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嫉妒我是鄧布利多最喜歡的學生之一吧,春張笑着接過鄧布利多給的熱茶,靠精神勝利法安慰自己。
“蓋勒特!”鄧布利多嚴厲地警告了格林德沃一聲,他冷哼一聲,背過身去不再說話了。
“所以,我們說的是這位小姐的事?”湯姆問。
“是的,我的妻子納吉尼,”奧睿利烏斯點點頭,證實了湯姆的猜想,“我們在巴黎初遇,一見鐘情後就迅速結為夫妻了,這是個童話般的故事,除了我妻子有一個血咒的小毛病。”
天啊,原來是沒有被換了人生的克雷斯登和納吉尼!
春張差點嗆了一口茶水,在她的長期支使下,湯姆幾乎反射性地輕拍她的背,好一會才反應過來收回手,内心煩躁,可面上卻得保持完美微笑,示意奧睿利烏斯繼續,
“一開始隻是偶爾受驚了,才會不受控制地變成蟒蛇,十幾年來我們也一直在小心控制着。但随着次數的積累,納吉尼變成蛇的時間越來越長,到了現在,”
奧睿利烏斯笑容裡有藏不住的苦澀,納吉尼也看出了丈夫的痛苦,她在奧睿利烏斯的膝上緩慢地蹭撫,試圖給予丈夫力量,
“納吉尼已經有一年沒有恢複人型了,我們試了各種辦法,但毫無作用,就像書籍裡記載的一樣,血咒永遠無法解除。”
“很不錯了,奧睿利烏斯先生,血咒獸人能保持近三十年而不迷失靈魂,徹底淪為野獸,這已經是一個奇迹了,你無需自責。”
湯姆言辭懇切,仿佛與奧睿利烏斯感同身受,正善解人意地開解這個痛苦的靈魂。
“不,您能幫我,我知道,您有辦法的!”奧睿利烏斯似乎很驚訝聽到湯姆的安慰,哪怕理由是那樣的合理,他無助地看向沙發那側的鄧布利多,得到了一個肯定的點頭,于是企圖繼續說服湯姆,
“您知道的,隻要将詛咒從血液中剝離,就可以終止這個悲劇!”
湯姆放下白色瓷杯,為難地說,“可是你知道這樣細緻而深入的剝離咒根本不存在。如果真是這樣,那血咒為什麼被稱作永不可解的詛咒呢?”
鄧布利多伸手安撫住了激動的奧睿利烏斯,接過了談判,
“但你已經發現那個咒語的奧妙了不是嗎?”
湯姆的笑容差點就無法維持,陽光照射他蒼白的臉頰,帶不來一點血色,可鄧布利多沒有聽他的辯白,而是繼續為他抛出難以拒絕的條件,
“可你卻無法證實你的發現,這非常可惜,隻能在那些沒有成型靈魂的牲畜身上實驗,你難道從不感到遺憾嗎?這樣一個偉大的發現不應該被埋葬。”
鄧布利多伸手撫摸鱗片覆蓋的冰冷蛇頭,湛藍的眸子裡藏着無窮智慧,
“現在你的實驗品來了,把詛咒從人身上流淌的血液中徹底拔除,這将是無上榮耀,你戰勝了不可能。”
“我從不知道你會這樣的冷漠,”湯姆似乎是第一回看清鄧布利多的真面目,“那你應該知道我沒有十全的把握。如果失敗,等待納吉尼的隻有死亡,可如果不做幹涉,她還能活着。我以為你傾向于後者。”
“喪失原本意識,徹底成為野獸對于納吉尼就是死亡,”湯姆的拷問十分尖銳,鄧布利多無奈地笑了,“我們早已和納吉尼交涉過無數遍了。來找你也是因為,奧睿已經尋遍了無數辦法。如果毫無退路,那麼放手一搏也是一種仁慈。”
透過眼前的鄧布利多,春張似乎見到了年邁虛弱,面對斯内普憤怒質問,是否将哈利當作待宰的豬一樣豢養的那個老人。
在知道哈利就是最後魂器後,鄧布利多看起來甚至比斯内普還要冷漠,隻是反問斯内普難道對哈利也有了感情。
春張當時也驚心過鄧布利多對哈利的無情,但轉過頭想,這可能就是放棄無用軟弱和心軟的智慧,或者——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鄧布利多從不是那個善良仁慈,披着聖人外衣的石塑像,年少時的銳意進取和果斷狠心始終藏在内心,偶然透露的一點外化為瘋癫和不正經。
“可你們究竟在說什麼?”春張看着幾乎要達成一緻的兩人,發出疑問,“我是說能去除血咒當然很好,可怎麼去除?為什麼隻有湯姆能去除?我什麼也不明白。”
湯姆看了一眼還在情況的春張,又加上了一個條件,“不許叫她知道,她一準會大嚷我狠毒,影響我心情。”
“什麼?”春張簡直想把身前的紅茶連水帶沫潑湯姆一身,她什麼時候是這樣蠻橫的形象了,能救人為什麼說狠毒呢?
承載着春張期待的鄧布利多猶豫開口,打破了主持公道幻象,“好的。”
“我還想和格林德沃先生談談。”
被點到名的異瞳男人緩緩坐起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