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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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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射中捆在木樁上的豨戎人腦門。

赤裸着健碩上身的隗和将長弓遞給立侍一旁的虞招,另一側仆人下跪呈上絨巾,隗和抓起絨巾擦去汗水。

婢女伺候隗和穿上衣服後,虞招跟着隗和回到了太子的卧房。

“你們下去吧。”虞招道。

“唯。”衆侍從答。

隗和與虞招相對而坐,沉默的房間内計時的水滴聲格外清晰。

“太子最近和大王關系怎麼樣?”虞招問。

“很好。”隗和點頭,“我侍奉他十分殷勤,最近王姿看我的眼神也和藹很多。”

“您覺得大王還有廢黜您的念頭嗎?”虞招又問。

“啧,難說。”隗和搖頭,“現在應該是沒有了,如今鬼方的百姓對和寄予厚望,王姿恐怕正是忌憚輿論,這些天看來大概已經完全打消了另立太子的想法。但是宕姬和她的哥哥卻總是在王姿身邊诽謗我,所以很難說以後會怎麼樣。”

“那您對以後有什麼打算嗎?要除掉宕姬和她的兒子、哥哥嗎?”虞招問。

隗和沒有立即回答他,而是喝了口水,才慢慢說道:“宕姬死了就不會有其他人害我了嗎?王姿薄情寡義,好色荒淫,而我又身居太子之位;宕姬哪裡是盯上我,儲君之位才是一切的根源,宕姬之下不知道還有多少人在觊觎這個位置。就算殺了她,也不能使和擺脫險境。”

虞招眯眼,試探的問:“您可以讓出太子之位嗎?”

“不!絕不!”隗和顫頭。

“您既不打算除掉宕姬,也不打算讓出太子之位,那麼您有什麼打算?”

隗和挺直腰,堅定而緩慢地說:“我要殺王。”

虞招窺視左右,撇嘴笑道:“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和所以提拔、信賴卿,就是因為知道,如果是卿,一定能做到。”隗和微笑道,三隻鳳眼折射的燭光細而尖銳。

虞招跪直身子,行禮道:“微臣對太子的恩情感激之至,太子托付的事,即使臣做不到,臣也會以死完成。”

隗和伸出手扶住虞招小臂,道:“和看卿,就好像和的兄長一樣,卿和我雖然沒有血緣,但卻比有血緣的父子更親近。”

“太子如果想殺王自立,有幾件事比較難。”虞招道。

“願聞其詳。”

“王姿身邊常有猛士環繞,難以近身;宕姬的兄弟們身居高位,恐怕不會束手待擒,如果魚死網破,發動兵變,會難以收拾;四方的僭君也許會倚仗年老欺負您;大臣們未必會服從您。”虞招道。

“虞卿請直言吧,和應該做些什麼?”

虞招撓撓嘴角,動了動久坐的身體,低聲道:“這樣,姮氏僭君是一顆好的棋子,臣先孤身前往并橋崖……到時候您在趁機勸說鬼王……”

“等我奪得王位之後該怎麼辦?”

虞招從大袖裡拿出一根卷軸,起身指着辦公的桌案示意隗和跟來。兩人在桌案邊坐下,虞招将卷軸攤開在桌子上,露出所畫的鬼方疆域地圖。

虞招伸出兩指敲敲地圖道:“鬼方疆土,除了北邊部分草原,大部分都屬于皲嶺群峰。皲嶺由數千座山峰組成,山峰頂部平坦四面卻多是懸崖,所以山頂多用來開墾農田,而百姓則在山陽面懸崖上蓋房生活。山峰之間被溝壑隔開,溝壑曲折漫長,順着溝壑去往皲嶺各地要走不少的彎路,浪費不少時間,諸氏僭君憑借地形而擺脫王廷的約束。因此我們可以試着把群山都連起來。”

“連起來?”

“太子應該知道沉昏岩吧。”

“和怎麼能不知道啊,我鬼方百姓不就是用這種石頭,鑄成三十五丈高的石柱做為支撐,才得以在懸崖上建立城邑嗎。”

“太子知道這種石頭是怎麼被做成柱子的嗎?”

“我曾經好奇去工地看過,聽工匠們說這種石頭雖然堅固但是怕火,像銅一樣遇火則熔。所以工匠們将碎石倒進爐子裡灼燒成熔岩,然後将熔岩倒進分為兩半的青銅鍋中,擠壓成形,待熔岩凝固後撤去銅鍋。用得到的石磚一層層沏上去,我說的對嗎?”

