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心裡再怎麼彷徨,見家長的時間也到了。
白淵與謝懷一起坐在懸浮車後排,說起來,這是第一次兩人挨得這樣近。
最開始,他們誰都沒有說話。最後,還是謝懷打破了這詭異的沉默:“這幾天都做什麼了?”
白淵有點意外他會這樣問,但還是乖乖回答:“看新聞,拼機甲模型。”
謝懷看着他明亮的雙眸,笑着說:“我知道你是機甲設計師,看來你是真的很喜歡機甲。”
白淵有些臉紅,小聲說:“隻是設計架構,其他的不由我負責。”
看着小向導窘迫的模樣,謝懷起了逗弄人的心思:“那以後你我的機甲架構,就交給你來設計,怎麼樣?”
白淵覺得不可思議,瞪大雙眼:“當然不可以!”
謝懷挑眉,“NFM直屬于帝國,很多軍用機甲都是它制造的。我的軍隊中就有很多台機甲來自于NFM。”
“那也不行,”白淵十分堅定,“軍用的機甲是由更高級組别來設計的,我根本做不了。”
他看謝懷嘴角上揚,還要繼續說什麼,于是立馬湊近他,抓住他的衣角,讨好似的。
“元帥不要再打趣我了,如果你真的好奇我的作品,我可以給你幾份我完成的設計稿。”
身邊人無意識的撒嬌,讓謝懷的頭腦短路了一瞬。他根本沒聽清白淵說了什麼,所有注意都集中在他開合的水潤雙唇。
謝懷一直盯着他,白淵有點不好意思,回過神來發現自己離人家更近了。
他輕咳一聲,往窗子的方向蹭了蹭,“抱歉元帥,這個我絕對不會答應你的。”
自動駕駛的速度很慢,車子一搖一搖,白淵幾乎都快要睡過去了。
過了良久,就在他眼皮即将合上的時候,身邊的人才給出回應。
“好啊,我也想看看你的作品。”
白淵迷迷糊糊,剛才自己說什麼基本都忘了。隻是聽到謝懷說話本能的符合附和點頭。
身邊的向導已經困的不成樣子,眼下泛着淡淡的烏青。
看着這樣的白淵,謝懷的情緒收斂了不少。是工作太累嗎?他看起來需要好好休息一陣。
有人輕輕摸着他的頭發,下一秒,白淵左搖右擺的頭有了着落。
謝懷輕輕捏了下肩上人的臉,手感比想象中還要好。
“睡吧,圓圓。”
隐隐約約間,白淵聽到有人在喚他的小名。嗯......是金女士在身邊嗎?
不,不對,金女士還在家裡等着,身邊的人是......謝懷!
白淵瞬間驚醒,瞌睡消失的無影無蹤。
肩上的重量驟然消失,謝懷有些可惜,回味了下剛才的溫度。
白淵坐的筆直,偷偷瞥了他一眼,裝作不經意的問道:“你怎麼知道我的小名?”
謝懷假裝沒品出來他的錯愕,慢悠悠的說:“前幾日,我與伯母聯系了一次。”
他心情不錯,身子側過來,面對着白淵,“當時聽到你母親一直稱呼你為‘圓圓’,感覺很可愛,所以我學會了。”
白淵滿臉通紅,像是要滴出血來。可面前這個罪魁禍首似乎不知道自己的聲音有多麼擾人心弦,反而湊到他耳邊,好像要把他整個耳朵含住一般:
“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圓圓?”
白淵立馬推開了他,迅速坐到角落,試圖用手給滾燙的耳朵降溫,但好像越捂越熱。他放棄了拯救紅彤彤的可憐耳朵,望向窗外,不肯再看旁邊這個男人一眼。
他真的比我想象中的本性更加惡劣,白淵想,我真是被他的外表欺騙了。
不知多久,謝懷才聽見小向導細若蚊呐的聲音:“可以叫,但是隻有咱們兩個人的時候能叫。”
白淵沒聽到謝懷的回答。
車程不過二十分鐘,但好像過了一個小時似的。車子停下的瞬間,白淵立刻開門出來。
謝懷絲毫不急,對着他落荒而逃的背影笑了笑。伸手從口袋的空間鈕裡取出不少禮品,拿在手上。
白淵猜到了他肯定會帶東西來,所以他也沒阻止,不過讓他疑惑的是:
“為什麼不放在空間鈕裡?”
謝懷彎腰,認真的和白淵對視,溫和道:“古地球時期上門求親都是這樣的。”
本來白淵還打算幫着他提一些,結果聽到“求親”,他立馬收回手,同時試圖遠離這個酷愛作弄他的人。
這使兩個人的距離有些遠,絲毫不像是要成婚的人。
白淵自然沒注意,隻顧着往前走。結果下一秒,右手被另一股更加熾熱的溫度包裹。
謝懷牽住了他的手。
他把所有禮品全部放到一隻手拿着,似乎留出來的那隻手是專門為了牽他一樣。
白淵深吸一口氣,給自己做心理建設:
是的,我們要結婚了。現在是去婚前見家長,一定要表現出我們深厚的情誼,不然他們要擔心的。白淵瘋狂的在心裡哄着自己,手部卻不自覺的蜷縮。
謝懷捏了捏手裡縮成一團的拳頭,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