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像是自發行為,但從他們身上又找不出被控制的痕迹。我已經用了一些驅散手段,并無效果,隻能先靜觀其變了。”
說着,夏存樹轉身換了身衣服就要往前面去。見狀,唐恒急忙跟了上去,都沒來得及把拖鞋穿上,畢竟他現在可不敢一個人待在這裡!
夏存樹看着手臂上的手,心裡暗暗發笑,随即又折返回卧室,親眼盯着唐恒把拖鞋穿好,才帶着他前往駕駛室。
當夏存樹推開駕駛間的門,一直跟在他身後的唐恒急忙縮了縮腦袋,隻敢用眼角的餘光瞥向前面:果然,駕駛室内能看到的鼠類更多!那些老鼠們拖着細長的尾巴爬滿了駕駛艙的擋闆,旁邊的窗戶上也都是,要不是結界足夠堅固,此刻怕是要上演《鼠口驚魂》了。
早上小南與小北交換駕駛位時,夏存樹吩咐,說是想看森林日出,他們便早早安排好了路線,一路都平安無事,結果在快走出這片林區時,突然被天降鼠群砸了個正着?
起初他們以為是車輛的出現,驚動了附近的小動物,于是用車輛自帶的動物驅逐裝置試着驅趕它們,沒想到适得其反,被驚動的動物更多更雜了,除了田鼠、家鼠、松鼠外,明顯不應該在這樣的野地裡出現的花枝鼠、蜜袋鼯都來了不少,顯然不是正常現象。
妖力驅逐對它們收效甚微,小北就試圖調轉方向,改走另一條路線,卻沒想到路邊一棵五人合抱才能圍住的參天大樹,被一群老鼠咬斷了根莖,在他們即将經過時轟然倒下,阻斷了他們的前路。
這就是早上那一記毫無防備的急刹的由來。
可這些鼠類怎麼看都是普通動物啊。小北用妖力抓了幾隻進來觀察,此刻那幾隻鼠類還被關在由妖氣制作的籠子裡。
令人不解的是,在外面格外瘋狂的小動物們,一進到車廂内部便停止了狂躁,剩下的隻有面對陌生環境的不安。不管小北怎麼探查,它們都隻是普通的田鼠和松鼠罷了。
“或許是誰想見我們。”唐恒看着被關在籠子内的鼠鼠,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夏存樹表示贊許地沖他點點頭。
斷裂的大樹已被小南用妖力移開,有結界在,這些鼠類也無法傷害他們分毫,全速前進的話,不到五分鐘他們就能走出這片灌木林。就算再有樹木倒塌,這輛并非人類制造的車輛也可以絲滑避開,毫無難度可言。
或許是某隻鼠妖在這裡遇到了什麼麻煩,想向路過的妖族求救?而能聘請旅鴿集團的,必然是有一定實力或者雄厚财力的大妖。
想要驗證猜想,夏存樹便沒再克制自己,關掉屏蔽裝置的刹那,他雄厚的妖氣由内而外,爆丨炸式地散開,輕輕松松就将附近聚集的動物們震開,還未傷害它們分毫。
此刻,夏存樹的頭發與衣擺無風自動,蔚藍色的眼眸内閃着幽光,妖氣淩冽,氣勢磅礴,壓迫感十足。
唐恒看得有些入迷,這樣才是他想象裡威懾一方的千年大妖該有的氣場嘛,隻是對手是一群老鼠、松鼠的話,好像有些大材小用?
如同唐恒猜測的那樣,他的妖力才散開片刻,就有一道身影如隕石一般,砸落在車前。來者是個頭發花白,胡子稀疏,佝偻着背的矮小老頭,臉上的皮褶子都快耷拉到下巴了。
他看不清車内的是誰,卻直接拜倒行了個大禮,随後開始了講述。
他是一隻修煉剛剛滿兩百年的倉鼠精,名叫倉滿。他的父母都是倉鼠精,所以他自小就躲在田間地底認真修煉。過了這片林子就是一片遼闊的莊稼地。在他修煉出人形後,慢慢将那片莊稼地全買了下來,也算是富足一方,福澤了一片鼠子鼠孫。
隻是無論是本族還是近親的鼠類,都天賦一般,這麼多年過去了,隻有極個别有天賦的子孫修煉出了人形。
而前些日子,倉滿天賦最高、最為喜愛的小孫女外出過一趟,回來就病倒了。
倉滿想盡了一切辦法,四處求醫問藥,小孫女依舊沒能好轉,現下全靠倉滿的妖力吊着命。可倉滿也才兩百年的修為,輸送妖力導緻他的人形模樣極速衰老,如果再不找到醫治的辦法,他隻能眼睜睜看着孫女逝去,或者兩鼠一起陷入昏睡。
無奈之下,他隻能将附近的路段都破壞,隻留這一條道通行。一旦有大能路過,鼠軍們就會迅速聚集留住來者,他也會聞訊過來請求幫助。
唐恒與夏存樹面面相觑,末了,唐恒摸了摸鼻子,望向夏存樹:看這老頭淚流滿面的,還怪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