“正是如此啊。臣在商方遊學時,曾經去過建于歲澤之上的參方。歲澤由大大小小上百個湖泊組成,期間河道縱橫交錯。當地人修河橋,由于河面太寬,長木直接鋪過去很容易不堪重負而折斷,于是就在木橋底下将兩根木頭一頭分别插進河兩岸,另一頭相接并且抵住橋面。”虞招道,“皲嶺山崖之間,常有相距四五十丈的情況,所以難以修橋,臣想試試看用沉昏岩柱架在懸崖間然後在石架子上搭橋。”

“好,就按虞卿說的去做,如果能使和成為鬼王,虞卿盡管放手一搏。”隗和揮手。

并橋崖沿山而上的道路,一輛從鬼方都城叢崖而來的馬車連夜駛向山頂的宮廷。虞招穿着蓑笠,從車上下來,随寺人領至宮内一間偏房。姮乘詭正坐在一張破木桌邊,用銅針挑着油燈。

“啊,外臣,拜見姮君。”虞招取下鬥笠向姮乘詭行禮。

姮乘詭趕緊起身回禮:“大夫快請坐吧。不知道大夫深夜來訪,是為了什麼事情?”

虞招在小桌子邊跪坐道:“招,奉太子之命,特來報答姮君。當初太子與我等路過姮君領地,姮君盛情款待,并且派軍隊護送我們回到叢崖,這份好意太子時時念叨着。”

“呃,大夫言重了。太子是國家的儲君,将來繼承鬼王之位,那就是寡人的王了,寡人當初款待太子與君等,都是分内的事。這回太子有什麼要吩咐寡人的,大夫盡管說就是了,不必顧忌,寡人一定全力以赴。”昏暗的屋内,姮乘詭三隻小而圓的眼睛透着精明的神采。

虞招沉默,從胸口衣衫中取出一封絹布信。姮乘詭接過信,對着微弱的燭光展開絹布,信上寫着:

今天是六月十一日,和大膽的詢問伯舅您最近還好嗎?承蒙伯舅的幫助,和在叢崖過得很好。很遺憾和這次寫信是為了告訴您一個壞消息。前些天和與父王議事時,父王收到焚氏急報。報告上說,伯舅您勾結商人欲行不軌,所以焚鸢請求父王允許他讨伐伯舅。父王聽後勃然大怒,和雖然盡力勸阻,但畢竟人微言輕。盡管和知道伯舅必定不會做出這種事情,但境況緊急,還是提醒您一句,請謹慎行事。

驚拍掌,瞪眼呼:“焚鸢小人!我怎麼敢那麼做!”乘詭兩隻手緊緊夾住帛書,眼露四白,皺眉央求,“大夫務必救我啊!”

“虞招大膽問一句,您,真的不曾和諸夏人有來往嗎?”

“我怎敢?” 乘詭顫手道。

虞招舒了口氣,伸手要過帛書,用燭火燒掉,慢慢說道:“姮君請放心,太子既然差我來這裡見您,不管事實如何,虞招必定盡力為姮君解圍。招,隻請您切勿有任何隐瞞。”

“我實實在在不敢那麼做。”姮乘詭懇切道,眯起眼睛。

“姮君不要驚慌,”虞招稍擡腕展手安撫姮乘詭,“虞招在趕來的路上已經想到替姮君解圍的辦法了。”

姮乘詭趕緊身子傾向虞招,急切道:“請大夫賜教。”

“這樣。”虞招隻伸直左手食指,言辭頓了下,繼續道“焚鸢既然敢于誣陷您,必然早已做好充足的僞證,為了防止您身邊有他的眼線,您斷不可和太多人談論此事。明天早上,您就找一位信得過的人,假傳邊關軍令說商人犯邊。然後您立刻派人将此事報到王姿以及其他諸侯那裡。太子與我,會想方法在王子面前替您申辯。如果十日之内,焚氏不曾派遣軍隊冒犯您,那麼就是這件事已經平息了。假使焚氏來侵,您就通知諸侯說焚氏趁亂伐親,不仁不義。不等焚氏軍隊駐紮列陣,貴國可半道突襲,打他個措手不及。如此一來,您的危難就算是化解了。”

姮乘詭一下跪坐腿上,長歎一口氣,又挺直身子拜謝:“感謝太子與大夫深夜來報告此事,現在已經很晚了,大夫不如在宮内休息,明早用膳後再回去?”

