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春曉體諒孩子們上學辛苦,放假前特意和各科老師商量少布置一些作業。學業減負的五班學子們,痛快的玩了三天後,早就忘了自己曾經是什麼卷王模樣。
早上七點,夏禾言照例提着早飯走進教室,被同學們一張張活人微死的臉龐驚得倒退了兩步。
“你們這是怎麼了?”
夏禾言看着門牌,确認沒進錯班,重新走進教室,不怪他懷疑,這個班所有人都不能喪,但是正的發斜的劉铮鳴班長絕不可能喪,這會劉铮鳴耷拉着兩隻胳膊趴在的課桌上,沖夏禾言祈求,“言哥,你是老王的愛徒,你跟老王說說,讓她再給我們放2天假。”
“是啊是啊。”
周圍一片附和,夏禾言後撤步想溜,一定是他起床的方式不對,怎麼同學們都瘋了。
“鳴子,你找言哥沒用,你得聽《反方向的鐘》。”趙翔進門就做好事,解救了被同學們怨念包圍的言哥。
“你以為我沒聽,我放了100遍,時間也沒轉回去。”眼見沒希望劉铮鳴也不裝了,他坐起身亮出還在播放音樂的手機。
“我現在還在聽,你看管用嗎!”
趙翔湊近一看還真是,他毫不過腦的支招,“有沒有可能是一個人播放不管用,咱們班都聽呢?”
這麼離譜的方法竟然有人信,劉铮鳴率先打開外放,其他同學稀稀拉拉的跟上,節奏完全不一樣的循環播放,一時間不知道是菜市場和高一五班孰吵。
始作俑者趙翔還不滿意,他站在講台上兩手指揮,示意同學們再大點聲。
大家究竟是怎麼考上這個學校的?
夏禾言滿臉疑惑的和駱楓對視,駱楓聳肩,示意自己也不知道。
可惜這出亂奏還未發揮作用就在教導主任的咆哮聲中按下休止符,主謀趙翔,從犯劉铮鳴被提溜到辦公室罰站,等班主任王春曉來領。
王春曉趁着放假做了個新發型,早上開開心心的和辦公室老師們暢聊呢,就被教導主任一個電話叫走,挨了一頓批。
“你們是真給我掙臉啊。”
王春曉把趙翔劉铮鳴帶回五班,叉腰站在講台上訓人,全然沒有炫耀新發型時的優雅。
“知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馬上期末了,你們有沒有點學生的緊迫感?”
“開學我就說了,這是很關鍵的三年,才放3天假你們心都玩野了!真行,要是放個半個月你們得把學校拆了是吧。”
看着講台下低頭反思的學生,王春曉的氣也消了。她緩了緩聲音,“節後回來上課第一天,都瞪起眼來,别的班都沒出事,就我挨罵了。”
“你得這樣想,别班的班主任也沒老王你有氣質啊。”見王春曉臉色轉好趙翔大膽開麥。
“是啊,老王,你這是剛做的頭發吧,真好看。”團委仗義發言。
王春曉面色稍霁,她攏了攏新做的卷發,“别跟我嬉皮笑臉的。”
“真的”
“哎喲,老王,我們還能騙你嗎”
“好看的!”
在同學們七嘴八舌的誇獎中 ,王春曉終于笑了出來,她清清嗓子隐去笑意,“課代表!”
“到。”夏禾言不明所以的站起身。
“帶着同學們早讀,一個個油嘴滑舌的,給我從第一篇課文開始讀。”
一場危機在聲聲朗讀中化為無形,憊懶的學子重新打起精神迎接緊張的期末複習,夏禾言的高中生活再度被試卷淹沒。
寫試卷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總有人要在忙碌中給你重重一擊。
夏禾言是在拿着單詞本默寫單詞的時候被趙翔拽走的,恒一的每個課間彌足珍貴,學子們在走廊上小跑着接水解決個人問題,完全顧不上看拉扯着過去的兩個人。
眼睛轉悠了一路都沒找到駱楓,夏禾言認清現實果斷放棄掙脫,決定當一條随波逐流的魚,“翔哥,你這樣扯着我領子特别像要霸淩我,能不能換個方式。”
“那你可别跑。”
夏禾言點頭,“我哪跑得過體委啊。”
趙翔想想也是,松開了夏禾言的領子,“我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着急,你知道我開學時候參加了文學社吧。”
夏禾言嗯了一聲。
他當然知道,趙翔當初加入文學社可是讓他們好一個震驚,王飛當時驚得嘴裡的水都噴了二裡地,被衛生委員按着在教室後排暴揍 ,直到王飛指天發誓擦一個月地才消停。
也不怪大家這個反應,主要是趙翔這人高馬大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會和文學産生一點火花的樣子。
好在駱楓理智在線,他先是敷衍鼓掌喚回了大家飄散的思緒,又向趙翔問清了緣故。
趙翔精力旺盛隻要有課間活動時間,他都要出去溜達一圈,美名其曰為勞逸結合。恒一社團招新的那幾天,趙翔沒事就出去溜達,順手就幫助了幾個搬不動書的女同學。
幾個女同學也是知恩圖報,當即就邀請趙翔入社,還說新社長上任,大改入社規則,隻要想是人都能加入。
“所有你就加入文學社了?”駱楓問道。
趙翔點頭,“我一開始也不想去,那幾個姑娘說,社團裡都沒有我這樣的男生,入社團我就是獨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