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紙牌占蔔的藝術!”特裡勞尼又端起了她那預言師的架子,神色變得冷淡,一扭頭和兩人分開——她沒能上變形課的提高班。
但戀愛中的人總是疑神疑鬼,米勒娃想要簡單平息的願望落空了,變形課上,春張一直在她身旁小聲喋喋不休地說着猜想。
惹得米勒娃也不可避免地被她帶偏,她企圖用谷子使鴿子——變形咒的對象,安靜下來,一邊說出幾月前的見聞,
“...如果你非要這樣想,好吧,确實有點迹象...索瑪可能,嗯,是個純血論者,舞會上,我聽見他們校長說了對麻瓜出生的巫師很不友好的言論...”
“可如果這樣,他怎麼會答應和我在一起呢?哦!”
一激動,春張的手勁加重,被小心眼的白鴿扭頭叼了一口。
米勒娃總是變形課上最優秀的學生,一陣白煙過後,春張感覺自己手底下柔順的羽毛變成了冰涼的鱗片,一隻火蜥蜴取代了白鴿。
“幹得好!格蘭芬多加十分!”鄧布利多瞧見了角落的成功,他笑眯眯地為米勒娃加分。
米勒娃興奮地漲紅了臉,以至于同春張聊天時沒把握好分寸,将自己的猜測大膽說出,
“可你們總不會開始就自報家門吧?純血或者麻瓜的,可能是他後邊才知道,或者索瑪能夠接受,但他的家庭沒法接受,純血家總是會提前訂婚,一成年就結婚。你絕想不到,那個魔法部代表艾博,有個三年級的未婚妻呢...”
彭!一聲巨響打斷了米勒娃的猜想,一條白灰灰黏糊糊的,像剝殼大龍蝦的生物占據了春張原本的白鴿位置,它尾部時不時爆發出巨大響聲從而前進。
“哦,炸尾螺!我想西爾瓦努斯教授應該相當開心。”
面對春張的成果,鄧布利多愉快地說,并給她布置了兩小時的活體變形課後練習。
而另一邊,被莫名其妙扣上純血論者/負心漢帽子的索瑪也好不到哪兒去。
理智上,索瑪知道自己應該享受這段戀情,無論裡德爾的目的是什麼,但他确實對春張有了更多的了解,一個更加鮮活立體的春張,有着自己的觀點喜惡,而不是那些模糊大緻的印象,善良聰明,漂亮活潑。
索瑪本該更近一步,抛開魁地奇,他們還是有挺多的共同話題(反正他也讨厭那些枯燥的時間魔法推導,算是各退一步),他們都讨厭魔法部對非巫師種族的邊緣化和打壓,厭惡歧視與戰争,堅定正義與理想,認為魔法應當帶來和平與歡樂,對于愛情他們崇尚自由的抉擇,但也默認物質是應有的基礎,索瑪會告訴春張巫師界的生活,那些流行的歌曲和小說,春張也會對等描述麻瓜的科技,在沒有魔法的存在下獲得和巫師同等便利的生活...
給他同等的時間,索瑪有自信他将獲得或者超過裡德爾對春張的了解,隻要有時間。
但在現階段,裡德爾就是那個越界的友人(介于他的特殊情況,索瑪還無法要求兩人斷開聯系),索瑪則是不夠格的男友。
如同埂在喉間的魚刺,無時無刻不在提醒兩人的約會一直有着第三人的影子,怎樣都擺脫不了裡德爾這個幽靈。
這本該由索瑪來探索發現的過程,卻被裡德爾以主人的身份告知,這樣即使發現了再多,他也無法據為己有,反而要歸功在裡德爾頭上。
更何況,索瑪絕望地發現,當離開親吻和擁抱,去切實地談論各個話題時,裡德爾的論斷正在一點點被證實,春張似乎從未考慮過和他有過更久一點的未來。