“不了。”虞招道,“我現在就得趕回叢崖,不然白天在貴國被人看見會起疑心。”

“那好,就請您多加小心,寡人現在就去安排安排。”

“虞招告辭了。”虞招戴上鬥笠,行禮後離去。

虞招走後不久,一隻樓燕即從并橋崖起飛,向着叢崖而去。隻一日,樓燕便扭着翅膀出現在叢崖與看崖間的深谷中。樓燕在叢崖山頂的王宮南門落下,一名鬼方武士取下鳥腿上的木管便急忙進入宮中上報。

自從太子歸國之後,朝夕侍奉于鬼方王姿身邊。此時王姿正坐在桌案前閱讀公文,隗和将王姿觯杯中茶水填滿後,就拿起蒲扇,跪坐在一旁,為鬼王扇風。

“和兒啊,你去歇着吧,别忙了,這些讓寺人來做就行了。”王姿道。

隗和一聽立刻跪在台陛上叩頭哭腔央求:“兒臣在豨戎時總是向東北邊眺望鬼方,每到那個時候,兒臣就萬念俱灰,心想今生今世恐怕都不能再孝敬父親了,于是兒臣向上天乞求,假使上天能讓兒臣再次見到父親,兒臣一定盡心伺候父親,以此報答父親,請父親就成全兒臣的一片心意吧。”

王姿神色為難,不知如何回答,隻好支支吾吾應允,繼續看起公文。

一段時間後,寺人進殿呈上姮氏急報。隗姿接過木管打開,抽出其中的布條端詳。

“什麼事情?”隗和一邊扇扇子一邊問。

“姮乘詭說商賊最近侵犯他的領地,他希望王廷能給予支援。”王姿說道,将手中布條遞給隗和。

隗和看着字條問:“父王打算怎麼辦?”

王姿沒有直接回答他,倒是反問:“和兒,如果是你,你打算怎麼解決這件事。”

隗和想了一會兒,答道:“兒臣聽說如今商人境内十分混亂,我猜這次商方人犯境必定不敢深入,他們自顧不暇哪裡有膽子侵略我國?其目的恐怕在于示威并試探我國的态度。但也不能就讓他們這樣嚣張下去,我們可以命與姮氏領地相鄰的焚氏出兵支援姮氏。一旦兩軍相會,列于商方陣前,商人見勢不妙,自會不戰而退。”

“嗯——”隗姿欣然點頭,“說得好。”随後命寺人取來布條,寫上王令後卷塞入小木管密封,而後交給寺人,囑咐火速送予焚氏僭君。

深夜,鬼王隗姿懷抱着心愛的美人宕姬坐在床榻上。宕姬躺在王姿懷中,兩指像鶴嘴似摘下旁邊盤子中一顆葡萄,放在自己兩半薄唇間,慢慢擠碎……果汁順着霜色的嘴唇流下,淌到下颌,将要滴進胸前敞開衣衫間縫隙時,宕姬食指恰如一尾摩過水池中光滑石壁的魚兒,從指根到指尖自然地帶去果汁。宕姬将左手伸到王姿臉前,像蘭花綻開一樣比出沾着果汁的食指。宕姬嘴角頗有意味的上翹,王姿将長滿胡子的嘴湊到宕姬彎挺的食指邊,從指根開始輕輕嘬到指尖,爾後一口将青金石玉璜般的細指含住,細細吮吸。

“甜嗎?”宕姬妩媚得意地問。

“甜。”王姿含糊道,又貪婪的吮了一會兒才松口,“愛姬的玉指甜。”說罷,鬼王又将宕姬手指含住,左手順着宕姬腰胯擠進她兩腿間。

“大王愛妾嗎?”宕姬誘惑且尋釁地問。

“愛。”鬼王含糊道。

“那大王會滿足妾的所有心願嗎?宕姬又問。

“嗯。”

宕姬一下抽出手坐起來,右臂撐在床榻上,左手食指輕輕戳着側放在身邊的兩隻腳踝,腰間紗衣沾着少許汗水貼在腰肢。宕姬拉扯衣衫遮住胸口,又更将腰挺起,回頭揚起下巴側視身後一臉慌亂的鬼王隗姿。

“說謊。”桃花眼一眨将目光從王姿身上移開。

“欸孤什麼時候欺騙過愛姬啊。”王姿語氣浮誇道,跪直身子,兩手握住宕姬腰窩。

宕姬将頭扭過去,發絲在裸露些許且映着燭光的背肌上掃過,向蟒蛇一樣動了動身子,站起來赤腳走下床榻,兩手握在小腹前,拖曳着紗衣,嗔怨道:“大王還記得九年前許諾妾什麼了嗎?”

