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太子,皇帝剛才透露出的一點點兒傷感一下子就收斂起來,公事公辦起來。
“回陛下,兒臣帶六妹妹來是想請陛下為六妹妹主持公道。”太子望向龍椅上的皇帝,“還請陛下恩準。”
謝言知如遭雷劈地定在原地,仿佛下一刻就要被劈的魂飛魄散,他明明做的那麼周密了怎麼還是被人發現了。
還有……太子哪裡知道的。
“你想為她主持什麼公道?”皇帝疑問道,“你之前和她不是不熟嗎?”
“先前是兒臣的疏忽沒有注意到六妹妹,所以才讓她經曆了那樣的事,現在兒臣想好好彌補一下六妹妹,盡一下作為大哥的責任。”太子眼眶微紅,有點泣不成聲,“六妹妹誤入獵場那樣危險的地方,兒臣怎麼想都覺得是有人在背後設計,都是兒臣的疏忽才造成這樣的禍事。”
“大哥,不是你的錯,是我不小心進到了獵場。”身旁的祝爻突然說起了話,她天真地安慰着突然哭起來的太子,甚至要拿帕子給他擦淚,太子偏過頭避開了拿了祝爻手裡的帕子自己擦了擦眼角稀碎的淚花,帶着哭腔道,“六妹妹不怪大哥,可是大哥過意不去啊。要不是因為大哥,你也不會那樣。”
“大哥,我真不怪你,而且我現在也好了啊。”祝爻說着,開始伸胳膊伸腿,證明自己好了。
謝言知被冷落到一旁,看的想把這個戲精暴揍一頓,他以為自己夠能演的了,沒想到還能遇到對手。
不知道這個腦殘打的什麼注意,好兄弟說坑就坑。
“祝爻,你……沒事吧?”皇帝猶豫地開口。
“回父皇兒臣沒事。”祝爻笑了笑,開心地像個孩子一樣,“多謝父皇擔心。”
“那就好”,皇帝對太子說,“太子,獵場六公主遇險的事你去查,務必找到真兇。”
“是,兒臣遵旨。”
皇帝離開龍椅進到帳内,謝言知慢騰騰地起來靠近太子,太子被謝言知抓住胳膊,謝言知皮笑肉不笑,“殿下,我發現您最近可太聰明了,為了對付長公主什麼招都往我身上使。”
謝言知加重力道,把太子的胳膊擰的換了個方向。
“疼疼疼疼疼——”太子龇牙咧嘴,眼淚懸在眼眶,要落不落,“子瑜輕點,要死人了。”
“快說,這件事你哪裡知道的?”
伴随着一聲慘叫,太子的胳膊錯了位,太子可憐巴巴地看着自己的胳膊,控訴謝言知道,“謝言知,講點理行不行,孤可是太子!你一個做臣子的能不能對孤有點尊重——”
“尊重”,謝言知歪了歪頭,露出一個笑,嘻嘻兩聲,“這樣可以嗎?”
“你還是閉嘴吧,你這樣隻會讓人感到滲人。”太子抖了抖,“來個人收了你吧。”
“廢話少說,哪來的證據?”謝言知又一次追問,語氣也重了。
“那車夫逃跑時遇到了禦林軍,禦林軍見他行迹詭異便抓了起來。”太子正色地和謝言知說事情,順便“咔嚓”一聲把自己胳膊接了回去。
所以一開始太子就知道祝爻出事是他的手筆。
“你去哪?”
太子接好胳膊,一扭頭,謝言知竟然走了。
“送人回去啊。”
祝爻見他們兩個人聊天,沒有過去湊熱鬧,反而蹲在角落裡在地上畫圈圈。
“六公主殿下,我送你回去。”謝言知半俯下身,與祝爻四目相對,祝爻眼神懵懂,迷茫,遲遲不站起來。謝言知疑惑地問,“怎麼了?”
祝爻眨巴眨巴眼,臉頓時紅成猴屁股,“我腿麻了。”
謝言知,“……”
謝言知伸出手,語調溫柔,“抓好了我送你回去。”
祝爻抓住謝言知的手站起來,慢悠悠地跟着謝言知,一瘸一拐地回了自己屋子。
進門時,謝言知高大的身影把祝爻圈在謝言知和牆的方寸之地,祝爻仰着纖細的脖子,謝言知垂下頭,兩人間的距離近在咫尺,溫熱的呼吸交纏,氣氛逐漸焦熱起來,祝爻缺氧似的,腦子暈暈乎乎的,她臉紅撲撲的,“你能不能離我遠點?”
“我好熱。”
謝言知沒有同意,單單地盯着祝爻,“六公主,我們一定在哪裡見過。”
祝爻不理解謝言知的意思,直言道,“可我以前不認識你啊。”
“那又有什麼關系?”謝言知不屑一顧,“我認識你不就好了,時間這麼長我們可以慢慢認識。”
謝言知冰涼的手背劃過祝爻滾燙滑膩的皮膚,他一字一字說,“六公主,臣想問問,今天這個事是你幹的嗎?怎麼就這麼巧,人證被送到太子手裡。”
祝爻身體裡冒起來一股無名火,燒的她難受,她受不了和謝言知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她伸手去推謝言知,一下謝言知就被推動了,祝爻抓住機會趕緊跑回屋子關了門插上橫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