罡風打在大殿白玉做的牆上,轟然一聲,大殿被青鸾這一擊,削去了一半。
“冒牌鳥”沒有被青鸾吓住,反而不怕死地說道:“你果然是昆侖山最厲害的那個,她和我說你比那個叫祝……什麼來着厲害的時候我還不信呢,快給我說說,你一隻鳥是怎麼修煉的這麼厲害的。”
青鸾能這麼厲害一方面是它神鳥一族血緣的緣故,自得天道庇護,另一方面就是它天賦高還有活的久,别看祝爻活了幾百年了,還沒它歲數的一個零頭多,還有謝言知青鸾做他祖宗……歲數都綽綽有餘。
青鸾脾氣一直很好,很少和人翻過臉,它也從來沒有拿長輩的身份壓過誰,但今天,青鸾想破次例了。
它辛辛苦苦守的陣法被人這樣糟蹋了,它是萬萬忍不下去的。
“小子,想好今天埋在哪裡了嗎?”青鸾額頭上浮現出淡金色的印記,它豆大的眼睛黑色的眼珠變為純金,尾巴後面短小的尾羽忽然變長,垂在半空搖曳。
無形地威壓釋放,“冒牌鳥”連動彈的能力都沒有,它似乎意識不到死亡的降臨,癡迷又好奇地看着青鸾的變化,“你……真是青鸾一族啊,這趟果然沒白來……咳咳咳……這隻是我的傀儡分身,你殺不死我的,最多讓我受點傷……好吧,是重傷……大概要躺床上不能動半年。”
“冒牌鳥”的身軀被金色的火焰吞噬,快要消散了,它還在喋喋不休,“等我養好傷,我一定要去昆侖山看看你,而不是在這個所謂的秘境。”
“再見,你一定要等我啊——”
快徹底消散了,“冒牌鳥”拼盡全力地吼道。
“閉嘴。”
青鸾煩躁地揮了揮翅膀,火焰把它淹沒,随後化作點點金光,如螢火般的微光四散點亮了大殿内的蠟燭。
頃刻間,大殿明亮如白晝。
青鸾一個眨眼瞬移到陣法中間,陣法被改的徹底,根本沒辦法修複,唯一的辦法就是毀了重建,可那樣時間太長了,少則一月,多則半年。
他們在幻境裡待不了那麼長的時間。
“青鸾,你怎麼變成這樣了?”謝言知跨過門檻進門,就見青鸾成了這幅樣子,一臉不解。
“剛才有人冒充我毀了大陣,我為了殺他解開了點封印,所以模樣上會有些變化,過段時間就好了。”青鸾一五一十地說給他聽,“對了,你們那裡怎麼樣?祝爻呢?”
“祝爻在後面,”謝言知提到祝爻時語氣似乎有些不善,他抱臂道:“我們查到極大夫和極夫人給全城的人下了毒,他們還拿自己的女兒試藥,那藥對普通人沒用,對修者可以毀了他們的靈根。”
“這件事是越來越麻煩了,和他們扯上關系就沒一件好事,當年祝爻不小心摻和進了他們的事,差點把命都搭了進去。”青鸾指了指下面的陣法,“這陣法就是那些人布的,來的人修為不低……能逼我到這個份上的,沒有幾個人了。”
謝言知鴉羽似地睫毛垂下,在眼下投下一片陰影,蓋住他眼中掠過的那一刻的晦暗不明。
交代完事情,青鸾和謝言知就沒什麼好說的了,謝言知心思深沉輕易不會開口,青鸾自持“輩分高”也不好說什麼,他們之間要是沒有祝爻挑話題,一人一鳥,一天下來都不會主動理對方。
“你們在幹什麼呢?殿裡又是白光又是紅光的,你們不說話,我還以為這裡靈堂呢?”
說曹操到曹操就到。
祝爻晃悠悠地進來,她一進大殿就看到了那個陣法,啧啧了幾聲,“不知道是哪邊的人,陣法造詣還挺高,能把陣毀成一點餘地都不給人留的,我還真想見識見識。”
張宗,謝言知:難道不是遇到同類了,想找人打一下?
祝爻看完陣法,擡起頭,看到青鸾額頭上的印記,詫異道:“這次來的人竟然把你逼成這樣。”
“不會吧……極影那家夥,哪來的本事叫來一宗的長老掌門。”
“那小子說話太氣人了,我想早點殺了他,索性破了點封印……但還是叫他逃了,這次來的是他的分身。”
“你這麼說我倒是更想見識見識他了,能把你惹生氣,他也是個人才。”
謝言知:見識見識,學習怎麼氣青鸾嗎?
青鸾沒把那小子後面的話給祝爻說,要是說了,祝爻不調侃死青鸾。
謝言知好好站着,聽他們談話,袖子忽然一動,一扭頭,謝言知正對上祝爻那張似笑非笑,實則暗含殺意的臉。
“把我扔後面不等我自己先走你很得意嗎?”祝爻咬着後槽牙,笑的閉上了眼,“出醫館的時候,假裝聽不到我叫你就算了,上昆侖山你沒鑰匙我給你開門你連句謝謝都沒有,我寬宏大度忍了,走山路天黑看不清路,我用靈力給你做了盞燈放你肩膀上……你不謝我就算了,你拿着這燈跑的飛快是幾個意思。”
“謝言知,這日子你不想過,我們可以不過,病不想治也可以不治,我現在就去找天道吧咱兩的姻緣線解了,劈成黑灰我都不在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