“呃,愛姬說的是哪一件事啊?”隗姿兩眼亂看。

“哼,大王果然言而無信。”

“咈——愛姬誤會孤了。”隗姿連忙小步趨近宕姬,想要從後摟住宕姬,卻被宕姬掃開雙手,隗姿于是轉到宕姬側面又道,“孤哪裡是不記得許諾過愛姬什麼,孤實實在在許諾愛姬的事件件記在心頭,是記得太多。記得太多,一時不知道愛姬說的是哪件事,孤對愛姬一片深情,天知道。”說罷隗姿左手捂心,右手兩指指天,裝腔作勢。

“大王您曾經答應妾要廢掉太子,立我們的知滿為儲君,結果現在呢?太子不但從豨戎回來了,您還對他坐視不管,任由太子勢大。”宕姬身子微晃,不悅樣子。

“哎——”王姿長歎氣,将身子背對宕姬,走了幾步,才語氣一下像王的樣子說道:“孤不是為你和滿兒都把太子打發到豨戎了嗎?這都是天意啊,誰知道和兒能自己回來呢?說到底,和兒的器量完全超出了孤的預想,如今太子羽翼已豐,說什麼都是徒勞了……你也好好為自己考慮考慮吧,畢竟孤也終有一死。哎——”王姿又歎氣,搖了搖頭。

宕姬身姿搖晃,仰起頭咬着嘴唇,吸了吸鼻子,驕橫道:“大王今晚自己睡吧。”随即向殿外走去。

“欸!”隗姿緊忙朝宕姬追去,一會兒隗姿将兩腿不斷撲騰的宕姬橫抱回床榻上,戲谑道:“沒了愛姬讓孤這漫漫長夜可怎麼挨過啊。”

“你放開我!你放開我!我咬你了啊……”隗姿的□□聲中殿内燈全熄滅了。

那邊焚氏領地内,焚鸢一收到鬼王隗姿密信,不敢有絲毫遲誤,立即派遣将領帶着三千甲士趕往姮氏領地。焚氏将領以為情況緊急,強行軍兩日便進入了姮氏領地内。姮乘詭看到焚氏軍隊果真襲來急忙按照虞招所獻計策,遣人通告其他僭君,随後派軍隊于峽谷埋伏,突襲焚軍,焚軍未曾準備,又處于不利地勢,最終全軍倉皇逃竄,死傷慘重。

焚氏莫名其妙挨了一頓毒打豈肯善罷甘休?怒火中燒的焚鸢斷定這件事必是姮乘詭假傳邊報诓騙自己,于是連派三名使者催促王廷盡快派遣軍隊一道伐姮。

叢崖王宮中一掌拍在桌子上。

“父王請不要動怒。”隗和一手扇着扇子,一手輕撫王姿背部。

“他好大的膽子!”王姿罵道,“他分明是在戲弄孤!”

“父王打算怎麼處置姮君?”隗和試探着問。

“讨伐!孤要派大軍征讨姮乘詭!”又一掌拍在桌子上,王姿黛藍色的臉面氣的泛紅。

“那不如讓叔父及钰領兵去征讨姮乘詭?”隗和明知王姿顧忌隗及钰仍故意說。

王姿又怒又驚扭頭瞪了隗和一眼,平複語氣道:“不行,你叔父有其它事情要做,不适合長期領兵在外,孤也恐怕他有什麼閃失。”

“哦。”隗和輕輕點頭,又裝作靈光閃過的樣子道:“那不如讓宕姬的兄長,上卿宕尚将兵?”

王姿點點頭道:“他倒是可以。你,去把上卿宕尚喚來。”王姿命令身旁寺人。

看到鬼王心情漸漸平複,隗和将桌上水杯倒滿,奉上說:“這天氣是越來越熱了啊。”

“啊,是啊。”王姿抹抹發際處的汗水。

“父親每日為國家大事操勞,偶爾也該放松一下吧。”隗和道。

“嗯?”

見王姿沒說話隗和繼續說道:“兒臣聽說上乙湖邊上,最近有商賈修了一座館舍,還請來有名的庖廚烹饪膳食。湖邊陰涼,父王不如與兒臣挑個時候把庶母、弟弟叫上,我們一家人去上乙湖邊休息幾天,避避暑氣?”

“好。”

“父親看什麼時候去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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