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裡特将從陳不凡那裡得到的消息一一告知謝懷，不過省去深層标記那一塊沒說。

對于這一切，謝懷絲毫不意外。

“這樣說來，就是恩菲所長使用陳不凡的光腦給白淵發的消息。”

“是這樣的，先生。”

“你以後可以經常和陳不凡碰面嗎？”

格裡特頓了兩秒，實話實說：“我雖然無法和他碰面，但是有其他聯系的方式。”

這位管家向來都是知無不言，現在明顯有東西瞞着他，謝懷有些疑惑，不過也沒有刨根問底。

“你們如何聯系我不管，隻要不忘正事就好。”

“是。”

放下光腦，謝懷松了口氣。格裡特的進度比他預想中的要快，這是好事。不過，那也就證明恩菲那邊研究黑科技的速度超乎他的想象。

現在軍部的精神力屏蔽器被他關掉了，他時刻都能感知到愛人的位置。尤其是兩人深度疏導了之後。

白淵依舊在跟着林笙訓練，謝懷一開始并不同意。失蹤的事有一就有二，更何況那人并沒死心。

但是白淵下定決心要去，“我是最好的誘餌。如果可以借着這個機會直接把人抓住豈不是更好？”

謝懷不贊同道：“可那樣你會很危險。”

白淵态度堅決，眼睛很亮。

“我可以比想象中的更加相信自己的能力，這還是你告訴我的。現在的情況比你我想象中的更加嚴峻，敵人手中的擁有的科技水平遠高于我們。如果不把他們扼殺在搖籃裡，那麼不僅是我，其他人也會成為受害者。”

謝懷無法拒絕他的想法。平心而論，這是最好的選擇。

他無奈妥協，“好吧，不過你一定不要獨處，盡量跟着林笙。”

白淵露出了今日的第一個笑，“嗯，我答應你。”

*

奧斯特威那邊并沒有什麼消息，這位皇帝一直神神秘秘的，答應他要去查典籍，一查就是好幾天。

研究所那邊更沒有什麼消息了，他們客套的對謝元帥和夫人表示了問候和關心，之後直接銷聲匿迹。

不過最近并沒有出什麼亂子，軍部上下都按照謝懷發布的指令正常工作。

這日，謝懷坐在辦公室裡，重新梳理了已知的消息。

“現在有一半以上的可能，可以确定研究所所長和塔歐奇拉是一個人，盡管不是，也一定有千絲萬縷的聯系。”

白淵坐在他對面吃午飯，點頭附議。

得到格裡特消息的當日晚上，謝懷就把陳不凡受制的情況告知了白淵。白淵自然非常擔心，不過既然有格裡特陪着他，那應該還好。

白淵一直覺得他們倆很配，各方面都是。

“我們現在已知的東西還是太少，要是我能再想起來什麼就好了。”

“我大概率不也是個實驗體嗎？所以我一定也遺失了部分記憶。”

說到這，謝懷想起什麼，從緊貼胸口的衣兜裡掏出一塊亮晶晶的原石。

“你看。”

白淵接過來，仔細看了下。

“‘GY’？這是......‘歸雲’嗎？”

謝懷笑道：“你一眼就看出來了，雖然我也不确定。不過，這是我被發現的時候，身上帶着的唯一物件。”

白淵把它放在掌心，眼前恍惚。隐約之間，另一個影子和自己的手重合，大小形态都很像。

他搖搖頭，是睡久了嗎，怎麼出幻覺了？

可那隻手存在着大大小小的傷疤，手心的位置有些地方顔色略深，像是經常握着武器産生的老繭。

是他的手，卻又不是。

謝懷見他盯着原石癡癡的看了好久，輕聲問道：“怎麼了？發現什麼端倪了嗎？”

白淵回神，眼前還是自己白嫩的掌心。

“沒事，走神了。”他揉揉眼睛，把原石還給謝懷，“這東西我應該見過。”

謝懷有些意外，“什麼？”

白淵張開五指，對着自己的掌心看，“在我是元帥的時候，一定握緊過這塊石頭。”

謝懷望着低頭的愛人，心裡一片柔軟，“嗯，一定是這樣的。可是他現在出現在我這裡，那麼就說明，這是你送給我的。或者說，送給之前的我的。”

白淵突然擡頭，“難道說你也有前世？”

謝懷笑笑，語氣模棱兩可。

“這誰又能确定呢？不過我确實有很多記憶是憑空出現的，或許我的前世就是和你在一起生活的呢？”

白淵心髒重重的跳動了一下，總覺得有什麼東西就要呼之欲出了。

他發現自己的胳膊開始顫抖，深深的呼了口氣後，白淵将雙手搭到謝懷的肩膀上。

“我......應該就是歸雲。”

謝懷伸手緊緊握住肩膀上愛人顫抖的手，另一隻手安撫性的摸着他的背部。

白淵喃喃道：“不會錯的......不會錯的。雖然我想不起來太多，可是那些記憶的零碎片段，再加上這塊原石，我......我一定就是歸雲。來自......奧斯特彌斯時代的元帥，還有......”

他擡起身體，将頭埋到謝懷的肩膀裡。

“也是你上輩子的愛人。”

這話來的莫名其妙，完全是無數個不确定得出來的結論。

可白淵就是覺得這一切順理成章。

謝懷并沒有什麼動作，聽到這些話，他心裡反而松了口氣。

或者說，在他的潛意識裡，這就是真相。

如果這不是真的，為什麼第一次見到白淵，自己就會産生如此強烈的渴望？

謝懷不信這都是那莫須有的匹配度導緻的，他不是沒有自控力的人。

不過這些想法，兩人并沒有深度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