住王歸臂膀,一手挾住王歸胸肋,大聲說道:“大王冷靜。”子歸仍是頭腦發脹,被風公一驚,回過頭來,風公說道:“大王進去還不是添亂。”太蔔無所适從的站在一旁。王歸扯回思緒,揮揮手指朝穩婆問道:“當下該如何?”穩婆一邊作揖一邊答到:“要麼殺死幼子保全王後;要麼剖開王後腹股間的皮肉,取出幼子”。商王與風公四眼瞿然相對。子歸低下頭,來回擺首,嘴角和上眼皮不時抽動。“子結,子結……”王歸喃喃,“救我子結!救我子結!”王歸大聲迫令。穩婆連行禮都忘的幹淨,匆忙折回産房。産房前起舞的女祝們驚而望向商王歸。

“不要停!”王歸大袖一揮。女祝們又趕忙對齊行列,繼續跳舞。太蔔高聲吟唱祈禱的祝詞。王歸輕輕将絹門打開一條縫隙,從縫隙裡看到被擋在彩繪絲絹屏風後的子結。子結的側臉露出虛弱痛苦的神情,鬓角的頭發被汗水打濕貼在臉上。王歸在門外從縫隙靜靜地看着,又閉上眼睛轉身将門輕輕帶上,擔心有寒風或是晦氣侵擾了妻子。不知何時,産房的近處已悄悄到來了三四位少女樣子的山鬼,都乘着異獸守在邊上靜靜看着,也不言語。房子裡面子結的聲音大聲吵嚷了幾句。

絹門又被人拉開,那穩婆走了出來,一臉為難的對商王禀告裡面的情況——倒真是将作孩子的母親的人,穩婆隻是拿着器具接近王後,就被機警地質問要幹什麼,穩婆也隻好托詞說助産;正以為糊弄過去,結果剛有靠近的意圖,就被王後大聲喝退,責罵惡仆想要謀害她的孩子,任穩婆苦口婆心相勸,就是哭鬧着不準穩婆接近自己。

王歸拉開房門,心想這時候隻有自己才能說服妻子。

“子結……”還沒進門,王歸就急忙着說。

“出去!”誰知另一隻腳還沒踏進去,就被子結罵住。

“子結,我……”王歸蒙了一下,又繼續邁了半步說。

“你出去!”

“不是,我……”

“滾——你要害我孩子,你要害我孩子,滾,你滾……”子結咧開嘴大哭,聲音嘶啞顫抖。

“好,好,我出去,你冷靜些。”王歸看到子結激動,憂心再有什麼意外,隻好退了出去。商王歸站在走廊上心煩意亂,房間裡傳來王後的嚎啕聲。王歸又讓風公嬴照試着去勸說子結,可是也一樣被轟了出來。

“生下來吧。”王歸額頭扣在走廊邊的柱子上,左手扶着柱子,發束遮在眼前,喉嚨并沒震動,隻是唇齒間的氣息說。

“大王說什麼……”穩婆好像沒聽清楚,或者沒敢聽清楚想再确認一遍。

商王歸朝穩婆大聲吼道:“去剖開王後的肚子把孩子取出來!”字字千鈞。風公背過身去,一手掩面。

房間四面大門全開,帷幔在風中飄揚,檐角鈴聲叮叮。

“婦嬴不死?”商王歸跪在床榻邊上,聲音顫抖的朝疾臣和太蔔問,沒人回答。

“婦嬴死了?”語調更高,王歸雙眼驚恐失神的瞪圓。他人低頭不語。王歸咚的一聲把頭磕在床榻邊上,大吸一口氣,腹腔抽抖,唇肌僵硬。

乳母悄悄将孩子抱來,輕聲說:“陛下,王子……”

