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你的神魂,上面有天道的氣息。”
男人嫌棄地甩開手,“我很不喜歡。”
他收回手,手背劃過依舊開的鮮豔的海棠花,一怔,随即拿了起來在手裡把玩,“這是你送我的。”
祝爻根本說不出話來,喉嚨裡卡着一口老血,死活吐不出來。
祝爻不說話,男人沒有因為被冷落就生氣,反而自己和自己玩了起來,“這花開的不錯,隻是,凡間不應該是男子送女子花嗎?還是我活了太久,凡間的規矩變了,女子送男子花以示求愛。”
“嗯,”像是發現了什麼,男人用小指勾起手腕上若隐若現的紅線,“原來是姻緣線,你和我有姻緣。”
祝爻忍着嘴裡的血腥味,怒道:“誰和你有姻緣,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祝爻渾身氣血上湧,這一句話罵出去,祝爻再也忍不住,噗的一聲将那口老血吐了出來。
“别生氣,别生氣,”男人嘴上寬慰祝爻,臉上的笑意就沒消失過,他拿着帕子去擦祝爻嘴邊的血,祝爻偏過頭躲開。
男人:“…………”
祝爻冷冷道:“不管你是誰快從謝言知身上出來?”
男人若有所思道:“原來我叫謝言知。”
祝爻咬牙切齒道:“你不叫,你就是個搶别人身體的賊。”
男人看向祝爻,不懷好意地反問:“難道你不是?”
“你是妖,怎麼會有人的軀殼。”
“我投胎轉世了,不行?”
謝言知和善地點點頭:“可以,當然可以。”
在想辦法的青鸾見狀,不知道怎麼辦了?
這個人似乎并沒有害他們的意思?
但是他為什麼會忽然出現在謝言知的身體裡。
青鸾想不通,索性不想了,坐等祝爻的指示。
祝爻和謝言知鬥嘴鬥到一半,祝爻體力不支地敗下陣來,祝爻不管了,大馬金刀地就地一坐,“把謝言知還給我,你滾蛋。”
男人拒絕了,“不行。”
祝爻掏出上弦月,“不行也得行。”
男人掃了一眼她的玉箫,一本正經地評價,“煉的倒是不錯,隻是一支箫為什麼會生出劍靈?”
祝爻握玉箫的手緊了緊,她現在非常想和這人同歸于盡。
至于謝言知,黃泉下,有緣他們來世再做夫妻吧。
“煉岔了要你管。”祝爻黑着臉,一副要你狗命的樣子。
“哈哈哈哈……”男人憋了幾次笑沒憋住,聲音都在發顫,“怕不是煉岔了,而是你煉器的時候走神了或者學藝不精。”
“不過好在,你隻是煉錯了樣子,沒有煉錯其他什麼。”
男人看樣子對煉器一道頗有造詣,“千絲成劍,世間因果大抵不過如此了。”
“你原身……”男人修長的手指慢慢拂過花枝,“居然是冰淩花。”
“罷了,我也玩夠了,就把他還你吧。”
祝爻還以為這人要耍她,剛想動手,就見謝言知朝着祝爻砸來,祝爻忙不跌地站起來扶住謝言知,抓住謝言知的手探他的脈,沒有異樣後,祝爻放下心。
謝言知頭擱在祝爻的肩膀,隐約中他聞到了一股冷冽的香氣,謝言知睜開眼,拿着花枝的手擡了擡,迷迷糊糊道,“我這是怎麼了?”
“有個賊占了你的身體,”祝爻提到那個不知來曆的人就咬牙切齒,“你别坐着了去床上睡腳去。”
“嗯。”
謝言知擡腳跟着祝爻走,剛踏出一步,謝言知低下頭,看到地上有一灘殷紅的血迹,手按在了祝爻肩膀上。
祝爻疑惑地轉過頭,謝言知溫熱的指腹在她嘴邊一抹,謝言知平靜地問道:“他傷的你?”
祝爻突然有一種做壞事被人抓包的恐懼感。
祝爻老實地道:“嗯,沒打過。”
話音未落,謝言知的神色肉眼可見的冷了下來。
祝爻:“…………”
祝爻還是第一次見謝言知這樣,從前他兩互相飙戲互相算計的時候也沒見謝言知這副神情。
祝爻怕他出事,“别沖動,他現在在你身體裡你随時都可能完蛋,先安撫住他,怎麼樣都好說。”
謝言知淡淡地道:“明白。”
我看你是不明白。
能讓祝爻毫無還手之力的,除了天道就沒第二個。
這家夥之前還說不喜歡天道的氣息,這麼明晃晃地諷刺天道,天道竟然沒劈他,這還有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