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勒娃明知他仍在暗地貶低麻瓜,擡高純血,卻挑不出錯來,暗自憋了半天,才反問道,
“那魔法對于麻瓜的借鑒,你有什麼高見呢?”
米勒娃以為湯姆隻是随口一說,像他這樣的純血論者,并不會真去考慮麻瓜和魔法的結合。
但米勒娃錯了,湯姆對于純血論并不忠誠,他隻是看有個現成的思想控制工具,能夠有助于他聚攏跟随者,就拿來用了而已。
湯姆是個沒有信仰的人,或者說,隻信奉絕對的力量。
而且春張長久的麻瓜教育,也讓湯姆對麻瓜的看法有了改變。
至少他并不像原書那樣厭惡麻瓜界,因為很大程度上,原來麻瓜界對他下層人身份的界定,傷害了湯姆極強的自尊,并且湯姆無力改變現狀。
而有了教育之後,湯姆有自信能夠在這個兵荒馬亂的時代跨越階級,至少,暑假那短短兩月的生意證明了這點。
湯姆抿了一口黃油啤酒,笑着說出自己的設想,“現在魔法的施展範圍太小了,總是一個點或一個面,如果加以改進,融進麻瓜電磁波的思想,把範圍擴展到鄉郡,就像廣播電台那樣,難道不是一種進步嗎?”
“不可能,”春張接力了米勒娃的質疑,“且不說能量守恒,如果覆蓋鄉郡,施咒者需要極強的魔力外——”
春張皺了皺鼻子,“魔法甚至從根本上就不滿足麻瓜界的能量守恒和物質守恒!我也很懷疑,這兩居然能同存于一個世界。”
湯姆往後一靠,攤了攤手,“大膽設想嘛,再說,如今也不乏魔法和麻瓜的結合物,比如騎士公共汽車就是。”
“是的,有趣的設想,”聖誕樹後冒出了顆紅腦袋,是笑眯眯的鄧布利多,“這就是你們最近搞的魔法本質社團,打算研究的東西嗎?”
“鄧布利多教授!”春張簡直喜出望外,她以為不會再碰到鄧布利多了,鑒于去年的情況,鄧布利多應該早早回去過聖誕才對,“您不回家過聖誕嗎?”
“我們是輪流過聖誕,今年輪到我弟弟家,阿不福思,他是豬頭酒吧的老闆,”鄧布利多給自己來了個清理一新,除去身上的雪花,“所以非常近,比我家要方便多了。”
看來鄧布利多和他弟弟的關系已經緩和了,春張眨眨眼,忽略掉其中不符合邏輯的兄弟親近。
“一杯櫻桃糖漿蘇打水,”鄧布利多對吧台那邊美豔的羅斯默塔點單,羅斯默塔女士大方一笑,揮動魔杖,将制作好的飲料送過來。
“我和羅斯女士是老熟人了,但不敢叫阿不福思知道,”鄧布利多拖動一把椅子加入學生的聚會,歎氣道,“沒有人能競争過羅斯默塔,因此豬頭酒吧很冷清。”
“啊哈!”鄧布利多瞧見了春張身前的水壺,眼睛一亮,“這是奶茶嗎?我能嘗嘗嗎?可想了四十幾年了。”
“哦,這,這,”春張甚至來不及捕捉鄧布利多話中的漏洞,眼前裝着奶茶的水壺就已飄到了鄧布利多面前,“鄧布利多教授,别!!”
早已嘗過春張廚藝的米勒娃兩人面露不忍,等到了意料之中的咳嗽聲,鄧布利多直接給了自己一個清水如泉漱口。
“是不是,像一鍋被搗爛的鼻涕蟲?”米勒娃向鄧布利多尋求認同。
“裡頭還摻了青蛙的眼珠。”特裡勞尼補充道。
鄧布利多回味半晌,點頭同意,岔開話題和湯姆聊了點社團的事,提出了幾條非常有建設性的建議,讓湯姆抛開芥蒂,拿起羽毛筆悉數寫下。
吃下酒杯中剩餘櫻桃,預備離開的鄧布利多終于忍不住,問備受打擊,神情恹恹的春張,
“凱莉夫人真會讓你的烹饪魔法及格嗎?我的意思是,她的烹饪魔法可是從赫奇帕奇那傳承下來的。”
“我基本操作沒有問題,但用料和搭配上,或許需要一點天分。”春張心虛地狡辯。
聽到這話,湯姆毫不留情地笑出了聲,刻薄無比,春張直接在桌下踢了這人一腳,看着湯姆瞬間變老實,春張舒暢不少。
“不過沒關系,”鄧布利多像是想到了什麼,興緻勃勃提出構想,“湯姆的烹饪魔法很好吧?不如春張把你的思想交給湯姆實現。我想那一定是人間美味。”
這下湯姆臉上真是一點笑意也沒有了,換春張開心起來,“沒錯,鄧布利多教授,我怎麼就沒想到呢!期待節後見!”
“好的,孩子們,祝你們有個快樂的假期,”鄧布利多穿上大衣,“或許我們有幸能在黑魔法防禦課上相遇,教你們對付不懂得寬恕的生物。最近的形勢越來越嚴峻了。”
說到最後,鄧布利多歎了一口氣,推開門邁進風雪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