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代完換藥的注意事宜,陳不凡離開了元帥府。
于是,在萌萌精神體叫出“老公”一詞之後,隻剩下這兩位當事人面面相觑。
還是謝懷先打破這詭異的氛圍:“咳,現在感覺怎麼樣,有沒有胃口吃些東西?”
這人沒有故意打趣他,白淵還感到挺意外。折騰一天,他還真有些餓了。
“好啊,去吃飯。”
當看到謝懷穿上圍裙,去冰箱裡找食材的時候,白淵無比震驚。
“你這是?”
謝懷扭頭解釋道,“屋子裡的人我暫時給他們放假了,在你精神力穩定下來之前,除了格裡特,不會再有别人過來了。”
這次的事給他們敲了警鐘。如今敵暗我明,下一場陰謀可能會以任何方式出現。
這個結果其實白淵也想到了,他知道謝懷是為了保護他。
但現在的生活和之前的相比已經完全不一樣了。
或許,從他踏入元帥府的那一刻,未來的軌迹就注定會發生大幅度偏移。
他不清楚自己的精神力什麼時候可以恢複,如果假期結束之前還是這樣,那他就無法回去上班。
那麼如果往好處想,他的精神力很快恢複了,假期結束之後,他也可以若無其事的回到他原來的崗位上嗎?
謝懷并沒有向外界公布他伴侶的身份,可紙包不住火,總有一天,他這個“元帥夫人”的身份會暴露。敵人動不了謝懷,還動不了他一個向導嗎?
他的力量真的可以強大到面對任何敵人都可以自保嗎?還有,和他有交集的父母,朋友,會不會因為他受到傷害?
他真的可以保護好所有人嗎?還是說,隻能一味的尋求謝懷的庇佑?
這些問題,白淵一直不敢深入去思考。說實話,他不喜歡這種時刻被保護的無微不至的生活,更受不了一輩子這樣下去。
當然,在與謝懷結婚之前,他還是太過幼稚了。這個世界的危險遠比他想象中的大,作為一個普通公民,白淵完全體會不到。
直到現在他也算是身居高位,算是經曆過生死曆劫,才真正開始面對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
謝懷說完那句話後,白淵很久都沒回應。他放下手裡的牛肉,轉過身來。
白淵不知道在想什麼,呆愣的站在餐桌前面。
注意到謝懷走過來,他裝出不在意的樣子,說道:“抱歉啊,剛才有點跑神。你說的話我聽到了,好啊,沒有問題。”
說是沒事,謝懷怎麼可能會信。
他大概能理解白淵心裡的想法。從出生開始,一直自由走在的人,現在被迫關在一個華麗的籠中,如何若無其事的享受這所謂的“保護”呢?
他給站在遠處的格裡特使了個眼色,他立即會意,走過來自然地接過做飯的工作。
謝懷沒管自己身上的圍裙,隻簡單洗洗手,牽着白淵進了客廳。
白淵任由他動作,視線飄忽,猛地和圍裙上的棕色小熊對上了眼。
謝懷不知道自家小向導看見了什麼,隻覺得牽着的軟乎的手指在微微發抖。
他以為人哭了,趕緊帶人坐在沙發上,結果發現白淵笑的正歡。
謝懷十分不解,“嗯?怎麼了,突然這麼開心?”
白淵覺得自己真是沒救了,明明是要談正事的,結果還是敗在了圍裙熊的手裡。
他輕咳兩聲,“沒什麼。”
既然還有心情笑,那應該還好說,謝懷暗自松了口氣。
“放心吧,圓圓。現在是特殊時期,所以必須實行一些非常措施。等這段時間過去,你還是可以和往常一樣的。”
白淵真正在意的倒不是這個,“我明白。我隻是想,我的身份真的可以瞞一輩子嗎?”
“這件事知情者很多,要想一直瞞下去,基本是不可能的。”謝懷沒有撒謊,把殘酷的真相告訴他,。
“當你的身份暴露之後,會有很多人會對你下手,所以我會把爸媽一起接到元帥府來。”
“所以,我是不是不可能回去工作了?”
聽到他這麼問,謝懷有些心疼,不過他還是說道:“你工作的時候,我會派人暗中保護你。”
白淵點頭。
比起讓謝懷再額外調動兵力天天護着他,待在家裡肯定是最省事的。
是否辭去工作,當一個家庭主夫,白淵需要仔細考慮一下了。
不過假期剛過幾個月,他還有時間。現在,他不希望謝懷被自己的情緒影響。
畢竟,整天處理那些怪物已經夠讓人糟心了。
他溫和的笑了笑,“我沒事啦,看看格裡特做好菜了沒,我真的很餓了。”
白淵需要時間自己去權衡這些事,謝懷比誰都清楚,這個外表俊美可愛的向導擁有強大的内裡。
他沒再多說什麼,隻是起身,跟着他進了廚房。
格裡特做菜的速度挺快,已經完成了兩個炒菜。
看着兩人過來,他把玻璃門拉開了一條小縫,以便自己的聲音傳出去,“兩位再稍等一會兒,馬上就好。”
白淵自然不是急這口飯,“沒事,不着急。”
随即他又注意到謝懷身上的圍裙,不禁有點好奇,“對了,我沒想到你會做飯。”
謝懷笑了,思緒飄遠,“營養液是這幾年才開始量産的,以前根本沒有。小時候跟着前輩們去别的星球出任務,吃的都是人家做的飯。在他們身邊呆久了,也算是耳濡目染,漸漸學會做些吃食。”
白淵非常敬佩,“軍人真不容易,感覺你們就是全能的,什麼都要會一些。”
謝懷不置可否,“也算是有分工的,每個人都有擅長的領域。”
白淵有些好奇,“那麼,軍隊裡的向導是負責分析戰況嗎?”
謝懷脫下小熊圍裙,“也有向導會上戰場厮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