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南峰以血肉喂食他們讓他們保持理智,可失去血肉供給的他們,不該對人的血肉這麼癡迷才對。畢竟歸根結底,他們是人而不是野獸。
“很好解釋,就像你割肉飼虎一樣,畜生怎麼會管這肉是什麼肉呢?”
謝言知又去玩祝爻的手指,“人本來就是畜生,不對嗎?”
祝爻:“……”
你難道不是人?
“喂了他們這麼久,都成瘾了,一天吃不到,可不得心慌難受嗎?”
謝言知實話實說,但祝爻就覺得他是在拐着彎的罵人。
好像……謝言知這個調侃人的能力越來越強了。
“現在怎麼辦?”
祝爻向後撞了下謝言知,“那邊這麼亂,你不管管嗎?”
“嗯,我隻是個凡人可管不了,這不應該是你們修仙之人的事嗎?”
謝言知笑嘻嘻地盯着祝爻說。
“你不是說雲南峰和你是一系的,他來自青山宗,那麼你自然也是,遇到這種陰邪的事,你們這些正道不是應該要管嗎?”
祝爻朝着謝言知翻了個白眼,真會給自己躲懶找理由。
“我什麼說過我在青山宗了?”
謝言知悶笑出聲,“而且就算我曾經在青山宗待過,可那又怎樣,我已經投胎成了謝言知,之前的事和我沒關系了。”
祝爻猜到他會打嘴炮,手指按在謝言知的肩膀上,推開了他。
謝言知:“……”
謝言知笑着想靠近祝爻,祝爻腳尖一點,落在了院牆上。
“……”
祝爻低頭找了個位置坐下,拖着腮看下方的亂戰。
有些人為了搶食雲南峰的血肉,竟然開始相殺起來。
他們招招緻命,戰勝後,帶着貪婪和瘋癫的目光,毫不猶豫地踏進火海。
“這裡的視角倒是不錯,你很會找。”
謝言知站在祝爻身側,看了眼下面,“不用管他們,這些事已經發生了,你去救人也改變不了什麼。倒不如順其自然。”
“雲南峰為何不走出城主府?”
謝言知:“陣眼在城主府他出不去,而且他現在已經失去了神智,需要靠那些怨恨貪婪而活,每死一個人他的力量就強一分。”
牆外的人在互相殘殺,牆内的人在飛蛾撲火。
“大該不知道多少年前,雲南峰學成回來後回到錦州城,從老城主那裡繼承了城主的位置,剛開始城裡的人很歡迎他,因為那時他是錦州城百年來唯一一個修過仙的城主。起初,城中慢慢有些解決不了的事雲南峰都可以解決,可是時間長了,城中的人開始老了,他們想要長生。”
“想要壽命無限,百毒不侵。”
祝爻晃蕩着雙腿,有些煩躁,“這種事怎麼可能發生?”
“是啊,的确不能發生。”
“于是,他們不知道從那裡搞來的邪術,将雲南峰獻祭了。”
祝爻看了看頭頂上陣法的運轉,“九陰陣,藥人。”
謝言知點點頭,“不錯。九陰陣可以聚集人的怨念貪婪,讓人獲得更大的能量,但是也會讓人失了神智,也是一個禁術。”
謝言知修長的指尖點了點那陣,“這陣一旦發動,就不可能停下,除非毀了陣眼,殺了雲南峰。至于藥人,雲南峰被煉成了藥人他的血肉可治百病。還有這些人也是藥人,不過級别更低點。”
“……你那時候什麼時候來的?”
祝爻偏頭看他,惡狠狠的。
謝言知知道瞞不過去,幹脆大方承認了,“也就現在這個時辰。”
話音一落,就見院牆上又多了一個人。
這人一身黑紅相間的衣衫,白色的衣領上用金線繡着一朵梅花,腰間挎着一把劍,是道一。
他長的極俊,棱角分明,但是渾身上下寫着不吝兩個字,要比現在的謝言知狂多了。
他一來,祝爻就聽到他說:“是不是來早了,我還以為我能撿個現成的,一來到就開殺呢。”
祝爻:“……”
祝爻看向謝言知,“算你厲害。”
謝言知:我這是被誇了還是被罵了。
祝爻道:“你好歹也是名門正派出來的,注意點形象。”
那些人見實在進不去院子吃雲南峰的肉,他們當中有人在互相殘殺中不小心吃到了對方的肉,于是,他們轉移了對象,互相撕咬啃食。
在這樣一副血腥令人作嘔的場景下,“謝言知”一點不顧形象地啃起了豬蹄。
謝言知:“……”
兩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