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江缪的大腦即将燒罷工的前一秒,辰時宜終于心滿意足地放開了他的手。
目的雖然圓滿達成了,但第二天一早,辰時宜便遭到了淋雨逛街,加洗完澡開屏雙buff的報應。
江缪看了一眼體溫計,三十八度二。
辰時宜卻還在嘴硬:“沒事,我一點都不難受,隻是個小感冒而已,不用太在意的。”
江缪雙眉微蹙,沉默地看向他。
辰時宜的底氣瞬間就弱了起來,紅着鼻子靠在江缪身上蹭了蹭:“好吧,其實有一點點難受。”
“但絕對不是因為我身體不好!”辰時宜咻的一聲又擡了頭,眼睛有些紅:“可能是水土不服,還有可能是對體育生過敏,對,就是這樣,反正不會是因為淋雨的。”
作為這個宿舍唯一的本地人水土不服就算了,對體育生過敏又是什麼?
江缪無奈地笑了笑:“我去請個假,陪你去醫院打點滴。”
辰時宜剛想拒絕,江缪便先一步堵上了他的嘴:“快點好了,就可以教我練腹肌了。”
果然,話一出口,辰時宜瞬間就安靜了,乖乖地坐在座位上點了點頭。
經過這幾天的相處,江缪已經将辰時宜的性格摸了個大概了。
一個占有欲,好勝心特别強的熱情小狗。
直男得不能再直男了,江缪暗暗歎了口氣,他都不敢想象,如果被辰時宜知道自己是彎的,他該會有多生氣。
所以,一定不能被辰時宜發現。
等上完大學,漸漸地沒了交集就好了。
*
辰時宜一般不怎麼生病,但一旦難受起來,感覺全身哪哪兒都是疼的。
反正江缪已經知道自己發燒了,那他就沒什麼必要裝了,開始肆無忌憚地撒嬌了起來。
“我的頭好暈啊,身體也感覺像被人打了一樣疼。”辰時宜撇了撇嘴:“你說,有沒有可能是胖子和老齊羨慕我的腹肌,半夜爬到我床上把我打了一頓洩憤啊!”
江缪眉心微動,被他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給逗笑了:“我離你最近,你怎麼不說是我羨慕打得你啊?”
“你才舍不得打我呢。”辰時宜哼哼兩聲,看着江缪嘴角的笑意暗松了一口氣。
不知因為什麼,從進醫院起,江缪的臉色就開始變得難看了起來,他好像很抗拒這個地方。
他們認識不久,很多事情現在沒有辦法開口詢問,但他非常喜歡和江缪相處時的感覺,辰時宜相信,以後他和江缪肯定會成為很好的兄弟的。
“腦袋好像要炸掉了。”辰時宜哼唧地靠在江缪的肩膀上:“在看誰的消息呢?”
“胖子他們。”江缪把手機屏幕向他的方向移了移:“他們問你怎麼樣了。”
“我來回。”辰時宜嘴角微揚,壞心思地就着現在的姿勢單手拍了張照,發到了宿舍群裡,并配文——
[小缪的肩膀好溫暖啊,醫院的闆凳也坐得好舒服哇。]
消息剛發出,便成功引起了剛站完軍姿的學校二人組抗議。
辰時宜心情大好,頭都感覺不怎麼疼了,還順帶發了個朋友圈,一張心機的剛好漏出江缪的肩膀,以及自己死亡角度硬帥的大臉照片。
配文,最幸福的一次生病。
辰時宜的人緣一向很好,剛發沒一分鐘,便一大堆人評論詢問“生死”,但也還是有眼尖兒的人發現了肩膀的貓膩。
“哈哈哈哈!”辰時宜指了指微信的最新評論:“他們問我,最近怎麼都開始給人當小媳婦了。”
江缪睫毛微顫,他的衣服一看就能認出是男的,直男之間互相調侃也正常,隻是他還是有點跟不上這些人的腦回路。
就像現在,親眼看着辰時宜回完[遇到好的就嫁了]後,江缪直接石化在了原地。
看來僞裝成直男的道路任重而道遠啊,他要學的還很多。
辰時宜的朋友圈光顧着幸福了,都忘記屏蔽家屬那一欄了,前一秒還在朋友圈扯皮球,下一秒就差點被老媽的奪命三連call吓得扔飛了手機。
“吓死我了媽,你怎麼一聲不吭就打視頻電話給我啊。”辰時宜連呼了好幾口氣才平複了下來。
“怎麼?”晏以晴狐疑地眯起了眼:“這麼心虛,難道和我兒媳婦在一起呢?”
江缪臉頰一熱,眼睛都不知道該看哪裡了,辰時宜卻還在說着不痛不癢的話:“别這樣媽,他比較害羞。”
辰時宜将手機蓋住,湊到江缪面前小聲問道:“你想和我媽打個招呼嗎?不想也沒關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