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在戰鬥的一開始第十班三人就表現出了極高的配合度和策略性。
随着時間剛剛走過十點一刻,幸村仍然伫立在原位。
左前方是一條流動的溪流,水面上隐隐約約的小氣泡暗示着水底下肯定藏了個人。
而右前方樹叢中則不斷傳來的細簌聲。
那聲音快速移動靠近,伴随着壓抑的喘息聲和細小樹枝折斷的聲音,引得樹葉抖動,還激起了幾隻蜂鳥。
這動靜應該是丁次吧。
幸村不禁笑了。他單手抽出羽切,思索着先試探哪邊。
但随後,正後方傳來的破空聲吸引了他的注意。那聲音尖銳、刺耳。
他依據本能轉身,揮動羽切,黑色的刀刃在空中劃出圓潤的弧線,擊落了兩隻向他襲來的手裡劍。
随着手裡劍落在地上,幸村注意到面前的是井野。
看來鹿丸在水底下。
幸村一邊留意着水底的鹿丸,一邊警惕随時可能從樹叢中沖出的丁次,緩緩靠近井野。
井野見狀立刻擺出架勢,單手反握苦無,朝他沖來,先是伏低身體佯攻他的下肢,靠近後又突然跳起瞄向他的胸口,動作毫不拖泥帶水。
作為新手,這種覺悟倒是令人印象深刻。
幸村揮動羽切,輕松擋下井野的攻擊,并試圖用另一隻手去抓住井野。
但井野卻在金屬相接的那一刻突然大喊:“就是現在!”
幸村回過神般轉向左後方的樹叢,卻沒有任何動靜。
當他以為選擇進攻的是水下的鹿丸時,一個龐然大物從溪流中沖出,伴随着“肉彈戰車”的喊聲,騰空躍起,在逆光下徒留一個巨大的黑影,向他高速逼近。
與此同時,井野迅速後撤,将手中的苦無連帶着另外幾隻手裡劍擲向幸村。
原來一開始就是丁次在水底,看來樹叢裡的才是鹿丸了。
這時,幸村有兩個選擇。
肉彈戰車的攻擊範圍非常廣,因此他需要迅速沿着丁次襲來的垂直方向前進或後撤才能躲過。
但這也正是井野投擲手裡劍的方向,如果要多預留出應付手裡劍的時間,後撤顯然是更加合理的。
隻是,那個方向又會靠近鹿丸的藏身處,有被影子模仿術偷襲的風險。
他們連這個都預料到了嗎?
幸村本可以選擇後撤,并用羽切擋住井野的手裡劍,但數量衆多的手裡劍他很難保證一個不中招。
與肉彈戰車硬碰硬也是個選擇,隻是這樣容易傷到丁次。
因此,幸村做出了第三個選擇。他幹脆利落地向丁次的方向直接擲出羽切,羽切斜插入土,擋在了肉彈戰車前進的方向。
同時他側身閃躲手裡劍,向前逼近,瞬間來到井野身旁。
與此同時,本應抵達他所在位置的肉彈戰車卻生生被羽切翹起,丁次飛到了天上,從他們的頭頂飄過。
巨大的圓形陰影掠過他們,然後重重地摔在另一邊,不省人事。
幸村單手抓住井野的右臂,井野驚恐得不知所措,想後退卻動彈不得。
“抓到了第一個。”幸村又看向一旁癱在地上一動不動的丁次,“看來第二個也快了。”
正當幸村斟酌要不要給小姑娘一個不太文明的打暈時,他突然發現自己不受控制地行動了。
他被迫放開井野,并後退了一步。
影子模仿術,還是中招了!
“精彩……我一直注意躲在離樹林足夠遠的地方,你是怎麼做到的?”
“丁次的影子,”鹿丸早已從樹林中走出,黑色的影子連接着兩人,“當我意識到老師沒有向我預設的路線行動時,我臨時調整了一下策略。”
“你預設的路線?”幸村發出一聲很輕的驚歎,“所以剛才那些都是你的計劃?”
“算是吧。”鹿丸平靜地承認,“不過還是多虧了丁次和井野願意配合,他們幫了大忙。”
幸村由衷發出贊歎。與此同時,他的手被迫移向腰間懸挂的鈴铛,但他拼命控制身體抵抗着。
以鹿丸的查克拉量,想自如地控制他還很困難。
鹿丸顯然也意識到了這點:“井野,快拿鈴铛!”
井野當機立斷伸手去夠,但在指尖碰到鈴铛的那一刻,卻感受到針紮般的痛苦。
她舉起手指,發現上面像被小刀劃過一樣出現了密密麻麻的口子。
“如果你們以為我什麼預防措施都沒做就太天真了,”幸村笑道,“這個鈴铛隻有我能碰,猜猜看我提前用了什麼忍術。”
“什麼忍術都不重要了,”鹿丸胸有成竹,“井野,用那個術!”
井野心領神會,雙手舉在胸前,對準幸村結印。
心轉身之術!發動!
這種距離,根本不存在打偏的可能。
幸村突然意識到她的打算。
他有一瞬間的恍惚,其實這場戰鬥結束在這裡也好,他們三人的配合度和計策的使用都遠遠超出之前的預期。
隻是……
隻是想看看若是将他們推入更大的絕境,又該如何抉擇呢?
幸村有些愧疚地笑了一下,調用查克拉。這時,隻有一個術可以幫他躲過心轉身之術,掙脫影子模仿術,并且不用結印,瞬時完成。
飛雷神!
下一刻,飛雷神發動,幸村完好地出現在不遠處的羽切旁,鈴铛在他腰間搖晃,發出清脆的響聲。井野的心轉身之術沒有命中,而是反彈回施術者身上,使她陷入昏迷。
鹿丸的影子模仿術也崩潰了。
他不滿地啧了一聲:“這就是傳說中的飛雷神麼?在老爹逼我讀的那堆書裡看到過。聽說這是四代目擅長的術,早在老師特意強調那是四代目遺物的時候就該猜到了。”
“看來你當時聽懂了我的言外之意!”幸村稱贊,“但我這不是真正的飛雷神,而是類似于逆向的通靈術,因為我隻能憑借這把刀作為媒介,不能自由制造标記。但制造飛雷神的印記才是這個術的精髓。所以,你們還有勝算。”
但鹿丸顯然不這麼想,他幹脆一屁股坐到地上,指着昏倒在地的丁次和井野,“得了吧!隻有我一個人的話,這場試煉也沒有意義了吧。沒有團隊怎麼考察團隊協作能力?”
“你真的很敏銳,連這場考試的目的都看透了。”
“其實老師你也沒有想隐瞞吧,一開始就把什麼都說清楚了,明明是三個人卻隻有兩個鈴铛,結果又說‘鈴铛不重要’,明擺着是要求我們合作來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