“拿走!”隻一揮手,扭過頭去。

周邊的人都默默退下。離開房間的時候趴在門口地闆上的花精娃娃驚忙化成黃霧散開,等人都走後又回到原處,或是趴着,或是躲在門後偷看,又或是追逐嬉戲。子結的身子躺在床榻上,一身素紗,長發散開,神色安詳,嘴角隐隐上翹,腹部一段白布覆蓋,滲出一片殷紅的血迹。王歸跪趴在床榻邊上,四周滿是落葉。帷幔随風飄揚,房外通達人情的山鬼用洞箫吹奏舒緩連綿,又婉轉曲折的樂曲,金石擊打聲铮铮,少女的輕靈嗓音呵唱……

宮中女巫用祝詞頌唱過的草露給王後身體擦拭幹淨後,将子結被割開的腹部用芳香的藤條纏繞,好使她的魂魄能夠完整的去往黃泉。太蔔辭托冢宰讓人從宮廷的府庫裡取來一顆被封存已久的寶珠。女巫撕開盒子外鬼畫符樣的封條,将氤氲蔚藍光芒的珠子取出,放在王後合在腹部朝上的手心中。據傳古時,商湯在床榻上看到一條白色的靈蛇,以為不祥而将其投于火中;誰料橘紅的火焰突然變成青藍色,緊接着旋轉于一處彙聚成一顆有白色渦紋刻痕的蔚藍珠子,時人将它喚作“煦蜓目”。後世有商帝曾經向見多識廣的雲遊之人詢問過這顆珠子,遊客說是得道的白蛇生命因為不甘離世的悲憤所化;如果放置在屍身上可以使屍身氣色鮮活如生,可是倘若浸潤鮮血再受到打擊就會使蘊含的怨火發散;不過這都是些沒有根據,玄之又玄的傳聞而已。

妻子去世後王歸沉浸在抑郁中,可是仍然不得不苦撐着精神為妻子主持喪事。就在妻子去世當天的深夜,王歸與衆大臣在寝宮商量王後嬴結的喪葬事宜。王歸跪坐在寝宮的方台上,左手撐頭依靠在桌案上,嘴唇燥裂,身體低燒,沉默不語。諸位大臣已經聚齊許久。“王上。”太宗提醒道。王歸才啊了一聲,醒過神來。“嗯,婦嬴的,婦嬴的”,王歸吸了口氣,六神無主的樣子,“那個,啧,葬禮,葬禮照制該如何。”說話像是滲進碎石澗的溪水,拖拖拉拉轉了幾圈才轉出來。王歸打了個呵欠。“照制去世後在靈堂供奉七天,然後安葬在大王的陵寝裡。”太宗回答。王歸勉強直起身來,晃了幾下,歎了口氣,說道:“嗯,這樣,把這個房間中間的木地闆起開,用個小的棺椁,把子結”,王歸頓了一下,“子結葬在裡面,然後填好地闆,等我死了以後再把王後的遺體和我一同遷到王陵裡。讓冢宰去弄。”

“這不合禮法。”太宗姬又說。

“沒事,就那麼辦吧。”

