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記憶恰好可以對應上之前搜索“塔歐奇拉”時出現的訊息。
一直把守大門的澤塔就是發布者,不過顯然,他對這件事的真相一無所知。
當然這不是重點。
那個叫林玖的人提到,“塔歐奇拉變成了‘魔術師’的傀儡”。這是什麼意思?
白淵皺眉,回想着那日見到塔歐奇拉的場景。那家夥語調暧昧,其中包含的愛恨不像是裝的。
“難道他沒有完全被‘魔術師’控制?”白淵下床,給自己倒了杯水,“或者說,他和‘魔術師’達到了一種穩态?”
這個猜想說出來把他自己都吓了一跳,更震驚的是,他心裡深處竟然對此非常肯定。
白淵歎了口氣,看來歸雲的影響已經愈加顯著了。有很多事明明沒想起來,可是總有一種本能指引他如何去做。
罷了。恢複記憶是早晚的事,早些恢複更好,省着牽扯更多人進來。
至于謝懷,想到他,白淵抿了抿嘴唇,灌了一大口水。
涼絲絲的液體劃過口腔,讓大腦清醒了不少。
他幹脆坐到桌子前,重新集中注意力。
“日記中最先就寫道,有一個完美融合體。”白淵在紙上寫下先皇的名字,“後來皇帝被騙,說明那個人非常可信。”
他用筆尖點了點紙頁,“塔歐奇拉在那時是個上将吧,他能得到皇帝的信任很正常。”
猛地,白淵刷刷畫出幾條線,筆尖因為主人的激動而微微顫抖。
“所以塔歐奇拉就是那個騙子,他本身還是那個完美融合體。”
困惑了多日的謎題在這一瞬間被解開,可他也隻是喜悅了一瞬,再次否定自己。
“不對。奧斯特威說先皇殺死的人是第一代研究所所長芬尼卡,那麼完美融合體不應該是他嗎?”
歸雲的記憶裡并沒有芬尼卡的身影,但是不難感覺到,他們是關系很好的朋友。
一切又被什麼卡住了。這種感覺就像撥開了一塊造型美麗的糖果,最後吃到口中卻是苦的。
白淵整個人癱在椅子上,他不知道是哪裡出了錯。
“假如有兩個完美融合體,一個寄生了塔歐奇拉,一個寄生了芬尼卡,這樣好像也說得通。”
可先皇又确實隻殺了一個人。
白淵突然用力,在紙上戳了一個大洞。
“那正好對上了,芬尼卡被殺,所以死掉了。塔歐奇拉不知道用什麼方法逃過一劫,一直苟到了今天。”
想法很好,但心裡又總覺得古怪。
白淵無意識的捏着自己略長的發尾,“知道這些又能如何?我現在都不清楚他們到底要幹什麼。”
是啊,就算都知道了,以他現在的能力,又能如何阻止這場鬧劇?
那日塔歐奇拉淩辱他的情景曆曆在目。那人的精神力深不可測,謝懷大概都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他一直蟄伏着,一定是在積攢實力。
白淵神色一凜,眉眼間透出幾分淩厲,“那就找到他。趁他實力不足,殺不了他,至少也要讓他元氣大傷。”
精神觸手感知着對面房間的人起了床,正在穿衣服。
不下兩分鐘,屋子的門被敲響。
白淵斂了神色,把門打開。
“早上好。睡得怎麼樣?”
男人語氣一如既往的溫柔,順手替他理了理亂翹的頭發。
白淵努力擠出個笑,點點頭,“嗯。今天可以去林笙那邊了。”
謝懷還要說什麼,腰間别着的通訊器響了兩聲。
白淵沒在這幹站着,下了樓梯。
謝懷這次沒跟上來,在給人回信息。
在他吃完了三個包子,又裝了三個等一系列舉動結束後,謝懷才遲遲下來。
“格裡特來消息了,所長那邊有大問題。”謝懷又在他的空間鈕裡裝了兩瓶奶,“我懷疑,所長就是塔歐奇拉。”
對于這個結論,白淵并不意外。之前謝懷和他說過塔歐奇拉入侵是通過一種新型空間技術,而他本人并沒有能夠研究出這種東西的智商,那麼就有兩種可能。
要麼他自己花錢雇研究所的人幫忙,要麼他在研究所裡有個一官半職,以此調遣研究員。
這不巧了嗎,陳不凡剛好被人軟禁,據他所說,還有很多人是同樣的處境。那麼“所長”被掉包的嫌疑就很大了。
謝懷解釋了一下他的想法,和白淵的不謀而合。
“我們要把他抓來看看嗎?”白淵一邊問,一邊替謝懷裝包子。
謝海愣了一下,沒想到他會這樣直接,“所長不好動。畢竟現在沒有證據。”
“我打算再等等,陳不凡那邊也在努力,應該很快就能抓到些把柄。”
白淵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謝懷看了他一眼,“現在我們局勢不算完全被動,而且奧斯特威站在我們這邊。隻要有一個理由,他可以下令把人抓到。”
“嗯,我等着你們的好消息。”白淵笑着,仿佛又恢複成往日的樣子。
謝懷看他這樣,心裡輕松了不少。
昨天應該就是太累了吧,明明自家小向導笑的還是這麼可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