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村與君麻呂尚在激戰。
不知是否是那奇特查克拉的原因,這家夥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舉起刀刃的瞬間便能來到幸村眼前。
蒼白的骨刃順着陽光落下,在刺眼的金色中劃出一道陰影。
幸村不得不優先舉起刀抵住君麻呂的武器。金屬摩擦,發出惱人的呲呲聲。
幸村略微調整刀刃角度,迫使那柄骨刃擦着他的耳邊而過。
而下一瞬,君麻呂又從另一個方向進攻。
幸村被擊得連連後退。
君麻呂冷哼一聲:“看來你一直在拖時間讓另外的人逃跑呢……真是無私啊……”
幸村則緩緩吐出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倒應該緊張一些,小子——指使你來的人沒有警告過你我的能力嗎?相信我,在你的同夥能追上我的部下之前,我就會先宰了你的。”
刀劍相碰,不斷擦出金色的火花。
幸村一邊躲閃中抵擋君麻呂的攻擊,一邊試圖用刀反擊。
但那普通的刀刃擊在君麻呂的外骨骼上,好似以卵擊石,除了增加刀刃的豁口以外沒有任何作用。
幸村不禁愈發焦躁,而對面的君麻呂隻是不以為意輕笑一聲,不斷加快着攻擊的頻率。
因為他已經激發出咒印的一形态,渾身布滿了細長的黑色條紋。
特殊的查克拉與他本人的查克拉混在一起,幻術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況且他本來就不擅長幻術。
幸村萬般無奈地想,絞盡腦汁想找出破局之策。而敵人的力量和速度也提高了不止一個檔次,導緻他根本打不穿君麻呂的防禦。
他尚且能躲過君麻呂的攻擊,但僅憑躲閃和抵擋,他的體力隻會白白消耗。
而手臂上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将那深色的外衣染出一片墨紅。
也許是時候開溜了……
幸村沉下思緒,祈禱着鹿丸他們已經跑到足夠遠的地方——
但他剛擡起左手,打算凝聚查克拉,頭部卻驟然一陣劇痛,輕易打散了他的專注。
仿佛一根細針從他的左太陽穴穿至右太陽穴,将他牢牢釘在原地——
“呃……”幸村的動作不由得一僵,但君麻呂的突刺卻接踵而至。
偏偏是現在——
眼前的重影幾乎使他來不及閃避,鋒利的骨刃便擦着他的臉頰而過,隻留下一道新的傷痕。
幸村脫力般摔倒在地,卻又立即借力翻滾,逃至安全距離後才艱難爬起。
他一隻手捂着頭,另一隻手擡着刀,費力地去觀察君麻呂的動作。
但看不太清……
明明君麻呂是在靠近,但他眼中的身影卻隻是越發模糊……
君麻呂靠近的速度逐漸加快,幸村卻根本無法辨别他的動作……
該怎麼躲?
該怎麼辦?
幸村咬緊牙關,正試圖憑本能行動。這時,一個詭異的聲音突然在腦海中炸起——
交給我——
幸村驚醒般握緊刀。
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
重複的聲音喋喋不休。
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交給我——
“停——”幸村忍無可忍地大吼。
幸村突然的吼聲卻把君麻呂嚇了一跳。君麻呂不禁止住動作,疑惑地看向他:“你還打嗎?”
幸村艱難地喘息片刻,才站穩了腳步。
他拄着打刀,擡起眼沖着君麻呂微笑了一下。君麻呂在他的齒縫間看到滿嘴鮮血。
“抱歉——走神了。”
“?”君麻呂不明所以,“走神了——你和别人都是這麼戰鬥的嗎?不斷打岔來幹擾對方的節奏。”
幸村尴尬地笑笑:“大部分人撐不到我走神,所以你還挺厲害的——”
君麻呂卻絲毫沒有被他阿谀之言谄媚到,隻是再次舉起骨刃,“放棄抵抗吧,我會砍斷你的雙手,然後你跟我走——”
幸村卻搖了搖頭:“别開玩笑了,小子。你派同夥去抓我的學生——這是死仇。”
“你若放棄抵抗——我可以放過他們。”
“你的頂頭上司不會介意你私自做決定?”幸村狡黠地看向君麻呂。
“……”君麻呂欲言又止,“你又在試圖套我的話了……”
“可能吧……”幸村輕輕地笑了,嘴角淌下一縷鮮血,但他卻毫不在意,“說實話,我很同情你,小子。你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已經是一個合格的工具了——死心塌地地為别人賣命……你們那邊待遇這麼好嗎?我的人頭又值多少錢……”
“不要拿金錢這種庸俗的東西評判我!”君麻呂的臉色瞬間冷下,殺意四起,“你也根本不明白那位大人對我來說究竟意味着什麼——”
“哦?我倒是很想聽聽,但你恐怕又擔心我在套話了吧……”幸村單手舉起刀,看着君麻呂的怒氣不斷上漲,嘲弄似的笑了,“……你這個——誤入歧途的——可憐小鬼——”
君麻呂身上驟然爆發出更加強大且詭異的查克拉,朝幸村洶湧地襲來。
他皮膚上黑色的紋路肉眼可見地擴大,逐漸覆蓋全身,并化為古怪的深灰色。
臉上也冒出深色條紋,巨大的外骨骼從背後突出,身後甚至長出了一條布滿骨刺的尾巴。
仿佛從神話中走出的異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