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卡西也從敵人胸膛抽出手臂,俯視起手上的血痕,眼中閃過疑惑:“這家夥的血很涼……”
幸村湊近瞅了眼地上的屍體:“這麼冷的天,人涼得快也正常……”
卡卡西擦淨手上的血迹:“我覺得沒那麼簡單——”
幸村不禁撇了撇嘴,剛想反駁卡卡西兩句,突然聽到身後傳來一陣劇烈的嗡鳴聲。他不由得打算回頭去看,可嗡鳴聲不斷擴大,連帶着爆發的查克拉,一同向他席卷而來——
“閃開!”
卡卡西一把撥開他的肩,将他側向推倒。他的肩膀接觸到柔軟的雪地,激起幾束矮小的雪花,雪花劃過脖頸,帶來絲絲涼意。
卡卡西則瞬間掏出苦無抵擋。但脆弱的苦無擋不住那柄銳利的刀。一聲清脆的鳴響後,苦無斷成兩截,一段仍握在卡卡西手中,另一段則無力地落入白雪。卡卡西來不及變換姿勢,又是另一刀襲來,迅雷般急促,慘白的刀尖直直沒入卡卡西的左臂,又從骨骼間穿出,帶着猩紅捅入卡卡西的右胸。
卡卡西被刀刃貫穿的巨大力道震得腳下踉跄了一步。紅衣武士站在他面前,眼眸依然是沒有瞳孔的蒼白。他胸前的傷口已經愈合,是泛着青灰、看不出血色的皮膚。和服上破爛的紅色布條在空中飛舞,而胸前破開的衣洞内隐隐可見一抹湛藍的光芒。
敵人單手扛着一把刀,另一手則維持着突刺的姿勢。眨眼的功夫,一股詭異的查克拉便順着刀刃飄來,裹挾着細小沙塵般的顆粒,快速爬過寫着“鬼丸國綱”的銘文,然後鑽入卡卡西的傷口。
疼痛——
卡卡西隻感受到手臂處驟然傳來的刺骨疼痛,像是有人拿着一把鋸子,順着傷口,要狠狠鋸斷他的胳膊!
而劇痛很快又來到胸口。卡卡西口中驟然湧上濃重的血腥。
他的目光落在眼前刀刃上的猙獰血色。這股粘稠的血色正沿着刀鋒緩緩流過,聚集,然後滴落。
在第一滴血落下的同一刻,幸村翻身爬起,揮動羽切,帶着急促的風聲,砍下了敵人刺傷卡卡西的那條手臂。手臂整齊的斷面湧出少量粘稠的暗紅色血液,很快顯露出骨肉的截面。骨骼發灰,而□□則是暗淡的灰褐色。這些現象無一不在說明——
“這家夥……其實是具屍體嗎?”卡卡西掙紮着劇烈喘息,臉頰前的面罩顯出一片殷紅。
“他胸前有個什麼東西——一直在給他提供查克拉!”幸村也往後退了兩步,死死盯着敵人,隻見大量的查克拉從敵人胸前的某個點湧出,彌散至全身。
“我也看到了……所以,要結果這家夥——就需要先把他胸前那東西破壞掉……我……”
幸村小心地移動着步伐,不斷吸引敵人的注意:“不,卡卡西,你離遠點,我來對付他。”
“……我沒事……”卡卡西咬緊牙,一把抽出胸前的刀刃,傷□□發開的疼痛令他眼前陣陣發黑,“……幸村……”
“卡卡西,離遠點!”幸村揮舞着羽切進攻,卻被敵人輕易擋下。哪怕失去了一條手臂,他的實力也依舊強悍。幸村不得不連連後退,将敵人往遠離卡卡西的方向引。
卡卡西掙紮着前進了一步,腳步顫抖,不經意絆在積雪中埋沒的一處石塊,于是失了平衡,徹底跌倒在地。
所幸紅衣武士并未再向他的方向投來注意,因為他空洞的眼眸已經全心全意集中在幸村身上。
“你是松平的血脈……”紅衣武士擡起雙刀,用力地吸了吸鼻子。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幸村不禁又往後退了兩步。
但敵人并未繼續靠近,隻是默默地盯着幸村,舉起兩把刀,比在身體一側,然後深吸一口氣,大喝一聲,刀刃同時在空中劃過。
這麼遠的距離根本不可能擊中——但那一瞬間,這兩道斬擊化作查克拉的風刃,直直朝幸村飛去。風刃脫離了刀尖,如鐮刀般銳利而彎曲。
卡卡西本能地大喊,卻發不出聲音。同一刻,幸村朝一個方向閃躲,躲過了那明顯閃着不詳查克拉的攻擊。紅衣武士又瞬間來到幸村面前,舉起太刀劈砍。幸村艱難地用羽切抵擋,被擊得不斷後退。
卡卡西焦急中試圖再次站起,但胸口不斷湧出的血液和伴随血液喪失的熱量則無情宣告着他體力的流失。
還好,理智很快令他平靜下來。
這樣不行……
這樣拖下去絕對不行……
幸村一個人打不過那個怪物的……
卡卡西壓下身體對疼痛的感知,謹慎地觀察起敵人的動作,腦中思索。
敵人的攻擊模式異常奇怪,都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招式。完全不知是什麼來曆……而且被他用雷切擊中要害後,還能迅速恢複并站起……
幸村還在不遠處激戰,敵人似乎瞄準了他,看都不看卡卡西一眼。
卡卡西逼迫自己沉下心,開始思考對策。
自從面對鼬,他得知了寫輪眼存在更高級的形态——萬花筒寫輪眼。之後他便一直在開發這種能力。他專門為此詢問過幸村,但幸村卻顯得一竅不通……
卡卡西就隻能靠自己了……幸運的是,他還沒有辜負天才之名。經過一段時間的摸索,他逐漸找到了一些竅門。
幸村這時突然朝他的方向投來視線,目光是擔憂……還是在向他求助?
卡卡西分辨不了,隻得向右眼彙聚起查克拉,并向幸村比出一個給他些時間的手勢。
畢竟他隻成功過一次,而且從未在實戰中用過……他得做好準備。
幸村對此大為震驚,張大了嘴喊了些什麼,但很快被山谷間呼嘯的風聲吞沒。
卡卡西索性不去管他,掙紮着再次站起。這次他成功了。
幸村還在一邊戰一邊退,不斷繞着雪原兜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