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盜的聲音隐隐約約的傳過來,“我操,這他媽是什麼味兒啊,真不理解頭兒,為啥讓咱在午飯之前過來。”
“是啊,每次過來就能抓這麼幾個廢人,渾身惡臭,屁用沒用。”
“行了,趕緊上車,回去吃頓好的。”
他睜開眼,看見星盜們上了車,馬上就要離開。
這次他們走了,下次不知道什麼時候還會回來。他望了一圈,沒看到除了垃圾之外的東西。
食物不可能憑空産生,待在這裡隻有死路一條。他握了握拳,自己還不想死,不能就這麼栽在這兒。
引擎的聲音逐漸增大,沒有猶豫的時間了。
他心一橫,用最快的速度竄到車頂上,還不忘拿一個廢紙殼箱罩住自己。
動靜不小,星盜當然聽到了。他們理所當然的以為是後面抓的人在掙紮,吼道:“别他媽亂動了,再動一槍把你們都崩了。”
車子啟動,向着他從未去過的地方駛去。
連日饑餓讓他的眼皮越來越沉,他在車子的搖晃中入眠。
多年的爬摸滾打讓他對外界的變化更加敏感,不知過了多久,車停了下來。也幾乎是在同一刻,他睜開了眼睛。
趁着星盜沒下車,他趕緊跳下來,閃到了另一台車後。
星盜們并沒有把車後面的人放出來,直接往裡面走。
留着大胡子的男人聲音粗犷,嚷嚷道:“昨天抓了不少星獸,直接烤了算了。”
胖子甕聲甕氣,“行啊,我沒意見。”
星盜行進的方向有一個小屋,他按着胸口裡劇烈跳動的心髒,竟然真的成功了。
環顧四周,他找到了一個扳手,握在手裡,有底氣了不少。
他悄悄的挪過去,發現這裡竟然沒有大門,裡面星盜在幹什麼,他看的一清二楚。
星盜們很快烤好了肉,就着酒,互相聊天。他一直蹲坐在門口,靜靜的等待着。
“不知道老大是怎麼想的,車後那一坨人,看起來啥也不是,埋了吧汰的,抓他們幹啥?”
回應他的是一個尖酸刻薄的聲音:“她是不是想男人想瘋了?自己養的那群玩膩了,開始玩野生的了?”
“啊哈哈哈哈哈哈,真牛逼。”
“操,都别他媽說了。”
“咋的,你不會喜歡那個瘋女人吧?”
“喜歡個屁,隔牆有耳懂不懂?讓人聽見都他媽給你們舉報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老子不怕。”
他聽了很久,不過因為常年在垃圾場,他能聽懂的詞語有限,好多東西都不理解,但這并不影響他感知到這些話裡的惡意。
肚子又叫一聲,看來得早點把他們殺了,這種人死也不虧。
又過了一會兒,裡面漸漸沒了聲音,喝的酩酊大醉的人橫七豎八的躺倒一片。他悄悄的進去,發現烤盤上還有不少肉。
對食物的渴求讓他放松了警惕,他左右手都抓着肉,大口大口的吞咽。
或許是他吃的聲音太大,有一個星盜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
他迅速發現不對,身體比腦子動得快,他撿起身邊的扳手,直接向那人頭部扔了過去。
金屬和骨頭碰撞的響聲讓其他星盜驚動了一下,有幾個似乎又有醒的趨勢。但他很舍不得放棄手邊的食物,于是把目光挪到了星盜腰間的槍上。
他迅速抽出兩把,一手一個。依舊是瞄準頭部,毫不猶豫的扣下扳機。
距離很近,所以他打的很準。隻是槍的後坐力讓他手腕發顫。
他趕緊甩了幾下手,随後毫不猶豫地對其他的人依次開槍。很快,鮮血留了一地,他赤着的腳被染成紅色。
但他仿佛什麼沒發生一樣,抛下槍,再次吃起了肉。
門口再次傳來人聲,是星盜的同夥來了。
可此時的他已經來不及撿起槍,看來自己還是賭輸了。
“死也做個飽死鬼。”他這樣想着,加快了口中咀嚼的速度。
遲來的星盜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一個渾身是血的身影,面無表情的撕扯着口中的肉。陰暗的光隐隐照進來,讓人分不清是人是鬼。
這人被吓得落荒而逃。
就這麼跑了?他放下心來,摸了摸鼓囊的腹部,簡直萬分滿足。
吃飽喝足後,他換上了星盜的衣服。雖然沾了血,可他不在乎。随後順手拿了個背包,裝滿了槍和子彈。
他舔了舔自己沾染了油脂和血迹的手指,扭頭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