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一嗓子下去,整個茶室都抖了抖,謝言知耳朵差點被它哭聾,青鸾發瘋般地啄謝言知的手背,把他手背啄出血來。
“還我屁股上的毛!還我屁股上的毛!還我屁股上的毛!”
青鸾啄急了眼,啄的一下比一下狠,謝言知的那隻手血肉一片模糊,但他沒有松開,甚至眉頭沒有皺一下。
這麼大的動靜到底還是把祝爻驚醒了,她一醒來就看到謝言知複雜地看着她,他手上的那隻鳥瘋了似的。
“這是怎麼回事?”
“你應該問問這隻瘋鳥是怎麼回事?”
謝言知冷笑一聲。
祝爻摸了摸纏在手腕上沒有動靜的絲線,站起身,朝着謝言知走了過去。
走近之後,看到青鸾屁股上那一大片燒焦的景象後,祝爻心下有了個了然。
青鸾愛惜它的羽毛如命,謝言知把它屁股燒秃了不和他鬧才怪。隻是鳥是謝言知惹的,他叫她來幹什麼?
看青鸾這幅樣子不發夠脾氣是不會罷休的。
“别啄了你要的人醒了。”
“我就啄你你還我的毛。”
謝言知可不管它,一把把它丢給祝爻,從懷裡掏出塊帕子纏在傷口上。
祝爻有些懵地接住青鸾,她按住青鸾的腦袋,用拇指擦去它鳥喙上的血絲,安撫它道,“我有辦法可以讓人看不到你的屁股。”
“真的嗎?”青鸾沮喪地把頭埋到翅膀裡,焉焉地不相信祝爻的話。
“你這裡有絲線嗎?”
祝爻有點不抱希望,這座山不是鳥就是男人,他們又不做針線活絲線怎麼會有。
“有。”
青鸾像是看到了希望,正想飛起來帶祝爻過去,轉念想到自己秃了的屁股,又一屁股坐回祝爻的掌心上。
青鸾帶着祝爻和謝言知左拐右拐,終于在一間看似平平無奇地茅草屋前停下了。
“我怎麼沒見過這間房子。”
謝言知來昆侖山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
青鸾還在氣頭上,當然沒什麼好氣,“這是她的屋子,她不喜歡别人進到她屋子裡于是在屋子外設了迷陣,你當然看不到。”
“快推開這扇門我們進去。”青鸾催促着祝爻,“我們拿了針線趕緊走,千萬别多停留,要是被她發現她屋子裡有其他人來的痕迹,我們就遭了。”
“好。”
祝爻推開門,眼前倏地一亮,再睜眼時,祝爻發現自己站在一條拱橋上,橋下是一個蓮花池,不時有鯉魚跳起來吃蓮花。
再擡頭,祝爻看到一塊翡翠制成的匾額,她環顧四周,這裡哪是剛才的茅草屋,分明是一座占了半個山頭的殿宇,琉璃做瓦,白玉石做階。
謝言知也是呆了,“所以我們住的算什麼?牛棚嗎?”
“那是昆侖山的外殿。”青鸾想要解釋卻找不到什麼理由。
“是内殿建完沒錢了,所以外殿建成那樣。”謝言知貼心地給他找補,白眼差點要翻上天。
“咳咳……不能這麼說。”
祝爻抓住袖中突然暴動起來的絲線,盯了會兒那塊匾額,“絲線在哪裡?”
青鸾指了指她眼前那間屋子的門,“就在這裡面。”
祝爻淺淺地呼出一口氣,在胳膊上掐了一下好讓自己冷靜下來。
不知道此地到底有什麼,祝爻自從進來,就感覺有某種東西要醒來了,她的心變得十分亢奮,就像要見到一個故人。
“祝爻,你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祝爻遲遲站在原地不動,青鸾看她臉色不佳,擔憂地問了一句。
“我沒事。”
“這裡是昆侖山靈力最濃郁的地方,你是凡人,在這裡待久了身體會受不了的,我們快點進去離開吧。”
“嗯。”
謝言知神出鬼沒地出現在祝爻身後,探下頭問青鸾,“那為什麼我沒事。”
“你身上有……算了,等以後你就知道了。”青鸾顧及那人的話沒說出來,“等她回來了你就知道了。”
“應該也用不了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