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後時間還早,汪明軒邀辰時宜開了把遊戲,齊高誼在陽台和女朋友打電話,江缪不會玩,兩人便沒一起。
辰時宜趁着遊戲人物死亡的空隙走到江缪身後,揉了揉他的頭:“困了話你先去睡,我一會就上去。”
江缪點頭,在床下無所事事地磨蹭了會兒後爬上了辰時宜的床,面朝天,雙手交叉放在胸前,闆正地躺好。
鼻尖環繞着淡淡的檸檬味,和辰時宜身上的味道一樣,江缪眨了眨眼,緊靠着牆,一動不動地盯着有些發灰的天花闆。
耳邊是汪明軒的歡呼聲,看來遊戲打得很順利,還有空和回來的齊高誼插诨打魚。
“老齊,床我給你捂得暖暖的,快上來感受感受。”
這倒提醒江缪了,辰時宜好像也說過要自己暖床來着。
他歪頭看了看身旁空出的一大片床鋪,糾結了一下,将身體向外移了移。
齊高誼上了床,汪明軒還在打趣:“怎麼樣,我這身脂肪沒白長吧,暖和不。”
齊高誼笑了兩聲,接道:“太暖和了,冬天都不需要暖氣了,有兄弟就夠了。”
“哈哈哈!行啊老齊,這麼會說。”汪明軒擠了擠眼:“就憑你這句話,這個冬天兄弟的床你随便睡,暖你一冬天!”
聞言,江缪皺了皺眉,手心摸了摸身旁的被子,還是不溫不熱的。
不知是體質還是别的什麼原因,江缪從小便手腳冰冷,冬天躲在被子裡也熱不起來,這麼多年他都習慣了,今晚還是第一次對此發愁。
“都不下來了吧,我把燈關了。”
辰時宜打開手機手電筒,剛爬上床便對上了江缪直勾勾的視線。
“還沒睡啊?”他小聲問道。
江缪點了點頭,又把身子向裡縮了縮,眼睛卻還在盯着他看。
辰時宜不明所以,面對他的方向躺下:“怎麼了嗎?”
江缪抿唇,學着汪明軒剛剛的樣子,小心開口:“辰哥,我沒什麼脂肪,床都沒給你捂熱。”
辰時宜愣了好半天,才終于反應過來江缪說了什麼,怪不得剛上床的時候那樣盯着自己看,心瞬間軟成了一攤水。
“誰說不暖和啊。”辰時宜往裡湊了湊:“這是我睡過最暖和的被子了。”
江缪眸中的光亮了亮,雖然知道這隻是好兄弟之間的安慰罷了,但還是小小松了口氣。
這個時候直男應該回什麼,江缪思索了下,決定繼續照抄。
“嗯,那以後我的床也随便你睡。”江缪清了清嗓子,用汪明軒的調調一上一下道:“好兄弟,暖你一冬天。”
反正隻是說說而已,辰時宜又不可能真睡自己床,直男最喜歡口嗨了。
“行。”辰時宜眉眼彎了彎:“我記住了。”
*
江缪本以為今晚肯定會失眠,他睡眠一向很輕,而且他都十幾年沒和别人睡過一張床了,更何況還是剛認識的人。
然而,意料之外地是,他不僅睡着了,還睡得很好。
辰時宜與他就是兩個極端,自己的手腳總捂不熱,對方卻總像個暖爐一樣,暖和自己的同時,還能讓身邊的人感覺安心。
江缪一覺睡到自然醒,剛睜眼便對上了一雙淺褐色的雙眸。
他呆愣了幾秒,在大腦重啟成功後,瞟了一眼陽台外,天還是黑的,頓時擔心了起來,湊到辰時宜臉前小聲詢問:“是不是我睡相不好,吵到你了呀?”
“沒。”辰時宜笑着搖了搖頭,他本來就有早起晨跑的習慣,隻不過今早睜眼,看着床旁乖乖躺着的江缪,不知怎麼的,突然就不想去了。
雖然現在已經是秋天了,但兩個大男人擠一張小床還是有點熱的,江缪白皙的臉頰被熱成了淡淡的粉紅色,像剛熟的小桃子一樣,讓人看得怪有睡覺欲望的。
大概和吃播一個道理,看别人睡得香,自己也不想起床了。
“時間還早。”辰時宜學着他剛剛的模樣,低頭又将二人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些:“再睡一會吧。”
江缪點頭,卻還是害怕影響對方,便将身子向裡縮了縮。
江缪一心隻想着給辰時宜多留點空間,完全忽視了身後牆的存在,直到後腦勺突然撞上一溫熱的肉墊,他才反應了過來。
“嘶。”江缪這一下力氣可不小,辰時宜倒吸了一口冷氣。
“對不起對不起。”江缪瞪大了雙眼,一連用氣聲道了好幾個歉,如果不是身上的胳膊摁着,他都要急地坐起來了。
辰時宜若有所思地咬了咬牙,南方舍友對他總是小心翼翼地,又是害怕麻煩又是害怕打擾地,太害羞,太見外了,必須借這個機會好好和他拉進拉進關系。
辰時宜委屈地眨了眨眼,配上剛睡醒的一頭炸毛,更像哈士奇了:“有點疼。”
江缪嘴微微張開,又開始手忙腳亂地想起床,然而這次還沒怎麼動呢,便又被辰時宜一氣聲“嘶”給定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