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泣也沒什麼經驗,況且他并非能夠滔滔不絕,侃侃而談之人,所以鄙視完飛廉,又憋了兩句話後,兩個人就一起沉默了。
飛廉看了他一眼,眼神裡明明白白四個字:養你何用?
承泣心口一塞,轉頭冷眼看着和禍鬥勾肩搭背走進大門的孰湖,拿出手機就是一張照片,咔嚓一聲。
禍鬥看見了,大咧咧地問,“你幹嘛拍我和小老弟的照片?”
承泣,“發給迦樓羅。”
禍鬥狗尾巴都要僵直了,“你等會兒,發給他幹什麼?”
“直播你和衆小老弟的日常。”
禍鬥以惡犬之勢飛撲而來,抓住了承泣的手,看到承泣冰冷的眼神又趕緊放開,“哈哈,忘了你有潔癖,冥君大人,我家小山雞孵蛋呢,那可是三界唯一一隻的青鸾,西王母的重臣,不可打擾。”
承泣已經編好了消息,還附了一句留言,“禍鬥和他的小老弟,庫存甚多,一萬一張。”
“八折!這次幹活打八折!”禍鬥大喊,雄壯硬漢瞬間化身哈基米,就差趴在承泣膝頭搖尾巴了。
承泣掀起纖長睫毛,眉目如冰似雪沒有溫度,“我覺得迦樓羅願意出更多錢買我手裡的照片,咱倆合作過這麼多次,我每次都拍幾張,存貨管夠。”
“免費,咱倆合作這麼多次了,這次就當滿減活動,贈送的,免費!”
“你也不擔任何官職,乃三界一自由人,咱們是合作,不收我錢豈不是不好?”
禍鬥差點咬碎一口尖尖狗牙,但還得咧嘴笑,“這怎麼說呢,我家小山雞那不是天官嗎,作為家屬,就當支持他的工作了,冥君大人一定要給我這個機會。”
“既然如此,看在迦樓羅的面子上,那好吧。”承泣收起手機站起身,“修赤霄籠估計要花不少錢買靈石材料,能省則省了。”
說完他就要走,被飛廉叫住,“承泣。”
承泣轉身,用眼神問他還有何事。
飛廉把關着鬼車的白色光球扔給他,“鬼車關在這隕星牢裡,赤霄籠損毀,山魈被殺,上面一定會責問你,你還要好好想想怎麼交代。”
承泣淡定冷漠,“你都把鬼車抓回來了,其他的又能奈我何?”
“要是上面刁難你,記得找我。”飛廉說。
“我知道。”承泣原地消失回幽都去了。
禍鬥喪眉耷眼地看着飛廉,“大人,你不會也要我打折吧?”
飛廉搖搖頭,拿出手機點了點,“夠嗎?”
禍鬥拿出手機,瞪眼眼睛數,“個十百千萬十萬百……靠,大人大氣!以後有什麼事随便來找我,沒事我就先回去了,這次我打包一箱風幹龍肉給我家小山雞,好好犒勞犒勞他。”
“确實有事。”飛廉叫住他。
“什麼?”
“你先别回去,讓迦樓羅好好孵蛋,早點把火精拿回來。”
禍鬥不明所以,“我回去他也能好好孵蛋,大人,我保證,十天肯定讓青鸾出世。”
“有我和承泣的靈力。”飛廉擡眼看他,“你不回去,迦樓羅五天就能讓青鸾出世。”
禍鬥無法反駁,但還在垂死掙紮,“小山雞會想我的。”
“距離産生美,你在外面呆幾天再回去,我保證迦樓羅肯定主動撲你懷裡。”飛廉有些不耐,拍闆釘釘,“丁令威,你把承泣的靈力送去給迦樓羅,順便在奈何橋邊的鋪子裡帶一箱風幹龍肉過去。”
丁令威應了一聲,從心不甘情不願的禍鬥手裡抱過排球大的深藍色靈力球,動身去幽都了。
“我得跟小山雞說一聲。”禍鬥給迦樓羅發消息:老婆,你好好孵蛋,飛廉大人說青鸾不出世,不讓我回去,你不要太想我。
迦樓羅一秒回複:幫我謝謝飛廉大人,問問他能不能多使喚你幾天?
禍鬥心塞,老婆就是嘴硬,他決定忽略這條短信,收起手機,“大人,為何那麼着急把火精要回來?”
“火精離開幽都多久了?”
“半年多吧。”禍鬥想了想,幽都的時間和人間差不多,“半年前青鸾不敵天劫,輪回成蛋,迦樓羅天天抱在身邊用自己的靈力孵,才能讓他這麼快就出世的。”
飛廉表情嚴肅,“這半年,市區發生了幾次十年不遇的狂風,西南地殼震動頻率上升了百分之三十,東南海潮變大,西北夏季旱情嚴重冬天降雪變多,你以為這之間沒有關聯嗎?”
禍鬥立刻變傻狗,眨了眨眼,“我沒想那麼多。”
“燭陰一世英名怎麼會教出你這樣的徒弟,當年我就說過,讓他不要找隻狗。”
“哎,飛廉大人也不能人身攻擊,狗怎麼了,我們犬妖也是大妖族。”禍鬥立馬反吠。
“燭陰不在的時候我就告訴過你,火精不能離開幽都超過十天,你居然把它給西王母?”
禍鬥一臉心虛,“你是不知道青鸾應劫沒成功西王母把迦樓羅說成什麼樣了,我自己老婆我能不心疼嘛,我就一氣之下把火精給她了。”
飛廉斜了他一眼,“我要是你,就巴不得青鸾早點出來。”
“為什麼?”
“情敵變兒子,一勞永逸。”飛廉轉身走向醫務科,“孰湖,二十四小時看着他,不許讓他回到幽都去。”
孰湖是接什麼命令就執行到底的鋼筋腦袋,他就算是被禍鬥叼在嘴裡帶到幽都去,都不會離開禍鬥一分鐘。
禍鬥也知道,沒有掙紮,本來又要勾孰湖的背,忽然想起承泣的背刺,改為拍了拍孰湖的肩,“小老弟,這幾天叨擾了。”
孰湖很熱情,眼睛亮汪汪的,比他還像小狗,“沒事兒,我今天就去把我的洞收拾收拾,我那石床可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