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是哨兵，何曆自然也感受到了。不過他并沒有為兒子開脫，想着正好讓人家幫忙教育一下。

接下來進行第二層檢查，通過催眠，來探測精神深處的個體層次。如果真的有“魔術師”存在，那麼同樣的問題，極有可能給出兩種不同的回答。

如果回答相同也沒有關系。隻要一個人身體裡有兩個意識體，那麼就永遠不可能思考同步。在催眠的同時，需要檢測被催眠者的腦電波，專業人士可以看出裡面是否存在其他意識體。

這個過程看似很簡單，但是非常消耗執行者的精神力，而且隻有高級向導才擁有催眠别人的能力。所以根本做不到全民普及，隻有帶着軍方指令的人，才能做到這步調查。

謝懷帶着他們一家來到了帝國研究所。這裡存在着帝國70%的高級向導，剩下的都在軍隊。

是的，高級向導十分稀有。

如果哨兵和向導的占比是6:4，那麼高級哨兵占總哨兵的10%，而高級向導占總向導的5%。

因此，每一位被檢測出精神力為高階的向導，都會根據自身意願來到帝國研究所或者軍隊，總之就是不能讓人閑着。雖然不講人性，但是為了帝國發展，也是迫不得已。

不過這些高級向導也都沒有什麼怨言。帝國給他們的待遇極高，會為他們提供非常豪華的居所，而且還不止一處。同時，他們的親人每月也會收到一筆等于自己孩子工資30%的額外資金。當然，這些高級向導本身的工資就高得離譜了。

謝懷在研究所最大的熟人就是陳不凡，他是皇帝指派給他的私人醫生。

其實皇帝本來的目的是撮合他們兩個在一起，不過兩人并不來電，匹配度也不算高，最後處成了哥們。（陳不凡是這麼覺得的）

謝懷輕車熟路的找到了陳不凡的辦公室。

他敲門進去的時候，陳不凡正對着光腦發愣。

“别發呆了，幫忙催眠一下這幾個人，我嚴重懷疑有‘魔術師’附身。”

陳不凡好像才反應過來一樣，點頭應道：“啊......行，不過你先讓他們去外面的休息室等等，我有點事想跟你說。”

依言，謝懷把他們領到休息室，自己回來。

陳不凡轉過身，對着他，好像下了很大決心一樣，“你不來我也打算去找你了，你的那個小向導，不太簡單啊。”

聽見事情和白淵有關，謝懷嚴肅起來，“怎麼回事？”

“你聽說過‘曙光計劃’嗎？”

謝懷想了幾秒，“是那個幾十年前的人造人研究？”

“對，不過那并不是單純的人造人，而是......”

謝懷很少見陳不凡這麼支支吾吾的樣子，說道：“直接說，不用顧忌我。”

“而是為了給高級哨兵造出高匹配的高級向導。”陳不凡歎了口氣，“當時的那批研究人員并沒有對外公布他們的真正目的，隻是說要為帝國造出更加高精尖的武器。但實際上，裡面有八成的實驗體都是向導。”

有個想法從心底油然而生，謝懷冷冷道：“所以呢，這和白淵有什麼關系？你難道要說白淵是當時為我量身打造的高級向導嗎？”

說完他都覺得自己瘋了。那個計劃開始的時候他才不過三四歲，話都說不全的年紀，怎麼可能把他納入實驗計劃？

結果陳不凡還真的點了點頭。

“前些日子我采集了白淵的血樣，本來隻是想研究他精神力的二次發育機制，但是驚奇的發現他的DNA和實驗室裡的某個樣本高度重合。我當時想打開看，但是我的權限不夠。”

“不是自誇，我現在隸屬于帝國的一級研究員，研究所的所有數據我都可以調取，但這次我竟然碰壁了。”

謝懷眉頭緊皺，問道：“這件事還有别人知道嗎？”

陳不凡搖頭，“那次發現白淵精神力的異常情況後，因為實在不放心，他的數據我并沒有上傳。至于血樣，也是我自己去實驗室檢測的，發現不對勁後再也沒讓别人動過。”

謝懷松了口氣，“謝謝你，幫大忙了。”

“我打算再找找研究所内部關于‘曙光計劃’的資料。雖然大部分我動不了，但是慢慢找總歸是可以發現一點的。”

“不要打草驚蛇。”

“當然。那份資料上鎖肯定是所長的手筆，裡面肯定有什麼見不得光的事，我隻能私下調查。”

謝懷想到了什麼，問道：“你那裡還有白淵的血樣嗎？”

陳不凡有些奇怪，“有啊，上次抽了兩大管血呢，我都放在儲藏室了。”

“幫我拿一點出來吧。”謝懷歎了口氣，“其實要想确認白淵是不是實驗體這件事，還有一個辦法。”

“拿到他父母的DNA，進行比對。要是真的比不上......”謝懷頓了頓，“那就去問他父母，白淵到底是怎麼來的。”

陳不凡贊同道：“雖然有點殘忍，但是如果是最壞的結果，我們就要拼盡全力的保守秘密，防止那些老家夥把他抓去切片了。”

謝懷揉了揉太陽穴，隻覺得自己的精神力又要暴動了。“先這樣吧，他父母的DNA我去弄，你先給我帶來的那幾個人催眠吧。”

在休息室等着的幾個人感覺快要長蘑菇了。不過神奇的是，不知為何，進來的瞬間，他們就感覺心裡沒那麼躁動了。

陳不凡進來，把他們幾個帶到專門催眠的房間，謝懷已經在裡面了。

“你們不用緊張，可以找一個舒服的姿勢靠在椅子上。催眠的過程不會給你們帶來任何不适，盡管放心好了。”

屬于高級向導的精神力溫和的将他們包裹，他們緊繃的神經有所放松。

“看起來你們已經準備好了。那麼，我要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