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蒂塔你是不是笨蛋啊!”伏特加看不下去了,就這情商怎麼有資格跟他競争小弟身份啊!“大哥是說看一下你脖子上的傷口!還能看什麼啊?”
哦。
這傷口再等一會就愈合了,她都沒當回事。
雖然不知道琴酒為什麼要看,但看在他大發慈悲今天放了她一馬,她還是不要駁他面子了。
月見山未來老實地走了過去,如同一隻小貓順從地蹲在琴酒身前。她伸手将長長的頭發捋起,露出了那藕白色的頸部。
少女甜軟的聲音在男人耳邊響起,不自覺帶了幾分撒嬌的意味:“大哥,你看嘛,我今天差點就被犯人害死了,我真的太倒黴了!”
“要真得手了,倒是省了我的麻煩。”琴酒冷笑一聲,言語帶刺。
月見山未來撇撇嘴,心中默念領導都是大傻呗,忍住了回怼的沖動。
見少女不再反駁,琴酒墨綠色的瞳仁微微轉動。他認出了這是米花聯合醫院的膠布,繃帶的斷口很整齊,是用鋒利的剪刀剪斷的。
男人粗粝的手掌撫上了她的肌膚,仿佛觸碰到了一匹順滑的昂貴絲綢。他多年持槍,因此虎口和指腹都生了一層厚繭,少女的皮膚嬌嫩脆弱,他隻輕輕摩挲幾下,便微微泛出一圈淡紅色。
墨綠色的眼睛是蠢蠢欲動的蛇瞳,手指便是那嘶嘶吐出的長舌,黏膩又冰冷地舔舐着它認定的獵物。
他手下那細白的頸子仿佛花兒脆弱的根莖,隻需要輕輕一握,就可以将其采下。
男人的眸色逐漸加深,手掌不自覺地覆蓋住了她的整個脖頸,似乎準備就此實施他的突發奇想。
然而對方卻如同感知到危險的小獸,靈活地從他手下逃脫出來。
被她逃掉了。
這樣的認知讓琴酒有些不爽。
然而還沒等他開口,他就看到少女那張湊近的小臉——她亮晶晶的大眼睛與他直直對視,挺立的鼻尖有些紅,垂落下的發絲掉在他的手心裡,帶出觸電般的癢麻感。
她笑嘻嘻地又開始說些沒邊際的話,原本琴酒是最不耐煩聽她說這些的,但他這次竟然并沒有立刻打斷她,而是默默地盯着她那張紅潤的小嘴一張一合。
真蠢。
他在心底嗤道,卻不知道是在說她,還是自己。
月見山未來就知道琴酒沒安好心。
說是看傷口,結果直接摸上了;摸就算了,那道陰恻恻目光一直死死地盯着她,讓她後背一陣發涼,冷汗都要流下來了。
等到脖子幾乎整個被琴酒抓住,她才恍然大悟:琴酒不想打死自己,他想掐死自己。
這還得了?
她立刻撤退,并且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似的跟這個可怕的男人扯東扯西。
月見山未來已經摸清楚了他的脾性,隻要她開始瞎說八道,對方就會嫌煩,嫌煩就會主動結束當下尴尬的局面。
但很奇怪,琴酒這一次卻有點反常。
他并沒有十分不耐煩地要求她閉嘴滾一邊去,而是直直地盯着她看。
很恐怖有沒有。
月見山未來大腦飛速運轉,強顔歡笑地繼續找話題:“話說大哥最近忙不忙啊?”
琴酒沒有說話。
身旁的伏特加有些無語:“蒂塔,你是不是腦子進水了啊,你不是一直跟着我們做任務嗎?你說大哥忙不忙啊?”
被酒廠大聰明指出邏輯漏洞,月見山未來隻能哈哈兩聲,幹巴巴地說:“哦哦哦,對哦。哈哈。”
琴酒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怎麼,想趕我走?”
“怎麼會呢我的大哥!”月見山未來趕緊擺手,“我留大哥吃飯都來不及呢!”
聞言,銀發男人嗤笑一聲,而伏特加則更加無語:“蒂塔,你不是出了名的廚房殺手嗎?你在說些什麼啊?”
月見山未來:……
有時候真的很想把伏特加的嘴縫上,誰懂。
她正想反駁伏特加,身前的銀發男人卻站起了身,他抖了抖黑色的風衣,語氣冷淡無波:“走了。”
月見山未來立刻精神一振,嘴上卻還是虛僞地挽留對方:“诶?這麼快嗎?真不留下來吃個飯?”
銀發男人懶得理她,信步走到玄關處才堪堪停下腳步。
他沒有轉身,而是用淡漠的語氣通知她:“組織招納了一批新人,明天我就會去測試他們。你最近不用跟我出任務,在家養傷。有什麼需要的我會電話聯絡你。”
啊?這麼好?月見山未來眨了眨眼,有點不敢置信。
這種指甲殼大小的意外傷也可以算工傷休假嗎?組織福利待遇這麼優越?
但是,等等。
琴酒?測試新人?
她怎麼記得她來的時候都沒有這樣的規矩來着。
似乎是看出她的不解,伏特加解釋道:“是兩個組織考察過的新人啦。他們其實之前已經接過一些任務,都做的很不錯。最近組織不是急缺人才嘛,所以BOSS讓大哥去測試一下,如果可以的話就直接讓我們這些代号成員一起帶着做任務了。”
啊?
等一下。
怎麼組織也流行起師帶徒了啊?
月見山未來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答應某FBI的條件,趕緊說:“大哥,我這邊可以舉薦一個人麼?明天能讓他也去參加考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