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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村是被門外一聲巨響驚醒的。
伴随着轟的一聲,仿佛樓塌了的劇烈顫動,其中還交雜着凱急躁的喊叫聲,幸村猛然睜開眼。
隻見三忍之一的綱手,竟然突兀地出現在他眼前,正伸手掐住了他的臉。
幸村當即吓得差點跳起來。
見鬼了!三忍都怎麼回事?怎麼一個個的都喜歡悄無聲息地靠近他!而且最主要的是,他還根本發現不了!
幸村苦惱地往後縮了縮,伸手想要掰開綱手毫無邊界感的手,但綱手微微揚起了眉,甚至加重了手上的力氣。
“我記得你是……雪代家的那小子。不過,還是你爹長得更耐看一些。”
雪代是幸村母親的名字。他媽媽和綱手有着打麻将過命的交情,并且,綱手對他母親有着非常好的印象。
畢竟,不是誰都有那個牌技可以在麻将桌上輸給綱手的。
幸村被綱手掐得臉疼,呲牙咧嘴地想要把那隻手從臉上拔下來,但綱手隻是嘲笑般地看着他,左右拽了拽他的臉。
幸村則努力指了指還在床上癱着的卡卡西,臉被掐到變形,口齒不清地說:“綱手大媽,先救救那邊那個……”
綱手……大媽?
跟随一同前來的凱驟然冷汗直流,肉眼可見綱手的額頭突然暴起幾根青筋,然後她微笑着放開了幸村的臉。正當幸村松了一口氣時,綱手卻一巴掌扇來,直接将幸村從椅子上掀開,然後落在地上滾了幾圈,最終重重地撞在另一邊的牆上。
承重牆抖了抖,綱手冷笑着開口:“我差點忘了你這小子從小嘴就賤,要是說話也像你爹那麼甜就好了。長長記性吧!”
幸村頭重腳輕地站起,晃了晃暈乎的腦袋,一臉氣憤地沖着綱手比了個中指。
綱手則渾身殺氣地瞪了他一眼,幸村立即不說話了,言辭乖巧地立在一旁。他身子微微前傾,關切地注視着綱手開始為卡卡西治療。
綱手先是将手輕輕擱在卡卡西的額頭上,放置了一會兒,卡卡西便很快睜開了眼,迷茫地掃視了一圈屋内。他的目光在幸村身上短暫停留了片刻,微微眯了眯眼,随即回過頭去,盯着空白的天花闆,顯然還搞不清楚狀況。
幸村見狀則終于放下心來,他無比欣慰地沖着綱手豎起大拇指,誇贊道:“還得是您!妙手回春的綱手大姐!”
綱手卻絲毫沒有被這種毛小子誇獎到的喜悅,她隻是額頭上又暴起一根青筋,扭過頭狠狠皺着眉沖着幸村抽了抽嘴角。幸村立刻縮了縮,慌亂地改口:“我是說——綱手姐姐!”
綱手冷哼一聲,撇開眼,不再理會耍寶的幸村,默默回過頭看着卡卡西緩緩地撐着身體坐起,眼神疲憊,神情恍惚。
綱手不禁挑了挑眉:“卡卡西啊,想不到兩個小毛賊就把你打成這樣,虧我還以為你是天才!”
“……”卡卡西沉默了片刻,睜眼看了看眼前的綱手,終于理解了是誰救了他,然後重重松了一口氣,用細微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緩緩開口,“……十分抱歉了。”
綱手卻不以為意,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讓他不要放在心上。
一旁的凱早已急不可耐,催促着綱手去治療他的愛徒小李。
綱手卻隻是朝凱擺了擺手:“先别急。”然後朝正縮在角落裡動都不敢動的幸村招了招手,“過來,小子,雲雀說你中了大蛇丸的毒。”
幸村走上前去,綱手一把掐住他的胳膊,指尖微微泛青,疼得他幾乎要嗷嗷叫。但很快,一股暖流劃過,他手臂上一直以來若有若無的疼痛便消失了。
幸村一臉驚奇地看着完好如初的手臂,剛想又贊美綱手兩句,但在綱手極具威懾力的眼神下,他默默咽下了一旦說出口肯定又顯得陰陽怪氣的話。
幸村咽了口唾沫,綱手則一把甩開他的胳膊,終于扭頭看向凱:“好了,到你了。你剛才說的那孩子,現在在哪?”
凱便急沖沖地給綱手指路,甚至來不及與卡卡西道别,便沖往門外。綱手也立即跟上。
幸村積極地沖他們二人揮手,但綱手沒有理他,隻是在離開卡卡西家之前,她回頭看了一眼仍留在屋内的兩人,似笑非笑地哼了一聲,然後貼心地為兩人關上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