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聖誕節之行,春張兩人不僅得知了塵封的往事,揭開了未來一角,也給他們的關系帶到一個微妙的轉折點——心照不宣的好友身份被肯定。
這帶來了許多改變,其中最讓湯姆頭疼的一個改變是,春張開始熱衷于為他上思政課。
在每天下課的換課間隙,用餐時間,午夜有求必應屋補作業後的休息時間。
現在斯萊特林的同學已經對春張出現在他們學院桌習以為常了,藍色領結在銀綠的海洋裡孜孜不倦地傳遞古闆的道德術語。
但,湯姆從沒想過,春張會這樣理直氣壯地出現在他團體的聚會上,一個私密的,會員制的集會。
湯姆從不祈禱,但在這一刻,看着台下笑眯眯的,和特裡勞尼一起向他揮手的春張,他真切地懇求梅林,将時間撥回一刻鐘之前。
春張的到來打亂了一切,湯姆隻能将心中的計劃删删減減,說了些無關痛癢的激勵詞,就匆匆從台上下來,将和其他人相談甚歡的春張拉出來。
“你怎麼在這?在連續上了三節課後,你不該回塔樓補覺嗎?”
還是湯姆回答了那個門環的問題,親自目送春張進門的。他确實需要些遠離春張的空間,因為湯姆直覺知道,春張絕不會允許他研究的進行。
春張像是早預料到了湯姆的問題,她從衣領微微挑起金鍊,那兒挂着時間轉換器,春張露出得意的笑,“站在你面前的可是三小時之後的我。”
“你難道不歡迎朋友的拜訪嗎?老實說,自從你建立了這個社團,我還沒來看過呢。”
春張扮作無辜,反問湯姆。她早想好了,要想徹底改變湯姆的軌迹,把一個阿茲卡班常客變成五好青年,光靠思政課可不夠,改變環境也是重要一步。
再說,救人于迷途之中也是功德一件,春張看着青春正好的綠袍子們心裡發出感慨,如果能及時幹預,結局是否會不同?
不是第一次在春張面前挫敗了,湯姆很快就調整了狀态,放松身體靠在身後的石柱上,探聽到底是那一步出了問題,
“當然歡迎,不過這隻是不成形的玩鬧而已,我害怕你失望。其實我早就計劃請你參觀了,”頂着春張懷疑的目光,湯姆臉不紅心不跳,繼續編造,
“但我們是一個比較小型的學術讨論會,請人參加需要大家商議,擅自違規會遭到譴責,所以拖延到現在。那麼,可以告訴我是誰邀請你入會的嗎?”
湯姆仔細觀察着春張的每個微表情,瞧見春張聽到“違規譴責”後,眼珠不自覺地向左轉了一下,流露出擔憂和愧疚。
那兒,多洛霍夫将魔杖轉出殘影,心不在焉地應付着旁人的問話,瞧見湯姆掃過的眼神,一個不穩,将魔杖失手落在地上。
春張反應過來,哪有什麼全體會議?都是眼前人詐人的話術,索性放下僞裝,擡腳就往湯姆小腿上踹,
“别為難多洛霍夫,你的信徒是真忠心,一句線索都沒透露,我偷偷跟來的。”
湯姆早已被春張揍出肌肉記憶,一閃身就躲到了柱子後面,唯露出一張嘴角上揚的笑臉,
“看來我該給他們交點反偵察的知識了。”
春張看到這張死不悔改的臉就煩,感情她浪費時間上那麼多道德教育都白費了?
“隻要你們遵紀守法,又不是小偷和罪犯,需要什麼反偵察?”
湯姆隔着一個石柱,對春張的教育大膽嘲諷,
“難道你的美德教育能在斯萊特林有一塊石子的漣漪嗎?”
他模仿着春張正經的口吻,“‘誠實,慈愛,自由和勇氣,四項之中缺三項,就不能稱之為紳士’,讓你失望了,我們的天性是美德的反義詞。除了那些老掉牙的十四行詩,你還會說些什麼?資本論?我承認它擁有廣博深奧的思想,但你對它淺薄的認知,那些複誦很難稱之為傳播。”
“你!”春張氣結,她承認在大學思政就沒認真學過,但直接被人就這樣指出,還是讓人又羞又愧。
兩人就這樣隔着一個柱子開展了追逐戰,身為巫師,可卻沒有一人抽出魔杖,來個統統石化之類的束縛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