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真做了什麼,沒被發現也是本事。”老闆道:“你看,眼下誰還會管她是不是做了手腳。如今客人們看了兩場銀虎勝出的賭局,正在興頭上。”
“那下一局,若是那銀虎輸了,會如何?”
“還能如何?”老闆笑道,“本以為必敗的銀虎,如今赢了兩局,這熱鬧也看的夠本了不是?”
老莊頭呵呵笑起來:“老闆說的是。”他望了眼莫夜寒所在的地下暗室,道,“好久沒有這麼熱鬧的賭局了。”
“這是自然。”老闆回道,“客人們看的開心,我們賺的開心,大家都開心的事,誰會不願意見到呢?”
言罷又問道:“客人們的飲食可安排了?”
“安排了。”老莊頭又道,“三個時辰時間不短,也得讓客人們舒舒服服的過。”
“那銀虎和那女子呢?”
“已經叫人送了飲食過去,必不會虧着她們。”老莊頭呵呵一樂,“畢竟,也算是賭莊的貴客了。”
老闆撣了撣手上的塵土,道:“說到這位貴客,我倒是對她的身份越來越感興趣了。”
入賭局的一般客人,向來入不了老闆的眼。但眼下這位太過特殊,不僅賭運了得,身邊的野獸也如此引人注目,實在是想不注意也難。
還有她之前進入長明賭局時所用的那塊海石。
這樁樁件件,勾起了人的好奇之心。
一旁老莊頭會意一笑:“在查了,或許不久,就能知道這人來自何處。”
老闆點點頭,面具之下的嘴角,勾勒出淺淺的弧線。
昏暗的海底岩穴之内,一個瘦小的身影披着棕色的鬥篷。少年提着幾壺水行走在通道之内,寬大的鬥篷蓋在頭上,遮住了半邊臉。
許是被遮擋了視線,才走幾步,少年便迎面撞上了其他人,急忙老實的道歉。
“又是你。”被撞的倒沒多說什麼,隻是一臉嫌棄,問道,“磨磨蹭蹭,給客人的東西可都送去了?”
少年回道:“按照老闆的吩咐送去了。”
“既然東西送了,就不要再在這裡礙眼了,撞到客人有你好受的。”
提着水壺的少年急忙稱是,小心翼翼的問道:“那個,我的……”
“餓着你都餓不着它。”對面的人顯得不耐煩,臨走還不忘恐吓,“你可别自己去看它,小心老莊頭剝了它的皮去賣。”
少年再不敢多言,隻得一個勁的點頭。
待那人走後,他急急忙忙拐進通道邊一個角落,搬開岩壁上一塊石頭,露出一個洞口。
他急忙鑽了進去,用石塊重新堵住了洞口。待緩了緩,才暗自舒了口氣。
岩洞内這個無人知曉的角落,是屬于他一個人的秘密藏身地,也是唯一可令他心安的栖息地。
回頭看看入口,見石塊與牆壁之間有道細縫,他立刻用鬥篷将那個細縫遮起來。待到洞中與外面完全隔絕,他偷偷拿起身旁的一盞燈,想要點燃。
邊點邊愁道:“這可怎麼辦?該怎麼讓她知道?”
油燈的火芯被點燃,岩洞内有了些光亮。
他想将油燈向内挪一挪,毫無征兆的,火光處内蓦的出現一條人影。
那少年被吓了一跳,本能的後退了幾步,跌在地上。因為受驚,他心砰砰的跳個不停,連手腳也抖了起來。
“楚簡。”
聽對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少年一愣,借着油燈昏暗的光看清石洞之内的人後,吓得不能言語:“你、你、你……”
暗影之中走出的人面上沒有面具,但也并沒有多少表情。她肩上有隻小獸,一直盯着他看。
“楚簡,是我。”
楚簡見了來人,伸手揉了揉眼睛。
眼前的人雖然聲音與莫夜寒一樣,但面上都是些傷疤胎記,根本看不出本來的樣貌。還有她肩頭的小獸,雖然是隻半膝,但是和莫夜寒的半膝看來有些差别。
但看這人神态,分明就是莫夜寒。
他确信自己沒有判斷錯。
可是,莫夜寒為何會在這裡?
他瞬間心虛起來,不敢卸下防備,假裝不認識莫夜寒一般,閃爍其詞道:“你……客人,你怎麼會在這裡?這裡是賭莊的重地,不是客人可以進來的,我、我送你出去吧。”
莫夜寒肩上的李寒庭微微皺了下眉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