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房間,餘小貝一時分不清燈光和體溫哪一個更暖,空調開得很低……
他沒有去看晏謹明的表情,兩個人很默契,沒有一個人開口說話。
潔白的窗紗被風吹拂,似是雲變成的浪花。
很痛,餘小貝沒有所謂傳統對于初次的重視,相反,他在這件事上比很多人看得開得多。
可那一刻,他還是有些恍惚,原來會是這樣的感覺,另一個人的溫度傳來,不得不說,晏謹明的技術還是很好的,餘小貝無法否認自己也是看着這一點上,與其說兩個悶頭青什麼都不懂,他什麼都享受不到,餘小貝還是更希望坐享其成。
當然,一切都是餘小貝的猜測。
像晏謹明這樣的優質男人,如果還是處的話實在是說不過去,更何況,他還有個前任。
腦子裡的思緒混亂,而晏謹明似乎也感覺到了他的心不在焉,動作愈發激烈,餘小貝不得不專注于面前的這個人。
……
結束之後,餘小貝渾身無力,癱軟在床上,這才分出心思來關注這間房間。
他本以為晏謹明會直接帶他去酒店,結果卻是帶他來到了一處公寓,他想還是有錢人玩兒得花,居然連py都有單獨的房間。
房間很大,床卻是正常大小,他還以為像晏謹明這樣的人,連床都是promax的大小,床單是淡淡的淺灰色,散發着一股清爽的薄荷味,很像之前餘小貝在晏謹明身上聞到的香水味。
一張柔軟的布藝沙發,床頭櫃上還擺着一瓶鮮花,很有生活氣息。
“需要我幫你清理嗎?”晏謹明先處理完了他們剛剛留下的“垃圾”,裸着上身,詢問床上死魚一樣的餘小貝。
餘小貝有氣無力地朝他擺擺手,說:“不勞晏董費心,我自己洗。”
其實是因為怕尴尬,剛剛顯然兩人都失去了理智,現在都清醒過來,面對面難免有些放不開,何況他算是一個連北方澡堂都不敢去的人。
晏謹明沒走,似乎在思考着什麼,語不驚人死不休地問了一句:“你是第一次?”
嗯?他問這個幹嘛?難不成堂堂晏董還有所謂的處男情節?但爽過的餘小貝也不想深究那麼多了,點點頭。
“那還是我幫你清理吧。”他怕餘小貝第一次清理不幹淨生病,餘小貝似乎是有點兒怕他,但這些事上可馬虎不得。
“不是吧晏總,你又沒蛇裡面。”餘小貝忍不住在這種微妙的氛圍中笑出聲來,晏謹明人還怪好的呢,自己就算實踐為0,理論知識卻是可以考滿分的,區區潤滑,比起和晏謹明面對面大眼瞪小眼,還是太簡單了。
那雙圓潤的眼成了月,溺入了海中,頰邊小小的痣變成了星……
剛剛的很多次,晏謹明在昏暗中都會将那點痣看成一滴将落未落的淚珠。
“好吧。”晏謹明妥協,給他說了浴室裡的東西都放在哪裡的,就看見餘小貝強撐着從床上翻下來,腿一軟差點兒跪在地上,趕緊過去扶着他。
餘小貝有些不好意思,看來晏謹明還是有句話說對了的,自己确實鍛煉得少了,一種莫名其妙的攀比心突然出現,他推開晏謹明,一瘸一拐地走進了浴室。
卻發現浴缸裡已經放好了水,水溫正合适。
身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迹,他閉上眼睛,回想起剛剛發生的一切,覺得不太真實。
不知道是出于什麼心理,餘小貝在答應晏謹明的那一刻,他心裡的晏謹明徹底跌下了神壇,好像不是他,任何一個人都可以,這張床上躺過多少人?多少人在泡進這樣合适的水中會産生錯覺?
至少他不會。
換個思路想想,他睡到晏謹明好像也挺好的,以後在遇見普信男他就有理由反擊了。
一牆之隔,晏謹明站在露台上,風拂過他的頭發,猜不透他的心思。
餘小貝很少有表情,至少晏謹明遇見他的每一次都這樣覺得。
那張小小的臉上永遠是冷淡的樣子,過分柔和的五官卻不會讓這樣的冷淡變成冷漠,特别是那一雙瞳孔,漆黑的,沒有任何讨好,裡面好像看不見任何人,頰邊有一顆和他一樣的痣。
第一次也是因為這顆痣,讓晏謹明留下了印象。
他沒有抽煙的習慣,除去必要的應酬,晏謹明煙酒不沾,此刻也隻有撕開一顆糖果,放入口中,酸澀的檸檬味炸開……
露台的門被人推開。
“我洗好了,你去洗吧。”餘小貝說完就自覺地閉上了嘴,他在這裡說什麼呢,晏謹明怎麼可能會在這個房間的浴室洗澡呢?分明這裡就是“特殊客人”的專用場所啊。
果然,晏謹明說不用了,離開時還給了他一顆糖。
手心裡的糖就是街邊餐館随處可見的糖,他難不成還給每個享用過他的人發一顆糖啊?真把自己當盤菜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