“您任命我為太宗,負責主持國家的禮樂祭祀,我隻知道遵照君主的意志,履行自己的職責,請您再考慮考慮吧。”太宗一張方臉,顴骨、輔角都隆起,看就是個倔強的人。

“你要忤逆我嗎!”龍目怒張。

“唯,臣不敢。”太宗做揖禮道。

“就這樣吧,你們都回去休息吧。”王歸無力的揮揮手。

“唯。”于是大臣們紛紛退去。

夕陽西下,紅雲伴日懸滞。就在王後婦嬴薨殁的第三日。都城山朝的南方七百餘裡處,名為匕入的城邑中,當地族尹從馬車上下來,站在一幢農民的小院落門外,他的相貌倒是儒雅,就是一臉晦氣,憂心忡忡。族尹指指院門示意,仆從便上前用力敲起了房門。“有人嗎?我們是官府的,族尹造訪。”院門吱扭一下被拉開。那族尹瞧見門後站着一位二十多歲的農夫,布條綁着發髻,袖口褲腿都卷起,穿着一雙粘着幹結泥塊的草鞋,也是表情悶悶。族尹做時揖,農夫回禮後伸手讓開說:“請進吧。”于是族尹一行六人就走進院子裡。“請進。”農夫撩開房子門上的布簾。族尹貞罔等人便走進房子裡,在一張大木榻上對着位老婦人跪坐下來。木榻中間靠門一些有個方形的柴火坑,上面架子吊着個煮茶的黑底陶壺。房間昏昏,全靠柴火照亮。農夫給來訪的客人倒上茶水,土牆上被柴火映出幾個巨大的人影。

“老夫人,我等是接到你們家報案說家中兒媳走失過來詢問的。”族尹問道,農夫也在他母親邊上坐下。“請問當時是個什麼情況?”

“讓族尹勞神了。就在今兒個早上,我這兒子雞一叫就起床去田裡幹活了。老婆子也在院子裡掃地喂雞。本來我的兒媳婦在屋裡頭睡着呢,這個時候突然聽到外面有人敲門,我就大聲問‘誰啊?’然後朝着門看去,外頭人說‘我!’我的個天欸,我老婆子怎麼知道他是誰啊”,老人家愁眉不展,“我就往門那頭靠靠又問‘你誰啊?’想着怕不是個瘋子。結果突然眼一摸瞎黑就躺過去了。等我醒來發現院門敞開着,我就一骨碌起來往屋裡跑,看看有啥東西丢了沒,結果就,發現兒媳婦不見了。诶呦,我的個妞呦,别是讓拍花子的給拐去了——”老婦人嚎哭起來,一隻手捶打胸口。農夫攬住母親,拍拍肩膀,咬着嘴唇按揉自己兩隻發紅的眼睛内眦角。

族尹吸了下鼻子,問道:“诶,你妻子是不是懷孕了?”農夫點頭說是。族尹看向同僚,幾人眼色憂慮,意味深長的互相對視。

“族尹是怎麼知道?”農夫問。族尹伸出手心對着他,嚴肅的問道“懷孕幾個月了?“

“将近九個月了,估摸着也就這十幾天要生了。”

“果然……”同僚輕聲對族尹嘀咕道,族尹側首點頭。

“啧,你暈倒的時候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族尹歪頭皺眉問道,身體動了動。

老婦人抹抹濕漉漉的臉,左看右看,答到:“說有啥不對,倒是,我暈的時候好像聞到股藥湯味,還有股不知道啥味。”

貞罔做低頭沉思狀,一會兒又招呼屬下說:“你們去房子邊上看看。”

“欸?”老婦人突然說,好像想到了什麼似的,神情古怪帶着愠色,“族尹你說會不會是隔壁甲老頭幹的?我前天擱他那走,從他院子外打了幾顆櫻桃,說不準他回來看到櫻桃少了,氣不過,拿我兒媳撒氣?要不然是路那頭徐家的老嫲兒……”

族尹手在空中上下擺擺,打斷老婦人的話說:“不不不,不會的。倒是你這附近最近有什麼生人來嗎?”老婦人想了想說沒有。族尹歎氣,站起身來:“那麼我就先告辭了,老夫人放心,這事我等一定追查到底。”于是農夫就和母親一起去送族尹等人。到了院子裡,族尹正遇到之前去院子外尋找線索的屬下迎面走來。那人就引族尹走到院子側面的牆外。

“終葵尹請看”,屬下指指地上雜亂的土灰,“顯然是有人故意用腳擦亂了這裡,依我看這裡原本應該是有腳印的。但是牆上卻有四枚黃鼠狼的腳印,看樣子也應該是這兩天留下的,不知道兩者有沒有關系。”

族尹蹲下身來細看,用手拃量痕迹,随行的人圍站一圈。“應該是人腳。”族尹嘀咕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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